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這一趟冠華居不虛此行啊!」
「這就滿足了?還有更精彩的呢。」
「對,羽說的梁祝。」
「嗯,馬上開始了。」
「那我們下去吧。」
「不用,就這里就好。」羽青日攔住正要往出走的司木和風笑凡,走到牆邊,按了一個按鈕,大約兩分鐘後,一樓的所有場景都映入眼簾。
「這,這是怎麼做到的?」縱使一路淡定過來的司木此時也沒辦法繼續淡定了,要知道這里是八樓,縱是他們武藝高深,也無法把下面的場景如此清晰的縱覽。
「這個,就是類似與監控器的東西,從這個房間可以看到冠華居每個角落發生的事情,包括每個房間,廚房甚至茅廁,只要我想,唯一不同的是我沒有制出記憶系統,所以只能現場直播,不能重播。」靠,這個已經很逆天了。「風笑凡忍不住爆粗口了」你們那個世界的人都會這些東西嗎?「風笑凡想想就覺得可怕。
「當然不,那個世界的人大多數都和這個世界一樣,都是普通人,但是我的身份不同,接觸的也就不同,怎麼說呢,嗯。「他仔細的想了一下。」在哪個世界都是不缺乏天才的,就如這個世界的你們和前世的我。天賦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就好像前世的我生來就對電器這一類的東西有著不一樣的理解。你們今天看到的東西是我前世十歲之前弄出來的,不過,我發過誓,以後不再弄這種無聊的東西了。」
「為什麼?」風笑凡大大咧咧的繼續問道。
「會害死人的。」他痛苦的閉上眼楮,前世那一場爆炸,眼前又是一片火海,又是一片血肉模糊,這個纏了他三年的噩夢.剛到這個世界的三年,每個夜晚都會被噩夢驚醒,他的伙伴們在火海中呼喊著,聲嘶力竭的叫著救命,直到後來他親手設計了冠華居,全程監工,其中的電氣化設備全部親自動手,非人般的又折磨了自己三年,冠華居落成,在今天之前他沒有涉足一步,當然也沒有在做過那個夢,可不再夢見不代表它就不存在。「最後一場實驗,數據錯誤,整棟實驗樓十六層全部炸毀,一百六十名研究員無一幸存。」他的聲音帶著無限的荒涼、蕭瑟、內疚。
「羽。」司木張了張嘴,一直以來看到的都是他自信張揚的一面,如今見他陷進這樣無邊的絕望中,他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具身體的本主因為難產而死,我夜夜被噩夢折磨,後來遇到師傅,我就拼命的練武,學醫,琴棋書畫,企圖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上,我怕,一閉上眼楮就看到他們在火海中對我呼喊,求我救他們,後來太累了,就病倒了,在床上躺了半年,病好了,我就設計了冠華居,不過落成之後,我還是第一次來。」他閉著眼楮,听不出他話里的其他意味,平靜的像一潭死水,無波無瀾,這讓同行的兩人很不安。
「哈,老大,你這麼厲害,你師父一定更厲害啦,他是誰啊?」為了打破氣氛,風笑凡驚叫著問。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無助的羽青日。有擔心,有不安,他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有一種目光,初交匯時,便知道那會是一輩子的交心,絕不背叛。他們把彼此當朋友,用心在經營他們的感情。
「我師傅,他說他叫顧鳴,至于他是不是很出名就不知道了,但是他真的很厲害。」
「顧鳴,你是說顧鳴!他老人家在哪兒呢?」司木這回徹底不淡定了,抓著羽青日的肩膀左搖右晃。
「別,別晃,別晃,頭暈。」司木忙掙月兌司木的魔爪,「這麼激動干嘛,那老頭是我師傅,又不是你恩主,你激動有個屁用啊!」羽青日小聲的嘟囔著。
「你不會不知道你師父的名頭吧?」司木一臉發現新大陸的表情看著羽青日。
「我師傅又不會害我,我為什麼要查他?」
「那你的意思是我會害你嘍?」風笑凡陰測測的笑,他可記得今天下午看的資料,對他的介紹可是全面的很呢,就連他一天去幾次茅廁都查得清清楚楚。
