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天下 第六十一章 兩個男人之間的對決

作者 ︰ 雪主

「你們剛才說了什麼?」坐在御書房里,旁邊就是風祁凡。

「沒什麼?」正在批奏折的風祁凡甚至都沒有抬起頭看一眼羽青日,其實他是不敢啊,那些話怎麼能對羽青日說呢?

對于公子硯剛才說的話,他可是很計較的,但是計較又能如何?

羽青日被他們兩個趕出去之後,他們並沒有用內力設定屏障,因為他們都知道,羽青日不是那種會偷听的人,他如果想听,不會用那些偷偷模模的方式,因為他是羽青日,他不屑。

他想不到,公子硯在他的皇宮里竟然也能反客為主了,當公子硯對站在床邊的風祁凡說,「隨便坐的時候。」說實話,風祁凡是有一點差異的,但還是坐了下來,因為他覺得對方躺著,他站著,低著頭說話,以後脖子會疼。

「你喜歡上羽青日了!」他沒有一點其他的意思,完全就是在陳述事實的語氣。

「是啊。」他也沒有覺得沒面子,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對羽青日他不敢承認,但是對著這個情敵,如果他不承認的話,不就落了下風?他現在已經很肯定,公子硯已經喜歡上羽青日了。

「那還真是坦然!」公子硯的語氣,似嘲似諷。

「你有種的話就不要承認,或許我會更看得起你。」他似笑非笑。

「從沒見過誰這麼急著給自己找情敵。」

「難道你不是?」風祁凡不動聲色的嘲諷。

「怎麼不是,他那麼優秀,早就足以讓人忽略他這個男人的身份了,況且」他欲言又止,或許是覺得這件事情自己如果不說的話,也算是一個優勢,他可沒有和對手分享情報的好習慣。

「況且什麼,不想說嗎?」

「沒有必要告訴你而已。」他笑得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不過有一件事倒是可以和你說說。」

「其實,我不覺得你想說的是我想听的。」

「還是听听比較好,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你有這麼好心?」風祁凡不是笨蛋羽青日可是告訴過他,天上從來不掉餡餅,如果真掉了,不是陷阱就是坑。

「或許這只是我的計策而已呢?」公子硯不以為然地說。

「你以為我會朝著你的坑跳?」風祁凡的笑容已經掛上了嘲弄。

「你會!」公子硯卻似乎什麼都不理會,只是自說自話,語氣堅定的似乎可以打動磐石,風祁凡不能否認,他也被打動了,因為︰

「你的自信來自哪里?」風祁凡繼續問道。

「這不是我的自信,而是因為我的坑里有羽青日。」

是啊,他的坑里裝著的是他心里的人,這樣的話,風祁凡就已經失了先機。

「確實,我會,因為你的坑里裝的是我心里的人,但是我心里的人的信息,為什麼要從你的坑里找呢?」風祁凡笑得一臉自然,羽青日的事情,他是會自己一點點的探索的。

「其實,我本來也沒打算非要你承認。」公子硯有些失望,其實,羽青日在他心里也不是特別重要的吧,得到這個訊息,失望的同時又有些竊喜,風祁凡沒那麼在乎,那是不是說明他的機會又大了一點呢?

其實公子硯不知道,傻孩子啊,就是傻孩子。愛情這東西,永遠都不是成正比的,這世上有一種買賣怎麼做都是賠錢的,又怎麼做都是賺錢的,這種買賣叫愛情買賣。用心經營的莊稼也不一定都有收成,其實感情也一樣。世事無常,總有太多的變數。更何況,感情不是誰更愛你,你就可以更愛她,感情,從倆就不是平等的游戲。不是有一句話叫愛情啊,誰認真誰就輸了。兩個人都認真了的話,也未必就有一個能贏。

公子硯更不知道的是,有一種人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風祁凡恰巧就是這種人,你可以看透他,但是你所謂的看透,也不過是他想讓你看透的,這個世上,自詡最了解風祁凡的羽青日都不敢說全然的看透了風祁凡,因為他不想,就沒人能做到。可是也正是因為羽青日看不透他,所以才有了那麼多的角逐游戲。

