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安樂使勁地搖頭。靳 鈺的為人,無非就是刁蠻一些,任性一些,毒舌一些,心理扭曲一些,但是怎麼可能會去殺人呢?
「怎麼不可能!」莊縱洐放下筷子,「听說都證據確鑿了,警方都介入了,不過靳 鈺倒是不知道躲哪兒去了,但有那麼多人去搜捕,要不了多久靳 鈺鐵定得冒頭啊!」
「不過呢,我知道霍淇簡他老爸和上次來找慕紫的那個公子哥家的黑社會有牽扯,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出動了許多黑社會里的人,估計都全市總動員了,靳 鈺死定了啊這次。更何況,那些警察也不是好東西,就算是抓住了靳 鈺恐怕也會直接交給那些黑社會,讓霍淇簡他老爸報仇吧,霍淇簡是他家唯一的男丁。」他越說神情越是激動,隱約還可見幾分憤慨。
蕭慕紫無奈地扯了扯唇。這女圭女圭臉的正義感又涌上來了,不用說,他肯定想起了上次警察局事件,估計在他眼里,全世界的警察都是一丘之貉了。
「現在全省打黑,那些黑社會不會那麼堂而皇之地散人手去找一個小小的殺人凶手的。」蕭慕紫微微搖頭。
對于萬幫來說,霍淇簡他家的存在可有可無,萬幫豈會為了一個小小的霍淇簡的死而興師動眾,頂風行動。出動人手是一定的,畢竟別人都求上門來了,難不成萬幫要拒絕嗎?這樣做就不怕會寒了更多合作者的心,但行動也只是暗中低調進行,也不可能投入大批人員。
「你又知道在打黑。」莊縱洐看著她。
現在做學生的,有哪個是關注新聞時事的,平時得到的消息也只不過是道听途說罷了,哪戶人家那只貓生了幾只小貓咪可能清楚,但對于政治這方面,誰會把精神投入進去,不過是一些枯燥無味的東西而已,反正怎麼也不會扯到自己身上。
蕭慕紫抬了抬下巴,「韻之也應該清楚才是。」
眾人紛紛看向左韻之,只見她笑著點頭,「是的,我爸是有說過。」
左韻之他爸是市委副書記,大家听了,了然點頭。
現在靳順和倒台了,左少南上位那是釘在鐵板上的事兒了。
蕭慕紫眸子瞥了四周幾下,就微笑著拿起水杯喝著熱茶。
左少南拿著那些罪證舉報,既是功勞一件,可也是一把雙刃劍,因為這樣注定了把全家人包括他自己的安危都豁了出去。因為左少南的這一舉動,害得多少人入獄,害得多少家庭破敗,肯定會有許許多多人含恨在心,難保不會雇殺手或者佣兵報仇,所以早早地,蕭慕紫便派了許多人手暗中保護著左少南一家。
左少南也知道蕭慕紫一定會保證他一家的安全,所以才毫無顧忌地做出這種得罪人的行為。
被蕭慕紫眸光掃過的某些人,不由得身子抖了幾抖。會長啊,你的眼神能不能不要這麼犀利,一眼就看出他們的偽裝,讓他們情何以堪。
「哎呀,慕紫妹妹,說我們沒有緣分都沒人信吶,怎麼我每次出門總是能見到你呢?果然是上天注定的緣分,估計我們倆前世就有著某種羈絆呢!」忽然,傳來一道最近在蕭慕紫耳邊經常出現的吊兒郎當的話。
「唰——」
眾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到那一抹搔弄姿的騷包身影時,眼珠子成功地凸了凸,再把視線移到他身邊的身影,下巴都差點掉了。
蕭慕紫勾著唇看向走來的倆人。她也覺得,最近自己和這兩個男人見面得實在是有點多了,就不知道是天意還是人為。
看到眾人驚艷的反應,封美人捂嘴一笑︰「不要這樣看著小爺,小爺會害羞的。」
看著封美人擺著的淑女動作,還有他刻意放柔的嗓音,可憐的幾個高中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互看一眼,咂了咂嘴巴。
「慕紫,我們又見面了。」九方唯依舊是那副儒的形象,高貴優的氣質讓人望而生畏,卻又不是那種眼楮長在頭頂的高高在上,純粹是那種氣場使得別人面對他會有種拘謹的感覺。
安樂用手肘撞了撞蕭慕紫,湊到後者的耳邊的低聲道︰「蕭慕紫,你可釣到兩個好男人吶,還有那一個,不就是上次的司令大人嘛,好小子,上次還眼也不掃人家一次,原來是改成地道戰了,連‘妹妹’都叫上了,天哪!」
蕭慕紫但笑不語,反正和安樂聊起這個話題,說得越多只會讓她越描越亂。
「不介意的話,大家一起吧,反正蕭野狼……咳咳,慕紫妹妹的朋友,也就是我們倆的朋友,呵呵呵~」封美人口上甜甜地笑著,卻已經身體力行,說話間便拉開了凳子坐了下去,讓人想拒絕都沒有余地。
蕭野狼?
