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吹個曲子給你們听吧。」百無聊賴,羽青日騎在馬上,看著身側的幾人。
「听二哥說羽的琴彈得不錯,沒想到還會吹曲。」說著,他已經揮手「停軍,整頓。」
「你二哥送的簫,應該還不錯吧。」他從身後的長條袋子里抽出一根翠玉洞簫。
「龍吟!天,二哥竟然把龍吟送給你了,真不可思議!」仔細看,那翠玉外殼里,似是有一條龍形紋路在流淌,整個世界,這樣的簫也只有一只,真正的國寶,與鳳鳴齊名,琴簫和鳴,象征帝後和睦,國家和順。
「有什麼問題嗎?」他懶洋洋的抬頭問道。
「這是歷代皇上之物,你帶走怕是會起亂子的。」柳塵翻身下馬,看著已經站在身前的羽青日,嚴肅的說道。
「風祁凡不需要一件樂器來維系國家太平。」他自然知道柳塵的意思,但如果風祁凡連這點能耐都沒有的話,那恐怕他對風祁凡就不是失望而是無望了,飛身落在路邊的一棵柳樹上。
洞簫特有的音質自羽青日唇下流泄而出,手指時不時的輕點,他甚至閉上了眼楮,似是在體會什麼,又似是在感受什麼。
一曲終了,眾人卻未醒。
「兄台听了這麼久,可是听夠了?」忽然羽青日清冷的聲音響起,目光落在對面的樹上。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著實不是人間的曲子。」
「哦?」
「它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叫」紅顏殘笑「,剛才那是上闋,兄台要不要听听蟣uo住!庇鵯噯招Φ靡渙澄蘚Α br />
「硯恐怕無福消受。」
「怎麼講?」
「師姐說過,「紅顏殘笑」還有一個血殺的名字叫「攝魂曲」硯還沒活夠。」
「人都是在將死之時才知道自己沒活夠,硯太子看透的到也早。」
「沒什麼早不早的,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就要有死無葬身之地的覺悟。」
「敢問硯太子的師姐是哪位?」
「九江紅顏。」
「原來是她,倒是沒听她提過你。」
「羽王爺與師姐相熟?」
「點頭之交而已。」他笑笑,「不知有沒有這個福氣喝硯太子一杯茶?」
「自然沒問題,只是羽王爺這隊伍?」
「自然也是沒問題的。」他又笑笑「你們帶隊先行,不用等我。」他對著司木囑咐一聲,和跳下樹的公子硯一起走了。
「他們沒問題嗎?」看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柳塵不由擔心的問著站在旁邊的司木。
「不然,你還有其他辦法嗎?」同樣的,司木的聲音也充滿了擔心,還有太多的無奈。
「回去,我一定好好練功。」看著羽青日遠去的背影,他狠狠地說道,如果他好好練功,是不是現在就不需要羽青日一個人奮斗了,虧得他還說過他們是好兄弟呢,就這樣的好兄弟,出了事情,他們就只能躲在他的背後,要他一個人去奮斗,去拼命,這樣的他們,配做他的兄弟嗎?配嗎?
「羽王爺很明智。」他笑著贊揚。
「他們不是你的對手。」他也笑笑,只是陳述事實。
「羽王爺要不要猜猜硯此行的目的?」
「羽青日只知道硯太子不是會做無用功的人。」
「所以?」
「沒有所以。」
「沒有。」
「若我說有呢?」
「你不敢!」他肯定的說。
「你的自信來自哪里?」
「你會知道的。」
「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
「你憑什麼認為你的憑仗會讓我束手就擒?」
「因為你是公子硯!」
「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喜歡?不,遠遠說不上喜歡,這只是男人的游戲,以天下為棋局,以四海之人為棋子,我們要做的不過是玩一場游戲。」
「是一種很有意思的論調。」
「你也不能否認。」
「合作如何?」
「我猜你一定知道些什麼!」
「是。」
「例如?」
「三年之約。」
「所以?」他會心的笑笑,果然,風祁凡身邊也不安全呢,這件事,記得應該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呢,真是害人,該死的暗衛,該死的古代制度。
「所以,我明知道不可能,還是想試試。」
「若我不答應,是不是今日我們只能離開一個?」
「不。」他搖頭。
「嗯?」
「你殺不了我!」
「我同意。」看著公子硯的眼楮,其中一閃而逝的驚訝,他當然沒有錯過。
「理由。」
「你也殺不了我。」
「就這樣?」羽青日雖然答非所問,但是他明白他的意思,他們勝不了彼此,國力也一樣,如果加上風祁凡,羽青日一方一定會贏,但是公子硯一個人牽制了他們兩個人,還沒開始,他們就輸了。
「我要安平國。」
「凌國送我?」
「是。」
「因為司木喜歡安夏?」他明白男人之間的情義,但是沒想到羽青日竟然能把凌國讓給他,要知道,雖然安平國和凌國國力相差無幾,但是安平國和風國之間可是隔了不止一個凌國還有半個燕國,這筆生意不管怎麼說,都不劃算,而羽青日,不像是不會做生意的人,冠華居就是個例子,遍布世界的流雲閣也不是擺設。
「不是。」
「哦?」
「你忘了,我有你不敢動我的憑仗。」
「只是你?」
「不然呢,相信我,有一天你會感激我的!」
「看來還是要打一仗啊,最討厭打架了。」皺了皺鼻子,公子硯小聲的嘟囔。
「我可不想和你打一架。」
「你有其他辦法嗎?」
「當然,不然怎麼說我比你聰明呢?」
「自大的人可是會被雷劈的!」
「你這似乎是在詛咒我?」
「相信我,你听錯了。」說著,公子硯抬起右手,內力流轉間,右手上竟然已經結了點點冰渣。
「好冷。」感受到空氣中的寒意,羽青日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伸出右手附在他的右手上,內力流轉,柔和若水卻綿遠流長,周圍的空氣漸漸變暖,最後維持在一個平衡,任兩人如何努力都無法打破這個平衡。
比拼內力,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比試方法,中途不得有人打擾,否則兩個人輕則重傷,筋脈盡斷,重則走火入魔,甚至爆體而亡。
漸漸地,兩人的額頭上都泛出了細微的汗珠,情況已經進入白熱化,這個時候,誰松手誰受傷,都不松手,都會月兌力。屆時,兩人會虛弱的兩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都無法抵擋,而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到這種程度的,畢竟,盯著他們的人還真的不少呢?
該死的,竟然勢均力敵!該死的公子硯,竟然會選擇這種方式,羽青日的心里狠狠的罵著公子硯。
一咬牙,他緩緩的收回了外放的內力。
天!他竟然收手了,難道不知道這個時候收手意味著什麼嗎?想是這樣想,但還是配合著他緩緩地收回內力。
看著羽青日強自咽下的鮮血,他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出口的只有一句毫無意義的「為什麼?」
「不想死而已。」他坦然的靠著他的肩膀,「要不要送我回去?」
「去我那里歇歇吧。」不听他反駁,就已經拉著他的手臂,順手攬上他的腰,飛身而起。
一瞬間,他側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釋然的回頭,不知為何,心底有點竊喜,卻不知來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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