「我猜,你這話說出來,會對我產生一定的影響。」

「自然,我是不會做沒有利益的事情的,當然,和羽青日有關的事情除外。」他笑得自命風流。

「我忽然沒了和你繼續聊下去的欲,望!」風祁凡扔下一句話,轉身欲走。

「唉,其實,你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如果在凌國的那天,你沒有半路打斷我們的話,可能我們都已經在一起了。」他的語氣帶著懷念,卻還有重重的惋惜。

公子硯知道,風祁凡一定記得他說的是哪天風祁凡當然記得,那天他發了不小的脾氣,卻依舊不能否認他說的是事實。或許他都沒注意到,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喜歡上羽青日了吧,听手下的人說羽青日和公子硯在房間里做那種事,他就抑制不住怒火,但是理智勝過感性,他在發火之前的一瞬間收住脾氣,叫人把羽青日叫了回來。這個就是公子硯說的打斷吧,他已經不敢想象,如果那一夜羽青日真的和公子硯發生關系的話,他要如何自處。

「另外好心的提醒你一下,小羽的攻勢可是很猛的哦,看得出來他是習慣做上面的那一個,不知道,你堂堂的風國皇帝如果被壓的話,會不會覺得有壓力呢?」他刻意的挑了下眉頭,最後一個「嗯?」字,他甚至還挑了一下字音,完全把風祁凡越來越黑的臉色無視掉,繼續無所謂的說道,「如果讓風國的百姓知道他們英明神武的皇上竟然是個斷袖,你說,會有什麼後果呢?」公子硯若無其事的繼續「好心」的提醒,「我好像還在偶然間听說,你和小羽好像是有一個什麼約定來的,好像是說,他幫你打三年的江山,三年之後,你娶他的妹妹為皇後。」他隱隱約約的說出當日他們約定的全部事實。

「閉嘴!」風祁凡已經徹底的怒了,羽青日也就只見過他這樣的暴怒過一次,就是上一次他被群臣聯名上書要求立後充盈後宮的那一次。

「怒了?」公子硯絲毫不以為然,「你說羽青日還不知道吧?」

「我讓你閉嘴!」

「你讓我閉嘴我就閉嘴,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他笑著反問,是風祁凡的怒火于不顧,「你說小羽如果知道你喜歡他的話,會有什麼反應?你猜他會不會認為是自己搶了妹妹心愛的男人?嗯?」

「公子硯,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我從沒這麼以為,但是有小羽在他不會讓你殺了我的?」

他自信又毋定的態度真的惹惱了風祁凡,扔下一句,「我想殺的人沒有能夠逃得了的,羽青日有如何?」轉身就走出房間。「砰」的一聲摔門的聲音不知驚到了公子硯,也驚到了剛剛走過來的羽青日。

坐在御書房里,羽青日看著說了一句「沒什麼」之後就不再出聲的公子硯,可是公子硯竟然就沒抬頭問一句「在看什麼?」

羽青日承認,他被風祁凡這種無視弄得心煩意亂,但是又沒有立場去責怪他,畢竟他是皇上,生來就高人一等,誰能要求和他真的有平等的那一天嗎?

「這里沒我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府了。」羽青日說了一句話,不等風祁凡應聲,起身開門就走了出去。看著他的背影,風祁凡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他不知道今天的羽青日是怎麼了,只是覺得他心情不好,可能是還在想羽晴吧。想到這里,他的心里有一點苦澀。怕是公子硯也不知道他的心里還有一個他們永遠都比不了的人,可是比不了他還是想要試一下。這算不算飛蛾撲火?風祁凡苦笑一下,低頭繼續批他的奏折。

羽青日走出皇宮,並沒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轉,腦海中響起的都是風祁凡怒吼的那句話「我想殺的人沒有人逃得了,羽青日有如何?」

原來他的設想真的成為事實了,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哈哈哈哈!整個街道都回蕩著他的笑聲,幾多淒涼,幾多失望。

他想不通,他們本來就沒有關系,他要殺他,或許是他的存在威脅了風祁凡的地位,或許是他的存在讓風祁凡覺得失了面子,或許是任何人都不能免俗的功高蓋主,其實說來當時他既然做了這個決定,就已經做好了死無全尸的打算,但是現在為什麼心里就像空了似的,到底為什麼?

