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言,想想晚上的情形,蘇新月心里真是氣惱的沒話說,阿嬤那麼高興那麼期待,自己又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解釋?!無非是越描越黑吧。『言*情*首*討厭的尹慕冬,你以為你這個樣子我就會和你真心在一起?做夢!然而,想到這兩年以來的一切,剛剛晚飯時的溫暖只是一場幻覺吧。
她轉眼看向他,抓著安全帶的手緊緊握住,是啊,順階而進,這不正好是計劃的嗎?只是,她不想讓阿嬤牽連進來。
「怎麼?親愛的,想知道我如何找到地方的?」正在開車的尹慕冬此時的語氣神態終于恢復了正常,優雅又沉靜。
「尹董,您真那麼想娶我嗎?」
蘇新月話音剛落,尹慕冬一個急剎車,行駛中的邁巴赫突然就停了下來,由于貫性蘇新月身子不禁猛地朝前沖,尹慕冬立刻伸出胳膊穩住她,然而下一刻,他卻迅速解開二人的安全帶,一個用力,蘇新月已落入他的懷中,她驚慌中只看到他本平靜的面容上那雙冷厲的眼楮,之後被他的唇緊緊封上。
他在駕駛座上,她被他牢牢按住,仰面接受他的深吻,他霸道地在她嘴里探索,吸取每一分甘甜,甚至,咬破了她的唇角,她想掙扎推開他然後再狠狠踹上兩腳,然而這只能是想像。
吻到深情,男人的手不自覺開始在她脖間游走,漸漸向下探去,一顆兩顆三顆,就在他即將解開她第四顆紐扣時,蘇新月用力抽出一只手朝他狠狠扇去。
狹小的空間只聞一聲響亮的巴掌。
尹慕冬愣住了,蘇新月也愣住了。
她打了他,她應該恨他的,是眼前這個男人毀了她的生活,攆碎了她的愛情;而他,每當听到那幾乎來自關雨桐的嗓音時,那壓抑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渴望就會破土而出,而那一聲尹董更是令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依然拒自己千里之外,于是憤怒就立刻上騰,直到自己迷醉于她的甜美櫻唇之下。
「尹慕冬!你瘋了!」蘇新月流淚吼了出來,然後坐起扣好紐扣。
「蘇新月!我說過你不要叫我尹董!我要娶你是真的!」尹慕冬的語氣竟飽含認真。
「你跟蹤我就罷了,還,還做這種事,你以為我是你身邊那麼不要臉的女人嗎!認真?你對我認真的話就是你有婚約在身還要騙我阿嬤要娶我嗎?你把我當什麼?!好,我明天就辭職!」
「你敢!我不會批的!我說過,我要娶的是你!現在,我終于不用再做別人的棋子了,我終于以做自已想做的事,愛自己真愛的人了!我再也不會受制于別人的控制之下了!我……」
「夠了!」蘇新月轉眼怒視著他,「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事嗎?不僅有杜萌萌,還有個關雨桐!你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結果呢?僅僅過了兩年,你就要娶杜萌萌,而如今又嚷嚷著要娶我,你的真心到底在哪里?我真是懷疑,當初是不是你害死關雨桐的!你這種男人我怎麼敢嫁?又怎麼能嫁?」
蘇新月氣沖沖地下了車,這才現,前後無人無車,只有風吹草地的淒涼,這竟是陌生的野外,是啊,還沒到市區,連高速都沒到。
尹慕冬沖下車從後面環住了她,新月隱隱啜泣著,尹慕冬竟不知該如何對蘇新月開口。
「不,不是這樣,新月,你听我說……」
「听你說什麼?!」有些昏暗的路燈下出現一個長長的影子,蘇新月掙開尹慕冬的懷抱,上前跑向他。男人一把挽住蘇新月的腰,隨後擋在她面前。
沒有錯愕和過于意外,只有看到獵物時的興奮。尹慕冬理了理衣領,勾勾嘴角,看著男人微微一笑,「喲,這不是艷照主角佟宇恆先生嗎?怎麼有空出來散心啊?看來狗仔們真是太不敬業了啊。」
燈光昏暗,佟宇恆的表情看不分明,語氣卻堅定從容,「是啊,不過好像狗仔們的車快到了,如果他們看到堂堂尹大少也在此出現,這一場景還真該上明早頭條,我已至此,早就無所謂了,不過明天你新建的寶島集團股票第一天上市,如果被拍下什麼不該上報的照片,那對股民沒法交待了吧。你說呢?尹董事長?」
