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一切都在有秩序地進行著。
g市絕大多數的乞丐有的經過政府的努力,找到了自己的家,無家可歸的又願意踏入黑道生活的,並且有資質的,則被明雨傾收編入新會,首創了新會的「新兵訓練營」,照他的話來說,他們這些小家伙就是新兵,屬于新會的兵。
而黃衡則有著更為重要的工作,利用他原來的身份,運用渠道招募更多的退伍特種軍人進入新會的大營,讓這些浴血奮戰過的金戈鐵馬成為新會的中流砥柱。
延墨和金元寶雖然身手不差軍人和拳手出身的黃衡和成子稷多少,但他們的老本行還是盜墓,所以,除了在暗中查探盜墓地點,更多的就是在準備拍賣公司的事項,找人刻不容緩。
新會剛成立,形勢嚴峻,如何抵抗外界的入侵和穩定幫會的秩序,這個任務主要交給了對管理有著一套的成子稷。他跟隨伍會正多年,著手的事情多不勝數,處理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並不困難。
至于新會的大頭頭,蕭慕紫,則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每天都要抽時間去向黃衡學習格斗技術,反偵察技術,偽裝技術,狙殺射擊等等一系列要學習的東西。偶爾還要和成子稷進行那種黑拳式毫無章法可言、只論生死一樣的對決,饒是她的身體鍛造已經比常人好得多,也差點經不住這樣填鴨式的訓練。
這天中午放學鈴剛剛響完,蕭慕紫就接到了明雨傾的來電,說蕭白情終于從公寓里走了出來,準備下午上班了。
蕭慕紫只好對安樂和左韻之說聲抱歉了,她最近忙得頭暈腦脹,總是沒時間和她們一起吃午飯,本來以為今天可以一聚的,沒想到自己還是得出去一趟。
「你個死人,實話說,是不是找到男人了?要不然怎麼三不五時就要出去?」安樂說話還是那麼不分輕重。
蕭慕紫但笑不語,每當安樂說這樣的話她總是不會接話的。她朝左韻之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就離開了。
她繞開校門擁擠的人群,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上了一台黑色商務奔馳的後座上,「開車。」
駕車的是新會里的一個手下,蕭慕紫眯了眯眼,輕輕揉了揉自己縴瘦的胳膊,幽幽嘆了口氣。
本來經過武氣的鍛造,她的身體就算還沒達到銅牆鐵壁的程度,好歹也強悍得讓絕大多數練武之人都為之羨慕,但現在竟然有些吃不消了,酸酸痛痛的,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嘗試。
她把身子放松地靠在座位上,愜意地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象,思緒已然發散了出去。
十天了,距離伍會文死的那天已經過了十天。蕭白情把自己的假期全都排到了最近,休息了整整十天,窩在公寓里整整十天。
她知道,蕭白情在這十天內肯定傷心得痛不欲生,但殺死伍會文,她現在想起,也絲毫不後悔。
伍會文身份尷尬,放走他,無疑是放虎歸山,雖然他的能力不足以讓人高看,但人總是會成長的,自己毀了他的幫會,殺了他的哥哥,難保他有一天不會卷土重來。
就算伍會文他自身沒有復仇的能力,但萬一有心人找上了他,利用他的復仇之心對付新會呢?這絕對是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所以必須斬草除根,把一切的苗頭都給切斷。
況且,如若外界知道自己放了伍會文一條生路,別人會怎麼看?
別人會因此而看低新會,瞧不起連亡幫之人都不忍殺的新會,新會的威懾力就會下降許多。還有,新會的自己人雖然不說什麼,但心里還是會有些介意的,更何況延墨、金元寶還有成子稷他們都對伍會正和伍會文這兩兄弟有著不少的仇怨,伍會文死了,他們的心才會放開來。
所以無論思前想後,伍會文是非死不可。
車子緩緩停下,蕭慕紫搖下車窗,正好看到從停車場走出來的蕭白情。
後者穿著合身的黑西服,腳踩黑色高跟鞋,長發挽著發髻,手里提著一個小巧的提包走向公司大門。
雖然她的臉色還是略顯蒼白,憔悴之色無法遮掩,低眉垂眸中黯然的神色表露無遺,但她還是撐住了,回歸她正常的生活。
蕭慕紫忽然想起了泰戈爾的一句話︰「只有經歷地獄般的磨練,才能練出創造天堂的力量;只有帶血的手指,才能彈出世間的絕唱。」
雖然這句話和蕭白情這件事似乎有點不相符,但她覺得,蕭白情經過這一次感情失利的洗禮,將會迎來屬于自己真正的真命天子。而這一次,也不失為她人生中的一個歷練。
正在蕭慕紫胡思亂想間,手機鈴聲忽然在靜謐的車內響起,讓她稍稍一驚。
她接起電話,手機那頭傳來延墨畢恭畢敬的話︰「會長,拍賣公司的負責人我老墨總算是找到了,他原本是文悅旗下一所拍賣行的負責人,但因為拍賣品遭竊,替人背了一個黑鍋,被條子抓進了局子坐了10年的牢,近段時間才出獄了。」
「什麼名字?」蕭慕紫食指輕輕敲打著車窗。
延墨推薦的人人品和能力自然不用多說,但還是得見一見為上。
「洪逸生。」延墨說道,「現在他被我安排在酒店的包房里,您現在要見一見他嗎?」
蕭慕紫眸光輕閃,唇邊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輕笑,「見。」
來到酒店,延墨親自在樓下迎接蕭慕紫,一邊走一邊交代︰「洪逸生已經在等著您了,在10年前,我就听過他的名號,要不是他後來進了局子,現在肯定有著不低的成就。」
蕭慕紫輕輕點頭,臉色一派淡漠。
包間門被延墨輕輕敲了幾下,隨即被他推開,蕭慕紫迎面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正襟危坐的那個四十多歲略顯滄桑的中年男子。
她唇角輕勾,「小姑丈,你好。」
洪逸生愣了愣,看著走進來的蕭慕紫,沒反應過來她的話。
蕭慕紫微笑著走到沙發上坐下。
她知道自己的小姑丈在她剛記事起就鋃鐺入獄了,從未見過,本來她也沒多在意過這件事情,但延墨一說他的名字,她這才覺得有些熟悉,隱約記得爸媽曾經提起過。
沒想到,這個世界當真這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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