「小二,拿酒!」走在街邊的一個酒肆,羽青日晃晃蕩蕩的就晃了進去,坐在桌邊,或許這是個買醉的好時候。

話說,這真的算不上什麼好酒,但是這個時候,能喝醉的酒是好酒,能消愁的就是良藥。一杯一杯的酒水灌進喉嚨,不知道為何卻是痛到了眼楮,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然後沿著臉頰滑進嘴里。

不遠處,一個一身墨色衣袍的男人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看著他不斷地把那些劣質的酒水倒進嘴里,然後從眼楮流出來,不知為何,心竟然抽痛著,他伸出右手捂住心口的位置,眉頭微皺。

「主子,您」站在他身邊的護衛看見他的樣子急忙擔憂的問。

「我沒事,只是心痛。」這麼憂傷的問題,他竟然是笑著回答的。

「主子?」話說護衛很擔憂,同時對他的話也很費解。

「我知道你不懂。」他又笑了,笑的讓護衛都心疼了。

「主子。」

「寒。」他忽然開口打斷護衛的問話,「你有愛過一個人嗎?」

「愛?」這個護衛正是寒,他的主子,自然就是听說羽青日在酒肆里買醉不放心才跟出來的風祁凡。

「是啊,愛。」

「愛啊。」他笑了笑,連風祁凡都說真是稀奇,他這個護衛可是不會笑的。他卻像是沒有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一樣,繼續說道,「愛情,就是他好,你就好,他不好,你就不好。」他想到這個字,唇角就勾起了一個很生疏卻很純的笑容,腦海里想到的卻是那個如雲端高陽的人,說起來,他們也不過只是見了一次,算上這次,也才見過兩次。可笑的是,這兩次見他都是他最狼狽的時候,上一次,他身受重傷,可還是會笑著和他鬧,說他既然關心他就該說給他听,真是和他的主子一樣別扭,那一次,他知道他很痛,習武之人沒有了內力之後,有多無助,他還是明白的,可是那個時候他都是笑著的。

那麼,這一次為什麼他竟然哭了呢?風國百姓譽為雲端高陽的羽王爺是為了什麼事情竟然在街頭酒肆哭得像個孩子?他的眉頭一點點的皺起。

寒知道他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不說他們都是男人,就是他的身份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侍衛配得上的。他是天下人人敬仰的羽王爺,身份和聲望,不比主子差多少,而他只是主子身邊的一個侍衛而已,沒有官職,沒有權利,有的不過是一顆愛他的心,但是,他覺得這些還遠遠不夠,既然知道配不上,也就不再肖想,只能遠遠的祝福,就像是蝴蝶守望花朵一樣,他願意以一個侍衛的身份守護他。

「可是他不好。」風祁凡不只是喃喃自語,還是對他說,但是無論如何,這話都是足夠讓他震驚的了,原來主子也喜歡他!他想到的是主子竟然喜歡他!而不是主子竟然喜歡男人!似乎他和主子在一起,即便是兩個男人,也容易得到祝福。

「你說,他到底有多愛那個人,竟然不顧身份來這種地方買醉?」

寒皺了下眉頭,他不知道主子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但是能讓他如此牽腸掛肚的一定是一個值得的人,這個與眼光無關,只與心有關。

「唉,算了,和你說這些做什麼,你都沒有妻子呢!」風祁凡自嘲的說說,眼中已經沒有了傷痛,反之是無盡的幽深,跟在風祁凡身邊很久很久了,久到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了,但是這個主子的情緒他還是了解不到十之一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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