蕭慕紫一雙黑眸中厲光一閃,危險地眯起了眼楮,掃過兀自笑著的封美人一眼,隨即低頭喝著茶。
封美人坐在那里僵硬地笑著。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這蕭慕紫給他的危險感覺,和九方凶獸是那麼的相似?都怪自己,一時口快。
「吃吧吃吧,不用跟我客氣的,敞開胃口大膽地吃吧!有多少吃多少,用不著省錢的。」他自來熟地招呼著大家。
眾人面面相覷。那個,好像你們才是後來者吧,怎麼搞得他們像是客人似的?
「慕紫,不介紹介紹?」安樂笑眯眯地踫了踫蕭慕紫。
「怎麼,慕紫妹妹,你的朋友們都還不知道我嗎?好傷心呀!」封輕毓掩面作悲傷狀,「我和慕紫妹妹有緣千里來相會,關系非同一般吶,我本來還以為我在你們這些朋友中已經不是秘密了,誰知道慕紫竟然還藏著掖著,難不成我就是這麼的見不得人?」
「不是吧?」眾人驚了,呆了,傻了,愣了。
封美人嘟著嘴道︰「可不就是這樣嘛,那天在雍市,我和慕紫曾經晚上相會過兩次,我們相處得非常愉快呢!」
他得意地側頭看向蕭慕紫,卻現沒有他想象中那副羞惱臉紅的模樣,倒是後者見他望來,微微一笑,笑容異常的……親切甜美。
封輕毓打了一個寒顫,他有種女人的第六感,他覺得自己肯定要倒大霉。
他瞄了一眼蕭慕紫桌面前那一碗紅通通的辣椒醬,心有余悸地拖著塑膠凳子退了幾步。
「哎呀!」
一聲破音的尖叫聲,蕭慕紫輕輕挑眉,愉悅地喝著熱茶,九方唯含笑的眸子對上她的,她抬了抬手中的杯子,九方唯也倒了一杯熱茶,兩個人同時微笑著把熱茶喝了下去。
這兩個人喝茶倒是喝得高興,這邊封輕毓一**坐在了地面上,他原本坐著的那張塑膠凳子的一個凳腳斷成了兩段,接合位置齊整平滑,像是被人用利器直接一刀割斷的。
「你還好吧?怎麼坐著坐著這張凳子就成這樣了?」眾人大驚,連忙跑去扶起了坐倒在地上的封輕毓。
封美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看著斷了腳的凳子,笑了笑︰「可能是這張凳子本來就是壞了的,老板用強力膠給粘上了,現在膠水不管用了,就又斷了,可憐我倒霉呀!」
他搖頭大嘆,安樂見了很是同情,把自己旁邊的一個空凳子推了過去,「沒關系,我這邊還有。」
「哼,難得你這麼好心。」方言見了哼了一聲。
安樂睨了他一眼。姑女乃女乃願意,干卿底事!
方言很不是滋味地撇著嘴,扭過頭不去看她。
封美人笑眯眯地接過凳子,剛剛坐下,便看到蕭慕紫對他微笑道︰「小心一點,這次千萬不要再摔了。」
封美人點頭如搗蒜。開玩笑,他現在怎麼還敢惹這位姑女乃女乃,他都把她和九方凶獸劃到了同一條危險線上了,他們兩個,得罪不得,吃虧的總是自己。吃一塹長一智啊同志,只不過,這蕭野狼到底是用什麼方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割斷了凳子的凳腳,連他都沒注意到,不簡單啊不簡單。
看著蕭慕紫這麼恬淡的笑容,封美人腦海中只有一句至理名言——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毓,怎麼今天這麼不小心,來,喝杯水吧,放了一些時間,還是溫的。」九方唯遞給封輕毓一個裝滿清水的塑料杯子。
封美人可疑地看著他。這麼好心可不像九方凶獸啊!
他接過杯子,仔細地觀察了好一會兒,現什麼也沒有,這才放心地喝下去。
「哎呀!」
又是一聲尖叫,只見封輕毓手里捏著那個塑料杯子,可杯子里的水全不見了,他衣服的前面倒是濕了個透。
「咦?這個杯子怎麼開了個大口子?」安樂火眼金楮地現了一個問題。
封美人欲哭無淚。沒錯,他明明檢查過什麼問題也沒有的,可是就在他把杯子拿起來準備喝茶的時候,塑料杯子竟然忽然間破了一個大口子,茶水都灑在了他的衣服上,幸虧是溫水,不燙不燙。
他看了看九方唯和蕭慕紫,只見他們倆人的神情都是淺笑著的,他根本不知道這是九方唯耍了他,還是蕭慕紫動的手,又或者是兩個人聯手整了他一頓。
他默默流淚,為什麼他的日子總是布滿了陰霾?
正當封輕毓自憐自哀時,汽車引擎的聲音便充斥著眾人的耳朵,大家聞聲望去,就看到一輛車子在這個攤檔面前緩緩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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