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怎麼想起來去冠華居了?」柳塵笑看著像小孩子鬧脾氣的羽青日,覺得有些好笑,又覺得這樣的他才真的像一個人。不是世人傳的「白衣勝雪妙飛仙,絕代風華傾天下」的羽王爺,而是他認可的兄弟,羽青日。
「風笑凡說你還沒見識過青樓的陣仗,他要帶你見識見識。」羽青日有些火大啊。
「好像他見識過似的!」被羽青日這麼說出來他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這個世界的人真是奇葩,尤其是男人,都是奇葩,去青樓找樂子的不會臉紅,這沒去過青樓的倒是開始臉紅了,感情這青樓還是個好地方了。
「爺本來就見識過!」听柳塵這麼說,旁邊本來石頭剪刀布贏了羽青日正暗自竊喜的風笑凡不樂意了。
「對,你是見識過了。」柳塵幽幽的說,之後還一臉奸計得逞的看著風笑凡。「我猜,羽一定很好奇。」
「柳塵,你敢說出去,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風笑凡的臉色忽然變得青一陣白一陣,咬牙切齒的瞪著柳塵,大有他敢說出去就要他好看的意味,不過,柳塵是受人威脅的人嗎?明顯不是。
「呦,好怕哦!」柳塵夸張的看著風笑凡要暴走的臉,忽然正色道,「風笑凡,我柳塵最喜歡的就是被人威脅,更喜歡的是看威脅我的人在知道我不受威脅時的臉色,你沒見過,真是有趣兒極了。」
「你!」失策啊失策,風笑凡痛苦的揉了揉額頭,他怎麼就忘了這個看起來十分溫和,十分容易接近的人其實很月復黑,何止月復黑,簡直就是黑心黑肝黑肺,頹廢的低下了剛才還洋洋得意的頭。
「這是霜打的茄子嗎?」看吧,他交的這都是什麼朋友?遇人不淑啊!不用抬頭也知道此時司木一定指著他的臉,擺著一臉的求知欲向羽青日討教。
「沒錯,他這就是霜打的結子。」
「司木,你真聰明!」柳塵很認真的贊了他一句。
「知道你們現在叫什麼嗎?」羽青日輕飄飄的問。
「落井下石!」旁邊響起了風笑凡壓抑的聲音。
「不,我不只是說他們,還有你。」羽青日搖搖頭,笑著否定他。
「什麼?」
「這叫虎落平陽被犬欺。」看著三個人一樣的表情,羽青日忽然覺得被風笑凡贏一次,其實也挺好,因為,他發現了找回場子的快感。
「羽青日,你找死啊!」終于三人統一了戰線。
「別,別動手,好兄弟有話好好說!」羽青日連忙抱頭逃跑,司木和風笑凡狠命的追,柳塵站在後面,看著三人跑遠的身影,輕輕的說,「這叫好狗架不住狼多。」
盡管已經跑了好遠,但是三人的武功可不是擺設,一時之間,三人同時轉身,惡狠狠地盯著柳塵,「說,你是想公了還是私了?」羽青日陰測測的開口問道。
「各位大爺,我沒錢!」識時務者為俊杰的司木一看犯了眾怒,立刻低頭認錯。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忽然一聲高呼從身後傳來,羽青日噗地一聲笑了,多少年沒听過的台詞了。
「羽,你笑什麼?」司木奇怪的問。
「司木,你把剛才那句話對他說一遍正好。」羽青日強忍住笑,沒有理會司木的疑惑,而是抬頭對柳塵說道。
「因為,你說完之後,游戲就結束了。」他努力的讓自己淡定下來,但是微微上勾的唇角還是出賣了他很愉悅的心情。
「什麼意思?」柳塵奇怪的看了一眼似乎很開心的羽青日。
「你別管什麼意思,要你試就試,哪那麼多廢話!」
「我偏不!」柳塵桀驁的笑了一下,身形一閃,手中的劍只出了一半,寒光閃閃已經搭在了強盜的肩上,只要那強盜稍微一動,必定血濺當場。
可是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那強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柳塵的劍奪了過去,在柳塵來不及反應的時間里把手中的柴刀塞到了柳塵的手中,口中念叨著,「現在該你演強盜我演打大俠了。」說話的功夫,已經跑到柳塵剛才的位置站好,口中大喊一聲「開始了。」
而柳塵正愣愣的站在原地,剛才,那一瞬間的交鋒,柳塵知道,這是個深藏不漏的人,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個奪了他的劍的老頭,花白的頭發一團糟,雪白的胡子也像是一團亂麻糾纏在一塊兒,柳塵不禁懷疑他的胡子還能不能理順,如果不是那雙眼楮里時不時的冒出精光,只看他這身破爛,都會讓人以為這是那個難民窟里跑出來的乞丐。
站在一邊的羽青日三人自然也發現了這個老頭的異常,都警惕的打量著老頭,忽然,羽青日笑了,走到柳塵身邊,拿過柳塵手里的柴刀,就站在老頭剛才站的位置,大聲喊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大膽毛賊,竟然連老子都敢劫,今天老子不殺得你片甲不留,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那老頭高呼一聲,身形一閃就沖到羽青日身邊。招式竟然和剛才柳塵的招式一模一樣,不過羽青日的應對之策卻是完全不一樣,在老頭的劍駕到他的脖子上的同時,他手中的柴刀也架在了老頭的脖子上。
