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雨是放聲哭泣的天
他的想法自然是好的,而且實施的也很是成功,花新宇被成功的激怒了!
可這一切卻被楊素素看在眼里,她並不知道昨日襲擊的人,自然也就不理解為什麼李元昭會愚蠢的選擇去激怒此時的花新宇,這不是讓這些侍衛受死嗎?她昨日可是領教了,就算是自己身為少將的弟弟楊一飛也都被花新宇空手之下打飛了手中利劍,更何況現在新宇的手里,還有佩劍為兵呢,這樣豈不是更會死傷無數?!
楊素素不知道李元昭是怎麼打算的,不過只要有她在,這種事情就絕對不能發生,新宇恢復原樣的時候,也一定會對自己犯下的錯懺悔恐懼的,她不能親眼看著他犯下如此大錯!
想及此,楊素素絞盡腦汁的想著對策,花新宇卻將她護在懷中未沾染一滴鮮血便將幾名侍衛斬于劍下!
李元昭甚至都覺得自己要忍不住笑了,把花新宇當做靶子來對付花家人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可此時,讓眾人都想象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楊素素居然一手抓住了花新宇的劍刃,任憑那利劍在慣力的作用下,依然往前刺去,劃傷了她的手掌。
楊素素攥緊了手中劍刃,隱忍著不讓自己呼痛,卻艱難的開口,「新宇…住手吧……」
「姐姐……」花新宇愣了,單手一松,劍被摔在了地上,緊張地看著楊素素滴著血的右手,卻被楊素素用力一掙抽了回來,藏在了袖中,緊握成拳。
楊素素倔強的模樣,讓花新宇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萬惡的罪人,他……他居然傷了姐姐……花新宇,你太過分了!
一股氣血涌上心頭,花新宇只覺得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少爺!」
「少主!」
「新宇!」各種呼聲不斷,李元昭卻吩咐人將花新宇趕緊送進府中,而楊素素,依然被拒之門外。縱使楊素素現在雙目赤紅的怒瞪著他,仿佛吃人一般的眼神,李元昭也不予理會,直接揮手讓人擋在了門外。
楊素素右手掌心被劃穿,手掌不斷地流出鮮血,但他卻依然沒有離開花家大門,今日若不趁此時機進去,此後再接近花家,恐怕已是難上加難了。
楊素素不忍放棄的堅持,看在門衛眼里自然也是動容,若不是方才少夫人救了他們,恐怕他們也早與死尸無異,可謂是救命之恩啊!可表少爺下了吩咐,任何人不得把她放進來,他們也只能選擇看著。
晴朗的天空飄來一絲陰郁,初夏的天氣還有些不穩定,時不時的會有朵烏雲飄過,壓抑著空氣,帶來一陣雷雨。
‘ 嚓——’一聲驚雷落下,天空為之變色,像是被利劍劈開一般,毫無預兆的一場大雨瓢潑降下,打濕了路上未來得及回家的路人,還有……依舊執著著的楊素素。
雨水打在身上,生疼的觸感讓她驚覺,抬頭看向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好像帶走了所有希望的美好。「連你……都要這麼殘忍嗎?」
大雨中,楊素素抬頭望天,喃喃自語。順著手掌的紋路,鮮血依舊沒有停止下來,打濕了袖口,染紅了地面。
一個人影撐著傘走來,執起她的手,裹上一層層的布條,輕聲道,「姐姐,回家吧。」
「你又何嘗不明白我為何站在這里?如今卻又叫我回去?」楊素素不禁苦笑,聲音那麼輕柔,她怎會不識?她的弟弟,今天已經第二次阻攔她了,可這一切,又有何用呢?
「如今你這般模樣,江山大業又能如何呢?又能改變的了什麼?若家不成家,何談一國之朝綱?!」楊一飛有些生氣,為何姐姐總是這樣執迷不悟,若是自己都無法保全,又何談大事可成?
‘啪——’的一聲,在這個雨天中,顯得清脆,混合著血和雨水的交融,楊一飛的左臉上,出現了幾道血紅,猩紅猙獰的讓人覺得有些可怕,雨點打下,血色被沖刷下來,形成道道血痕。
「江山豈是你能開口直言的!你這樣對得起當今聖上,對得起皇家,對得起姑母,對得起楊家嗎?你這逆子好大的膽子!快給我回去!」楊素素的嚴厲讓侍衛們也是一陣心寒,這樣的少夫人,他們可是從未見過的啊,以前只覺得少夫人是大家閨秀,沒想到竟然這等英勇!
楊一飛愣在當場,臉上傳來的火辣早已無法融化心里的冰涼,他沒想到姐姐的心竟然這麼堅定,可心里……總有個疑惑,在驚擾著他,「你是為了這偌大江山,還是為了花新宇?」
「我……」楊素素很想斬釘截鐵的給他一個答案,可面對他執拗的眼神,她連謊話欺騙都做不到。她理解弟弟,正如弟弟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一樣,他們是姐弟,自然有著對彼此的了解。可這一切都不能掩飾她此時在他面前展露的慌張與無措。
「為了他,值得嗎?」姐姐,楊一飛很想說,很想讓自己以為自己理解錯了,姐姐是為了皇家,為了朝綱,為了皇家,可在他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姐姐這麼做,不過都是為了神志不清的花新宇!不過一個月的光景,姐姐到底如何成了這般?
「……」楊素素無奈地轉過身,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只一句,「你不懂的,一飛,回去吧,花家我是一定要回的。」
「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會花家?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方法?」楊一飛覺得姐姐這是在執迷不悟啊!調查清楚事情的起因有很多種方法,完全不用她來擋在最前面做這一切,姐姐,花新宇對你來說真的割舍不下嗎?
「一飛,若那日父親應下了寧家的婚事,寧佩文即是你的未婚妻,未來的結發之妻。寧家日後果真叛了變,你又當如何?」楊素素的聲音很小,小的只有兩人听得見,卻猶如天外之聲重重的敲在楊一飛的身上,寧家人來提親的事情父親自然是告知了姐姐,此時卻讓姐姐的話說得如此為難。若真如姐姐說的,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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