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開始天就陰陰的,令人無端的會感覺喘不過來氣。避開公寓外面的記者,蘇新月戴上大大的墨鏡和鴨舌帽隨著葛劍悄悄從後門進了公寓,經過這一番裝扮,也沒人會注意到他們二人。
從電梯中出來,她長長舒了口氣。拿掉帽子,轉頭問葛劍︰「宇恆他現在怎麼樣了?」
「唉,」一陣嘆息過後,葛劍緊緊皺起了眉頭,「我也是昨天早上知道的消息,他在大陸拍片熬到凌晨又非要早上趕回來,讓他休息他又不肯,結果在車上睡著了,一直到晚上,我沒辦法了才告訴他,過兩天定好的通告都撤了,這次對他的事業打擊將是致命的。」
蘇新月沉默了,從一開始他的明星光環就十分耀眼,在與李烈的相處中得知他是多麼的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除了天分還有十二分的努力,在以往的報道中,他的花邊新聞是不少,卻從來都是虛無飄渺的令人找不到蹤跡,這也是狗仔隊感到他很神秘的原因,然而如今,他與田恬的luo照被這樣登在幾乎所有能想得到的煤體上,甚至在每一個搜索引擎中娛新聞都排名第一,幾乎所有他的廣告都被撤了,如果說上次的**事件只是眾人的誤讀,而這次有這麼多的照片為證他又該如何面對呢?想著上次與田恬的會面,新月重重嘆了口氣,田恬又怎麼辦呢?她連誰害的她都不知道。而她口中唯一的線索就是杜老板,他會是誰呢?哪個杜老板會這麼的針對佟宇恆?
蘇新月思緒一片混亂,葛劍打開房門,一股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
「走啊!」砰一聲一個酒瓶直飛過來,蘇新月下意識地閃躲過去,酒瓶撞在牆上變得粉碎。「都走啊!滾!」
「佟宇恆!你干嘛!」隨著蘇新月的怒喝,葛劍也打開了燈光。
屋里一片狼藉,瓶瓶罐罐滾了一地。佟宇恆蜷縮在沙上,渾渾噩噩。旁邊是散落了一片的姐姐母子的照片。蘇新月上前一張張拾了起來,那溫柔的笑臉,還有孩子臉上那愛的酒窩,有佟維佳母子二人的合影,也有小家伙一人的搞怪抓拍,還有三人一起的合影,這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吧。
蘇新月把照片放在沙旁的矮桌上,她輕輕撫了撫半昏睡的佟宇恆,那張迷倒眾人的臉此刻憔悴到無形,短短數日沒見他竟成了這副令人心碎的樣子。
「開什麼燈啊!走啊!你們都走!我,我要,姐,姐姐。」像是睡夢中的囈語又像是自我的安慰,他的嘴里喃喃地。
「宇恆!」蘇新月輕輕呼喚著他,淚水不覺間順著她的臉頰流下。
當听到她的聲音時,佟宇恆似乎被喚醒了般睜開了眼楮,他呆呆地望著她,伸出手去,想撫模她的臉。
「新,新月嗎?」他的手指有些顫抖,新月抓住他的手指,放在臉上輕輕摩挲,這真實的觸感使他的意識逐漸從神游回歸。突然間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布滿面頰,他起身一把抱住新月,肩膀無力地顫抖著,「新月,姐,姐姐他,不,不要我了,小,小tony也走了,她們誰也不要我了,我,我該怎麼辦啊?誰能告訴我,為什麼啊?」
從相識到相知,葛劍認識佟宇恆那麼久了,遇到再困難的事情也不見他流過眼淚,他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那麼堅毅而果敢,似乎不會有什麼東西能阻隔他達到目標,也不會有什麼東西能撼動他一分,而如今,那個總是沉穩著的男人卻那麼無助地痛哭,他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來面對親人的逝去,他又該用怎樣的毅力來面對眼前這場危機?想到這,葛劍也感到深深的無助,我該怎樣幫助我的恩人?如果沒有佟宇恆當初的相助,也沒有我葛劍的今天了。
他悄悄離開客廳,打開陽台的門透透氣,再不這樣,葛劍覺得自己要壓抑死了。
蘇新月什麼也沒有說,就那樣靜靜地,靜靜地被他抱在懷里,她的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就像當初哄小tony入睡,心痛,想起自己的父母,她不禁心里一酸。
良久,他似乎沉沉睡去,將他扶在沙上,給他蓋上了被子,蘇新月挽起袖子把房間打掃了一番,又濕了毛巾幫他擦拭,男人睡著時的表情仍是緊緊皺著眉毛,她伸手輕輕將他眉心舒展開來,他的呼吸終于順暢了起來。
突然門鈴響了,蘇新月趕忙要開門被葛劍攔住,他打開門接了一個快遞。
「新月,看來這好像是給你的。」
接過葛劍遞過的盒子,蘇新月慢慢打開,那是一個漂亮的首飾盒,藍色的天鵝絨上是一枚閃亮的鑽戒。她微微一怔,拿起鑽戒看了看,在里面一圈竟是‘tlovesforever’
「今天是你的生日。」身後傳來葛劍幽幽低沉的聲音,「難怪他這邊收工那邊就要回來,好久之前他就訂制好了,他告訴我說,他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听著葛劍的聲音,蘇新月怔忡著望著手中的鑽戒,她的眼神輕輕撫過沙上沉睡的男人,有著那麼英俊邪魅笑容的人,擁有迷倒眾生的能力,如今卻被接連而來的打擊壓抑,該怎麼換回,那些逝去的美好時光?該怎麼換回,那些充滿清風月的幽情?!
她輕輕將鑽戒放回盒子,交給了葛劍。
「新月,你該收下,你戴上,也許等他醒了,會是一種安慰。」
蘇新月搖了搖頭。葛劍正要說什麼突然電話響了,他不耐地接了電話,「喂,你好,什麼?你是誰?」
只听他的語氣一凜,蘇新月朝他看了過去,該來的終于來了。
過了好一會,葛劍才慢慢地掛了電話,他看了眼沙上的佟宇恆,說道,
「是,是當初抓李烈的那些人,他,他們要見佟宇恆。」
當下,蘇新月已猜到了**分,她看著沙上的佟宇恆,心中已經有了定奪。
「那些照片?」
「對,對方說就是他們的,他們說,如果不想事態惡化下去,就馬上帶宇恆去見他們。」葛劍一臉的疑問,「是,宇恆也沒得罪什麼有勢力的人啊,這些人到底什麼來頭?而且宇恆這個樣子怎麼去啊,唉!」
「帶我去!」
「新月?!」听蘇新月這樣說,葛劍有些意外,「你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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