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染染頓住腳步,倏爾婉轉一笑,聲音清亮而又純淨,格外的動听,「王爺這麼一說,我倒記起來了。」
然後舉了舉自己擦傷的右手,伸出左手掌心,抑揚頓挫的吐了幾個字,「看病錢,拿來。」
「放肆!」清風怒不可抑,這世上還沒有一個女子敢如此對他家王爺說話。
三番五次的觸怒王爺的逆鱗。
陸染染輕輕的瞥了他一眼,一臉的輕描淡寫,「何時輪到牲口說話了?」
清風氣的悶了一口血,還沒說話,一包錢袋便從馬車里飛了出來,穩穩的落在了陸染染的手心。
「看病錢。」
接著,一個包袱從里面飛了出來,陸染染模不清包袱里面裝的是什麼,打開來看,竟是景流琰在太後壽宴上穿的衣服!
他這是幾個意思?
陸染染凝眉注視著馬車內的動靜,他所說的欠他一件事,該不會是讓她賠他這套衣服的錢吧?
這衣服質地上乘,看起來挺貴的,她可沒錢賠。
景流琰的聲音透過厚厚的馬簾穿透出來,「衣服是陸三小姐弄髒的,就麻煩陸三小姐洗干淨,本王擇日會去鎮國將軍府取。」
陸染染眼皮跳了跳,感情,王爺是欠衣服穿哪?
這衣服上面那麼多油漬,能洗干淨嗎?
不就是弄髒了他的衣服,隨便找他府上的下人洗就好了,至于要這麼的鑽牛角尖,非要指定她來洗嗎?
陸染染自是沒有理會他的要求,側過身子,準備回將軍府後,將他的髒衣服扔掉,然後睡個美美的覺。
只可惜,她的這點小心思,似乎早被景流琰洞悉了,「記住,衣物不許扔,若是本王取的時候,發現沒了衣物,本王就直接找鎮國將軍賠償損失。」
「……」幾條黑線從陸染染的額頭直直的往下掉。
為什麼,他這語氣在她听來有種,她若不服從,他便向老師告狀的感覺?
是她的錯覺嗎?
是她的錯覺嗎?
還是她的錯覺嗎?
景流琰沒有給她爭辯的時間,馬車便緩緩的啟動了,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青荷的嘴一直從景流琰的馬車出來時就是張著的,直到馬車消失很久,嘴才合攏。
開始啐啐念,「王爺今兒個是怎麼了?」
「旭王不是有潔癖,不喜歡別人踫他的東西嗎?他怎麼會把衣服交給小姐洗。」
「听說,皇家貴族們穿的衣物,都是一次便扔,旭王爺怎麼就這麼節儉呢?」
陸染染將手中的包袱,向後一拋,扔到了青荷的手里,吩咐道,「洗干淨。」
「是,小姐!」青荷看出了小姐的不耐煩,拿好包袱,立刻閉了嘴。
然後領著她七彎八繞的,來到了一個半人高的鑿洞前。
青荷率先彎腰鑽了進去,遲遲沒有見到小姐的動靜,于是探出頭,看著陸染染道,「小姐,到府了,進來啊。」
陸染染看著眼前這個表面稱之為門,實際與狗洞無異的洞,皺了皺眉。
剛來這兒不久,記憶還沒有完全與這具身體重合,腦海中細細搜索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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