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真哥,就連老彭的雙腿都有些發軟,他吞了口唾沫道︰「真哥,我們倆找您是想談一單買賣。」
真哥瞥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走,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話︰「跟我來。」
老彭忙不迭地拉著時欽垣跟在後面,一路跟上了二樓。
真哥原名叫賈定,當初把他定為這個賭場的負責人的身份時,藍絕笑著打趣了一聲︰「這會兒可不是假定,這是真定下來了。」
因此,他一上位,就被人稱為「真哥」。
賈定靠在沙發上,冷淡地看著對面瑟瑟縮縮,渾身不自在的倆人,嘴角的譏誚一閃而過,便又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臉色,「買賣?你們兩個能和我達成什麼買賣?」
老彭干笑了一聲,眼珠子溜了溜,余光瞥到周圍站得筆直的新會黑衣男子,有些心驚膽戰地抿緊了嘴唇,隨後一臉討好地看著前者,「真哥,我們是想向您買點那玩意兒,您知道的。」
「哦?」賈定稍稍挺直身子,「要多少?我這兒的可不便宜,可也不是那些跑小道的小子那些貨比得上的。」說罷,似笑非笑的眼神若有若無地掃過坐立不安的時欽垣。
後者猛地一怔,心中忐忑不已。他總覺得這位真哥的眼神很是古怪,可他根本不認識自個兒這樣的小人物啊,所以應該、可能不是說他吧?!
他有些心虛地垂眸,咽了口口水。
「那個,真哥,我們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先賒一回賬?」老彭正襟危坐地小心問道。
賈定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好小子,我們這兒的新規定剛出,你們就來當第一批試驗者了。」
所謂的新規定,也就是這種買賣可以暫時賒賬,如若到期不還,自有那人好受的。再來在賭場,也可以事先預支自己的籌碼,同樣到期得還。
老彭興奮地扯著嘴唇,「您的意思是……同意了?」
賈定「哼」了一聲,「別那麼開心,如果你們不是第一批人,我一定不會同意。可你們要記得,到期是要如數歸還的,少一個子兒,我們都不會手下留情。」
倆人心中一涼,連忙擺手,「真哥放心,到時候砍了頭也得還上。」
領了貨,簽了字,時欽垣這才飄忽地由著老彭拉出了這個大型賭場。
「這也太他媽爽了。」一出門口,時欽垣就激動地嚷道。
能提前拿貨,多麼造福他們這種人啊!至于到期還不還得上,他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之後再去偷幾把,還怕會還不上嗎?
「咳咳。」老彭模了模鼻子。
時欽垣抬頭看去,便見院子門口的那兩個黑衣男子因為自己的那一聲大叫而把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有些害怕地扯唇干笑道︰「你,你們好啊!」
老彭無奈地搖著頭,隨後笑看著兩個男子,「兄弟,那我們倆就先走了。」
兩個男子微微頷首,目送著老彭和時欽垣離開,唇角皆是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走在大街上,老彭拍了拍時欽垣的肩膀,伸了一個懶腰,「老時,我出門也好久了,回去了啊!」
後者看向他,「好兄弟,這次多虧了你,你要不要也來點兒?」
老彭搖頭,「算了吧,我不會自己買啊!」說罷,攔了一輛出租車,朝時欽垣揮了揮手,便坐了上去。
坐上車子的那一刻,老彭臉上的笑容盡數斂去,神情似後悔,似害怕,似痛苦,似慚愧。他回頭望了望後面時欽垣的身影,喃喃道︰「兄弟,你可別怨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為什麼惹上了新會吧!」
目送了車子離開,時欽垣哼著小曲,懷著暢快的心情回到了家。
「怎麼這麼晚回來?你上哪兒去了?」已經被時言卿送了回來的盧合友看向走進門口的兒子。
時欽垣沒好聲好氣地哼道︰「你管那麼寬做什麼?我這麼大的人了,難不成去哪里也要向你報備嗎?」說罷,吹著口哨往自己房間走去。
他話是這麼說,卻也不曾想,他自己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是得讓自己的母親為他操勞奔波。
第二天中午,盧合友正坐在院子門口一邊擇菜,一邊和鄰居閑聊。
一個四十多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走到她家門口,敞開嗓子便大喊︰「喂,老時,咱們一起去樂一回吧!」
「你是?」盧合友看著這個人瘦骨嶙峋的模樣,十有**也是吸那玩意兒的,臉色有些難看地問道。
不待老彭回答,時欽垣便跑了出來,朝盧合友不耐煩地叫道︰「是誰關你什麼事,沒你的事,好好擇你的菜吧!」
說著,便高興地搭上了老彭的肩膀,笑道︰「還是昨天那地兒?」
「就是,走,咱們哥兒倆樂一樂。」老彭哈哈一笑。
時欽垣笑道︰「那還等什麼,走吧!」
經過了昨天,他對新會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恐懼感,相反一整晚都輾轉難眠,總是記掛著那人間天堂,總想著豪賭一回,贏個盆滿缽滿。
盧合友臉色十分難看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偏偏這時候鄰居笑道︰「哎,欽垣和朋友的感情倒是好。」
她有些不是滋味地垂頭,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她不會教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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