「呵,好一個娛圈的混混,多少也懂得些金融啊,不過佟宇恆,你別得意,想做我的對手?你還不夠資格!先把你那些艷照搞定再說吧。」尹慕冬好像不在意他說的話一般微微一笑,眼底卻是滿滿的寒意,他轉身向自己的座駕走去,臨開車門前,甩下一句,「宇恆啊宇恆,我的未婚妻就暫時交給你照顧了喲。」
看著尹慕冬的車揚塵而去,佟宇恆抬腳朝邁巴赫遠去的方向作勢踹了幾下。一雙手輕輕撫著他英俊邪魅的臉頰,他低頭看向她,只見她滿臉淚水,「宇恆,真的是你嗎?」
佟宇恆雙手疊放在她雙手之上,輕輕吻了吻她的手指,用力點點頭,「嗯,是我,新月。我再也不逃避了。」
新月嘴唇囁嚅著,卻什麼也沒說,她被輕輕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怎麼找到我的?」
「今天是蘇新月的生日,你這麼貼心當然會來見阿嬤。更何況….」說到這,佟宇恆停住了,他輕輕嗅著她清新的香。
「更何況什麼?」
「我想你,新月,我好想好想你。」
二人的心跳聲漸漸合為一個頻率,現實是什麼?即使是龍潭虎穴,也定要迎頭痛擊,當生活向你挑釁,能做的唯有面對,因為我們,早已毫無退路。
「事情,越來越好玩了啊,呵」紅酒在杯中閃爍,他不時搖晃著杯中的液體,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深笑,「看來,佟大明星毫無損啊,這個老杜做事也太心軟了吧。」
「尹董,我們下一步該?」張緒在旁邊恭敬的問道。
「把他消除出娛圈!老杜手弱,我不手弱。敢搶我的女人!哼!」尹慕冬放下酒杯,拉開抽屜把三個袋子交給張緒,「給,去做吧,結果出來第一時間告訴我。」
張緒恭敬接過三個透明的袋子,每一個袋子上都有標簽,雖然他不太相信尹慕冬的推測,但通過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秘密調查,他越感到撲朔迷離,但尹慕冬一直都執著地認為,真相馬上就要揭開了,也許尹董是對的,他總是那樣自信,就像當初自己偷渡台灣,又被黑幫追殺,黑白兩道都在找他,自己又深受重傷,就在走投無路之際卻遇到尹慕冬,那時他還是個少年,表面任人擺步,實際上卻胸有城府,在危難之際還是少年的尹慕冬幫了他一把,尹慕冬胳膊上有一道刀疤,不長卻很深,那是為他張緒擋的一刀,從那以後,張緒就認定了他,追隨尹慕冬左右,自己母親在大陸病逝,他無法回去,尹慕冬竟親自代他為母送葬,直到後來尹慕冬想盡辦法幫他取得了台灣的合法身份,他才改頭換面回去看一眼母親的墓碑,他已在母親面前誓,這份恩情定會用盡一生之力去回報。
所以,這麼多年來,尹慕冬對關雨桐的深情和糾結以及當他面對與關雨桐聲音幾近相同的蘇新月時,那種難以言表的痛楚,除了尹慕冬自己就只有他最明白。是的,他愛她,當初如果不是翁凱雄利用張緒欠賭場的債而把張緒折磨接近死亡,以此來要挾尹慕冬,他又怎麼會對自己最深愛的人下手?那輛小巴幾乎每一個零件每一個座位每一種幾乎能的設想,尹慕冬都一一與機械師叮囑過了,即使那樣萬無一失,在計劃實施的前一夜,尹慕冬憂郁地坐在那輛小巴里整整一夜沒合眼。
也正因如此,張緒才撿回一條小命,而誰又知道,車禍生後的情況卻大大出乎意料,張緒跪在尹慕冬面前請罪,而他卻只淡淡一句「這不怪你,就算翁凱雄不利用你,也會用別的方法逼我的。只是,從今後不要再賭了。」
裝好三個袋子,張緒向檢驗所走去,不管是關雨桐還是蘇新月,他只希望尹慕冬幸福。
「為什麼?新月?我們……」一路上似乎是情侶般的濃情蜜意,而當二人悄悄避開記者回到公寓後,佟宇恆想給她戴上早為她準備好的鑽戒時,卻被蘇新月拒絕,佟宇恆的心猛的一抽,一臉受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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