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你是誰?
沉著冷靜的面色,凜然不懼的態度,高傲自持的站姿,雖然明顯感覺到厭倦,卻隱忍不發的壓抑著自己,這不是她的新宇!
她的新宇從來都是單純的,不為任何人所壓制,哪怕真的是對自己的父親不悅,不論官職輩分,都會表現出足夠的厭惡之色。哪怕現在父親如此熱情,但她所猜想的厭煩並沒有發出,僅憑一點,她就斷定了花新宇的狀況︰他好了。
不是說變好,而是身體上恢復正常,也就是她前不久還口口相傳的‘病發’。
楊素素嘴角噙著一抹苦笑,看來也是自己偏執了,他本就是正常人,病發也是三年痴傻的狀態才稱之為‘病發’,現在轉好,應該值得慶幸的。
楊素素不得不展顏微笑,「新宇。」
實則,這已經是一個女子越距的行為了,但楊宏軒看在眼里,只想到這是女兒為了能夠回到花家所做的努力,壓制著自己的脾氣沒有發作。
兩人一路走來,自然是引人注意,雖然是有人稟告了,但他們並沒有等待,楊宏軒步步鏗鏘,也沒人攔路,兩人是直接從前門進來的。也就造成了這一幕,花新宇躲不及,楊宏軒來得快!
「……嗯。」花新宇的表情看起來很是錯愕,眼神中的陌生讓人畏懼,但還是木然的點了點頭,又看看自己的父親,「父親,孩兒告退。」
表明了自己的意思,花新宇覺得這樣應該夠了吧?告辭離去,作為客人,難道他們不請自來,還要強留下他來作陪不成?
當然,往常時間是不會的,可這次楊宏軒就是要以花新宇為突破點,把女兒繼續留在花家。這樣的話,就算花新宇告辭離去,也是逃不掉的!
「新宇啊,這麼急著回去干什麼,今日老夫可是親自來送女兒的,你們夫妻分開時間也不短了,我夫人是貪戀女兒的好,才多留了幾日,花兄不會怪罪吧?」楊宏軒的坦誠布公的講出兩人的婚姻之實,反倒讓在場的所有人尷尬,若不是柳夢如走了不在現場,估計都能讓人把楊宏軒趕出去了!
雖然武功不及,但終究忍不下這口氣!花銘淵貴為一國太師,當然也忍不下,但楊宏軒的話句句都說在點子上,讓他無法拒絕。
首先,兩家孩子是成果親拜過禮同過房的,若真的對外宣稱自己的兒子並沒有踫人家姑娘,估計整個楊家都會帶兵討伐他了,這本就是關系到女兒家聲譽的事情,之前對于自己的夫人做出的決定,雖然他覺得荒唐,但心里也不免有一些想法,跟柳夢如不謀而合。
其次,楊宏軒的意思是想表達楊素素不過是回娘家過了兩日,因為楊夫人的挽留不舍,所以就讓女兒多留了幾日,這本就讓人無話可說。但又在提醒著兩家的關系,雖然並不是知會下的明媒正娶,但一切形式都走過了,難道現在甩手不認賬嗎?無疑,會跟剛剛的結果一樣被他楊宏軒帶兵討伐了。
最後,楊宏軒則把話說得漂亮,不會怪罪?他真的想治他死罪了!
這叫什麼?女方逼婚嗎?偏生之前默認也好,沒拒絕也罷,都是他花家先開的口,同楊素素商議過後作出的決定,他跟花家都百口莫辯。可總有種被人訛詐了的感覺啊!
花銘淵皮笑肉不笑的贊嘆道,「楊兄客氣了,素素既然想在花家多住幾日,那當然不成問題,就算是長住又有何妨?我早就命人留著素素的房間,按時打掃,猜想哪天肯定素素想回來了,自然是需要的,看吧,果然就來了。」
花銘淵的話更讓人鄙視,楊宏軒自然心中有數,「花兄這就見外了,我親自將女兒送來,給花兄賠不是,花兄當真要不領宏軒的情?」
「這倒不是,只不過素素跟新宇向來比較玩得來,新宇往日的好玩伴,現在孩子們都大了,自然是要避避嫌。」花銘淵說的听來好像新宇跟素素不過是兒時玩伴,現在長大了自然要男女有別一樣,多麼的順其自然,多麼的祥和寧靜。
若是不相干的人在場,還以為兩家是世交的鐵關系呢!可事實上,看楊宏軒眼楮微眯,細成一條縫,卻透露著無限的憤怒跟威嚴!
「花兄,如此說來,我女兒住在這里反而成了拖累?是阻礙了?」
楊宏軒動怒,霎時房間里的氣氛就開始變得不一樣了,甚至殺氣升騰,還有一些瓷瓶破裂的爆裂聲。花銘淵雖然是官場老手,但絲毫不懂武功,現在也是用為官多年的氣場保持自己的冷然,否則真的可能在下一刻就難以自控的跪倒在地。
花新宇自然是不會這樣的,在感覺到氣氛不同的時候,他就將手搭在了腰間佩劍上。雖然這個動作很是自然的不被人察覺,但一直關注他的楊素素還是第一時間作出了反應。既然你選擇與父親為敵,那抱歉了!
一時間,整個前廳里硝煙四起,似乎下一刻就會劍拔弩張一發不可收拾!
「新宇,你真的要拔劍?」轉身擋在他和父親中間,以免刀劍傷人,但看到他便會想起往日種種,又是一種心痛。恍然間,她輕聲問道。
「是他要威脅父親安危,與我無關!」花新宇並未有所收斂,楊素素以自身擋住他的視線,這更是滑稽。對于他來說,只要他想,楊宏軒今日非死即傷,只要……他敢出手,哪怕一招!
在花新宇眼里,楊宏軒顯然已經成為了頭號公敵,自然不能放過,緊盯著的視線從未落在楊素素的身上。仿佛素素並未存在一樣,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過自信了,自信可以越過素素這一道‘人體屏障’。
「可他是我父親啊!」楊素素差點就要開口說‘你只關心你的父親了,你有想過我父親嗎?他是我的父親,你怎麼可以對他拔劍!’可是,這些話說出口又有何用?他的眼光都不曾落在自己身上片刻,那種注視著目標的冷冽目光,讓她將所有的情緒都收在心底,只好冷面相對。
「你父親?與我何干?」花新宇露出好笑的神情,剛剛的冷冽全都遮掩在其後,他不屑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而後問道,「你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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