「額,這個純屬意外,意外。」羽青日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頭發,心里暖暖的,他知道,風笑凡是在轉移他的注意力,剛才他身上的氣息,嚇到他們了吧,讓他們擔心了。
「不過這老頭到底是什麼來頭讓你們這麼激動,好像我不知道是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似的。」話說他還真不知道那無良老頭有什麼大名頭。
「你知道第一樓吧?」
「知道啊,怎麼了?」羽青日的表情有些奇怪,這不是把他當江湖白痴嗎?第一樓要是都不知道的話可真就白活了。
「那第一宮呢?」
「廢話。」知道第一樓就必定知道第一宮,這兩個組織斗了將近四十年。
「那您老人家知道北有一宮,南有一樓的下一句是什麼嗎?」
「最是一染,陌是一鳴。」他點頭後恍然大悟「北有一宮是第一宮,南有一樓是第一樓,最是一染是第一宮宮主齊染,陌是一鳴是第一樓樓主顧鳴。」
「嗯。」風笑凡一臉鄙夷的看著他。
「誒,我說你那是什麼表情?」羽青日終于意識到,他被風笑凡華麗麗的鄙視了。
「好了,不要鬧了,開場了。」一直關注著屏幕的司木開口叫道。
「嗯,有意思。」看著下面銀幕拉開,尚且著女裝的祝英台,柔媚又不乏英氣,風笑凡點頭贊賞,而後擠在沙發里,眼楮直直的盯著屏幕,羽青日無奈的笑笑,從自制的簡易冰箱里拿出了一盤水果,叫了幾份點心,從酒櫃里取出了上好的風飄雪,拿了杯子,擺在沙發前的茶幾上,見兩人沉醉在劇情中,不由苦笑。不知道是替酒鬼不值還是替自己開心,要知道他這風飄雪可是酒鬼親手釀制,可謂是經過上百道工序,層層考核,真真是十里飄香,可如今,這酒都倒在杯子里了,滿室酒香,可這二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把目光投向屏幕,上演的正是十里長亭,祝英台回家,梁山伯遠行相送,祝英台幾番暗示,梁山伯竟然都不曾察覺,無奈之下,只好言家中九妹尚未婚嫁,欲與梁山伯定下姻親,待其高中之日便來家中拜訪議親。
他把目光投向觀眾台,王子皇孫,高官望族的公子,富甲一方的少爺,衣著華美的女子。正在考量這些人的身份,比對下午看的資料把這些人一一對號入座,哪些是以後用得著的,哪些是值得交的,哪些是會礙事要除掉的。正當想的入神時,旁邊傳來了奇怪的聲音,他轉過頭,卻見兩個大男人一個在吸鼻子,一個在抹眼淚,好心的從袖子里抽出兩條絲帕,兩人接過絲帕,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羽青日,繼續專心沉醉在美麗淒慘的愛情故事中。
「靠!這倆白眼狼!」羽青日心里暗罵道。但還是轉過頭看了一眼屏幕,已知事實的梁山伯上門求親,卻被告知祝英台已經與馬家公子馬文才有了婚約,不日即將成婚,不由悲從中來,郁結心生,一口鮮血噴出,不久便不省人事。英台的花轎路過山伯的墳冢,執意下轎拜祭,到了墳前,英台聲聲質問,聲嘶力竭,後土地裂開,英台縱身一躍,一襲紅衣化作絕望的笑,幸福的淚,而英台一席白衫落入墳冢,大地重新合攏,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但那如花般嬌媚的新娘卻著實不見了,只余下墳前一對飄灑紛飛的蝶,相伴花間舞。故事到此落幕。
可有些人的眼淚卻沒落幕,當然樓下大廳里哭的比這里嚴重多了,可不在他身邊,眼不見,心不煩啊。任是誰,兩個大男人在身邊哭哭啼啼的,再好的脾氣也磨沒了。
一刻鐘過去了,這倆人還沒完,羽青日火了,「誒,我說,你們還有完沒完啊!」
「太感人了。」司木把眼淚擦干,說了句總結性的語句,「羽,這是真實的故事嗎?」
「應該是吧。」羽青日也不確定,美好的愛情,永遠都是最美麗的願望,至于到底有多少生同衾死同穴,始終如一的,他不確定,沒有辦法給出最準確的答案。
「羽,我以後一定要娶一個真心相愛的女子為妻,相守一生。」風笑凡忽然一臉正色。
「額,這話怎麼也輪不到跟我說,不過,既然你說得出這話,日後,你的妻子一定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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