蘇新月被尹慕冬的突然之舉嚇了一跳,寶島酒店的員工只見尹慕冬拉著驚慌的蘇新月匆匆進了電梯,向來注意形象的尹慕冬褲子上濕了一大片,還有上衣髒污的蘇新月。此時尹慕冬不管眾人多麼訝異的目光和私語,下了電梯,他帶著蘇新月快步向自己的邁巴赫走去。
上了車,他目視前方,終于開口道,「別怕,跟我來。」
久違的五個字敲打著蘇新月的心,每當她害怕的時候,尹慕冬總會這樣安慰她。一瞬間,她的眼前濕潤了,她扭過頭去看著窗外,好怕,怕眼淚會流出來。
「新月?怎麼了?」
「呃,沒事,就是剛才那咖啡太燙了,忍不住流眼淚了,不過現在沒事了。」眼淚終究是流了下來。前面排著一隊車,尹慕冬等車的時候看到了她的眼淚。
「是有點燙,你怎麼樣?傷到了?」听她這樣說,他更是關切萬分。
「沒事。現在好多了,我自己泡的咖啡我當然知道,只是太對不起你了。尹董,現在你是要帶我去哪啊?」
「跟我去一個地方。」
邁巴赫快速行駛在路上,他已經迫不及待了,那個沒有完成的夢…….
然而他並沒注意到在他們車後不遠處那輛保時捷。蘇新月當然認識,那是佟宇恆的車。也許是來找她的吧,在尹慕冬這種莫名的狀態下,有佟宇恆在,她倒也安心。
而此時,尹慕冬心里充滿了眾多的復雜情緒,經過了近兩年的時間,他竟沒有查出關雨桐的生死,面對翁凱雄每一次的遮掩,至今他終于明白,關雨桐肯定是被他們害死了,所以二年多的時間他竟沒有見到她一面。那場車禍之前,他千萬分的小心謹慎,把每一個細節反復思量計劃,認為萬無一失才會同意實施,沒想到千算萬算,會真的害死關雨桐。而始作俑者除了翁凱雄就是自己了。他痛恨著自己,痛恨著那個稱為伯父而又薄情的人。
邁巴赫終于停下了,蘇新月的心一震,竟是那家婚紗店!車禍的時候,她就是親自來這里取的訂制好的婚紗!他要做什麼?
「尹董,這里是….」
尹慕冬停下車,他雙手扶在方向盤上,頭微微低下,胸脯劇烈起伏著,這種對自己的痛恨是那麼深切,而當耳邊傳來幾乎與關雨桐同樣的聲音時,他猛然抬起頭,看著蘇新月,柳葉眉下一雙清澈的杏仁眼正呆呆地望著自己,如櫻桃般的唇瓣在唇彩的映襯下散著迷人的誘惑。
佟宇恆遠遠停住,見尹慕冬拉著蘇新月就向婚紗店走去他大吃一驚,這個瘋子要干嘛?他趕緊戴上墨鏡下了車,不遠不近地跟著。
熟悉的店員,同樣的笑容,蘇新月如做夢般穿上那件失落已久的婚紗,簡潔的抹胸婚紗,前胸瓖著幾顆鑽石,下擺同樣墜著零散的小顆鑽石。她的頭簡單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白女敕的額頭,分毫不差,在長長的大月兌尾蕾絲的映襯下,整個人顯得高貴優雅,美麗而聖潔,沒想到,久遠以前的夢想竟是以這種方式實現。是譏諷還是嘲弄呢?
當她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尹慕冬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他望著她,眼神驚艷而欣喜,好美,雨桐穿上應該更美吧。
「雨桐!」他呆呆地望了許久,慢慢向前走去,他伸出手放在她的臉頰上,「雨桐,我好想你。」
「尹董?你怎麼了?我是新月呀,我是蘇新月。」還在想著關雨桐?望著眼前的男人,蘇新月只一秒鐘的恍惚就回到了現實,心里冷哼一聲,晚了!
「新,新月。」他似乎意識到了稱呼的錯誤,卻沒有收回伸出的手。他上前擁住了她。「你好美。」
這時,一只手從後面用力拉開了他的肩膀。只見一個戴著大大的墨鏡和壓的極低的鴨舌帽的男子出現在面前。見到他,蘇新月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她悄悄朝佟宇恆眨了眨眼楮。
「放開她!她是我的女人!」語氣不容反駁。
尹慕冬從回憶中突然回到了現實,面對男人的挑釁,他站到蘇新月面前,「你的?女人?」見對方使勁點了點頭,他竟露出了一絲捉模不透的笑,依然溫文爾雅,卻霸氣十足,「從今天起,不,從這一秒起不是了。」
令人震驚的話語令佟宇恆摘下眼鏡,眉毛微蹙,他的手被尹慕冬打開,拉起穿著婚紗的蘇新月就走。
「等等!」
二人對峙的時候,店里店外已漸漸圍了些花痴的女人們,一個瀟灑俊逸,一個芝蘭玉樹,不同的帥哥,同樣的養眼,女人們的眼中開出了朵朵心形的花朵。
當佟宇恆摘下眼鏡的時候,更是引起周圍一陣尖叫!
「佟宇恆!竟然是佟宇恆!好帥啊!」
「啊,那個穿襯衫的帥哥也好酷啊,那雙眼楮好有電力喲!」
……
周圍的竊竊私語令二人不禁都黑線上頭。于是尹慕冬牽起蘇新月的手就走。佟宇恆趕忙戴上墨鏡隨他們出了婚紗店,兩輛車一前一後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到了一幢別墅前面,邁巴赫終于停了下來。
「你認識他?」
「嗯,是大明星嘛,他現在在追我。」蘇新月故做甜蜜地笑著說,「不過,我還沒……」
一陣熟悉的氣息從唇邊傳來,後面的話她說不出口,滿口都是尹慕冬那熟悉的氣息,她趕緊閉上眼楮生怕自己的淚會流下來。尹慕冬,我要讓你再一次愛上我,然後,你就等著萬劫不復吧!
他不管車窗外佟宇恆不斷拍打著玻璃的聲音,也不管佟宇恆狠狠踹著自己的邁巴赫。許久,他的唇才不舍地離開她的,也許是因為離得近,她身上那淡淡的果香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彌漫。他吞下了口中激動的津液。只一瞬間,他決定,他要她!那久違的聲音,還有那熟悉的淡淡果香。他曾笑話關雨桐,笑她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果香味道,好想把她當水果吃掉。而她卻總自豪地說,沒辦法誰叫自己是屬水果的呢,這生來就有的體味怕是整個台灣也沒第二個了吧。
回憶與現實總是重疊,尹慕冬推開車門,卻被迎面而來的拳頭打出了血。
「尹董!」蘇新月上前扶著他。
「新月,叫我慕冬。」尹慕冬看著蘇新月,認真地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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