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紫微微搖頭。木書陽還是太女敕了點,和在官場上打滾十多年的靳順和完全不在同一水平上,太沉不住氣了。
沒想到這個相貌端正的中年男人就是g市的市委書記靳順和,只是他和木書陽,應該說是整個木氏家族的人的關系似乎並不好,甚至可以說雙方是對立的關系。可是木家人是商人,不是應該和官方打好關系嗎?為什麼他們之間卻是對方不痛快自己就不舒服的樣子?
想起听到靳 鈺說的那句話,再想到木書陽說的那個謝會長,似乎,隱隱約約有了那麼一點頭緒。
正當蕭慕紫沉思時,耳邊忽然響起了靳 鈺那道一如既往的刻薄尖利的話語︰「蕭慕紫,你怎麼敢堂而皇之地坐在這兒?」
蕭慕紫抬頭,就看到靳 鈺以一種「你怎麼敢」的眼神瞪著自己,好像她坐在這里就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
在靳 鈺看來,蕭慕紫會出現在這里,純粹就是那天中午听到自己的話,所以偷偷混進來看熱鬧來了。這次的拍賣會,來的人挺多,加上沒有硬性規定來賓的身份,只是一般的普通百姓是不敢進來的,所以來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但也不乏混進來湊熱鬧長見識的人。
靳 鈺認為,蕭慕紫就是那些人當中的一員。只是她怎麼敢坐在這個正中位置?!混進來的人有哪一個敢這樣大大咧咧,無不是挑最角落的地方躲著。
沒等蕭慕紫答話,木書陽就沉聲說道︰「怎麼?慕紫就是我邀請來的,靳小姐有什麼意見嗎?」
他本來就因為靳順和的話弄得心情極度煩躁和惱怒,偏偏這個靳順和唯一的女兒又在這里大吵大鬧,而且對象還是他喜歡的蕭慕紫,這讓他無法忍受。
原本陽光開朗的木書陽因為剛才靳順和的話變得陰陰沉沉,除了蕭慕紫,看誰都不順眼,看和靳順和有關的人更是如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陽少,你……」靳 鈺不可置信地看著木書陽,又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蕭慕紫,嫉恨從眼中閃過。
「小鈺,回來了還不坐下。」這時,靳順和開口了,以一種復雜的眼神掃了木書陽一眼。
靳 鈺憤恨地瞪了一眼蕭慕紫,經過她身邊時,用只能讓後者听到的聲音說了一句︰「好啊你,蕭慕紫,沒想到你來了g市沒多久就勾搭上了木家的少爺,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陽少是王子,可你絕對不會是灰姑娘。」
說罷,又恢復了以往目空一切的姿態,高傲地坐在靳順和的身邊。
靳順和親自替女兒倒了一杯熱茶,狀似無意地說道︰「剛才在和陽少的小女友說什麼呢?你和她認識?」
「小女友」這三個字在靳 鈺听來極其刺耳,她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笑道︰「我和她可是舍友呢!」
靳夫人也在旁半掩面笑道︰「可不是?這位小同學口齒伶俐得很呢,去參加辯論大賽也不為過。」
蕭慕紫微微一笑,輕聲道︰「哪里,比不得靳夫人。」
她說的,是那次靳夫人在左夫人面前黑白顛倒的那句話,而靳夫人看著前者的眼楮,頓時明了,唇邊掛著淺笑,然則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銀牙。
靳順和及時出言緩和氣氛︰「可惜這次的拍賣會,左副書記不來,听說有兩件壓軸的寶物,他是注定要錯過了。」
這時,木書陽已經調整好了心情,依舊是那個從容優雅的貴公子,聞言疑惑道︰「左副書記怎麼不來?」
「陽少,可不是因為他那個用豆腐做成的女兒嘛,身體又不舒服,送去了醫院,來不了了。」靳 鈺挑唇笑道,「而左韻之竟然選擇了住校念書,她也不怕哪天睡在宿舍的床上起不來了。」
蕭慕紫听到左韻之身體不適的時候,心底暗生擔憂,又听前者這樣刻薄的話語,怒從心起,淡漠的臉上,眼楮微微眯起。
靳 鈺拿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氤氳的白霧,這時,異變突起,白玉茶杯「啪」的一聲破裂開來,碎片掉在了玻璃桌上,敲出清脆的響聲,熱騰騰的茶水灑滿了桌子和靳 鈺的裙子,還有她的手,被燙得紅通通的一片。
「啊!」一聲尖銳的女叫聲在總體來說還算安靜的會場大廳中突兀響起,引起所有交談中的人紛紛側目。
靳 鈺左手握住右手手腕,被燙到的右手還冒著淡淡的熱氣。
她眼角含淚,尖叫道︰「爹地媽咪,我的手,我的手……」
「小鈺!」靳順和倏地站起身子,心疼地看了看女兒燙傷的右手,怒瞪著木書陽,「陽少,我看文悅也的確在走下坡路了,連客人用的杯子都這麼容易破碎,毫無安全可言。」
說著輕攬著女兒,柔聲道︰「乖,不哭,我們去醫院,把傷看好,學校也不去了。」
說罷,和面露焦色的靳夫人陪著女兒一道走出了拍賣會場。
木書陽看著他們三人的背影,嘴唇輕輕勾起。看到靳順和難受,他就開心。
與此同時,坐在他旁邊並不顯眼的蕭慕紫的紅唇也不著痕跡地揚起,手里摩挲著剔透的白玉茶杯,目光悠然。
木書陽站起身,對著大家朗聲說道︰「這次的事故只是一場意外,我敢以文悅的名聲保證,絕不會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大家不用擔心。」
在場的人也就驚詫了一下,倒也沒多擔心,听到前者的話,連連擺手。
文悅的招牌擺在這里,他們信得過。更何況,這些意外,在許多更加高檔的地方都有可能發生,就算文悅做得再好有時候也是無法避免的。
工作人員上來收拾好了桌子,過沒多久,拍賣會就要開始了。
蕭慕紫一掃全場,忽然目光一凝。
她剛才才看到最角落里的那張桌子只有幾個二十多歲的女子,現在,那里多出了兩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身上穿的西服並沒有像場上那些人那般整理得一絲不苟,反而有些凌亂,有些褶痕。他們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時不時就掃過會場大廳,時不時看看手腕上的手表,面露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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