老頭看了羽青日一眼,看了他手中的劍一眼,看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柴刀一眼,忽然放開手中的劍,羽青日向後退開,那劍擦著他的肩膀落地,伴隨著清脆金屬與地面撞擊的聲音的聲音,老頭一**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就哭開了,那聲音,淒厲慘淡,如喪考妣,邊哭還邊喊著,「死老頭,死顧鳴,你寶貝徒弟欺負我,你竟然還不幫我,啊,我不活了,不活了,啊,死顧鳴,都現在了,你竟然還在看熱鬧,啊!」
羽青日撿起被老頭扔在地上的劍,交給仍然不明所以的柳塵,無奈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大哭的老頭,無動于衷,就是看著他,沒有絲毫動作。
不得不說,這老頭絕對是個奇葩,沒有人配合他,他竟然還哭得這麼認真,真是有職業精神。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場面依舊是這般的詭異,一個老頭饒有興致的哭,四個貌比潘安的男人饒有興致地看。幸好這是一條背陰的街道,又正是晌午,街上沒有什麼人,否則,他們一準又要被人圍觀。
兩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這老頭依舊一邊哭一邊喊,這會兒連羽青日都忍不住要佩服這老頭了,苦了這麼半天連口水都沒喝這還不算什麼,這老頭竟然連嗓子都沒啞,聲音都沒變,依舊中氣十足,可這老頭受得住,不代表其他人也受得住,這不,「死老頭,三秒鐘時間讓你家好基友從我的視線消失!」終于羽青日爆發了。
「呵呵,寶貝徒弟,不管為師的事,是路老頭非要來看看能把他家寶貝徒弟迷得五迷三道的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所有人都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砰的一聲重物與地面相撞的聲音,羽青日腳尖點地,輕飄飄的向後退了三米的距離,揚起的灰塵落下之後才看見一個人形生物爬了起來,站在那里小心翼翼的看著羽青日,喃喃的解釋。
「別說那沒有用的,馬上把你好基友帶走,不然我不介意讓我的好伙伴去歡喜你們一下!」羽青日語氣平靜,可是听了這話的人都不覺得平靜,反而在心中驚起了翻天巨浪,可想而知,羽青日的好伙伴有多驚世駭俗。
「死老頭,快走啊。」顧鳴一下子就嚇得跳腳了,拉著路老的衣領,就把他拎走了。
「老大,那是誰啊?這麼叼不是那個家族的人吧?還是那個大勢力的人?再或者就是背景深厚?」風笑凡好奇的湊上來。
「好奇心害死貓,听說過嗎?」羽青日回過頭瞥了他一眼,又轉過頭看著顧鳴和路老消失的方向,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什麼意思?」風笑凡的求知欲又上來了。
「貓有九條命。」羽青日沒有解釋,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風笑凡一個,依舊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只是淡淡的說。
就這一句話,驚出了風笑凡一身冷汗,他太了解羽青日了,自然知道羽青日的口中從來不出假話,因為他不屑,也就是說,他剛才的問題中,涉及到了不該知道的問題,可是他剛才說了什麼嗎?
「羽,怎麼了?」看出羽青日的凝重,司木走上前,問道。
「那老頭,不簡單。」柳塵的劍入鞘,走過來,淡定冷凝的說。
「什麼意思?」司木轉過頭。
「如果沒看錯的話,他剛才用的步法是失傳多年的花間舞步。」
「他是鬼」司木睜大了眼楮,滿是不可思議,可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羽青日一聲大喝打斷。
「司木!」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緊張,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焦措不安,哪里還有半分玉質王侯的氣度?
「羽,不是說去冠華居看戲嗎?還不走就開局了!」柳塵自然明白羽青日的顧忌,輕輕的一句話轉移了三人的注意。
「走吧,听曲兒去。」風笑凡歡呼一聲,這是這歡呼里終究是多了一重壓抑。
四人並排向冠華居走去,各有千秋名滿天下的四大美男同時走在街上,造成的視覺沖擊自然不小,可是四人都不是愛慕這種虛榮的人,這種場面對幾人來說也算是司空見慣,一路走去,倒也灑月兌。只是這灑月兌背後,有幾人看出了風雲四起,有幾人看出了血流成河,有幾人看出了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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