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注意到陸染染袖間滑落一顆藥丸,隨意的在手里把玩著。
陸染染輕嘆了一口氣,「唉,就這一顆解藥了。你說我要不要扔了它?」
襲沿的一顆心給提了起來,他听得懂,她話里的意思是,她手中的藥丸,就是解他身上毒的解藥。
可是,其他人都不明白,听不懂陸染染在說什麼。
只當是她在自言自語。
陸染染將藥丸拋到空中,然後讓它落下,又往上拋。
襲沿生怕她一個失手,藥丸落在了地上。
那他豈不是連沙都要吃。
襲沿干笑兩聲後,「不扔,不扔。」
陸染染停止拋藥丸的動作,看著他,「你剛剛不是說不讓我進丹雲殿嗎?說我沒那個資格進嗎?」
她實力不如人,她認了。
可是現在,有白芍老頭,還有言奕在,她可不怕。
有人罩著呢,她怕啥?
當真以為她是好欺負的?
被欺負了,不討回來,向來不是她陸染染的作風。
話說回來,有人罩著的感覺,真好。
的確,她當時給襲沿解藥的時候是防著他的。
憑她的第六感,她就知道襲沿不會那麼乖乖讓她進丹雲殿。
只不過,她沒想到他會要她的命。
如果他真的要了她的命,他自己勢必也會丟命。
下場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我那是有眼不識金瓖玉。」為了自己的小命,襲沿只能忍了,在她面前放低了姿態。
陸染染拍了拍自己的手,突然好像一副記起來什麼事的樣子,「對了,剛剛是誰說要讓我站著進來,躺著出去的?」
襲沿明白,她這是來秋後算賬了,「那個,我剛剛是說錯話,師妹大人大量,請不要計較。」
眾人看呆了。
剛剛還一副氣勢洶洶要殺陸染染的襲沿,怎麼現在變化這麼快?
那態度怎麼看怎麼都像一只狗跟在主人的身後舌忝,奉承主人的模樣。
他們覺得,今天一定是看走了眼。
陸染染那樣的廢物進了丹雲殿,有了白芍這樣頂尖的人物當師傅。
還讓丹雲殿殿主對她點頭哈腰。
這一系列的事情,只是一小會兒的時間,仿佛一點都不真實。
「你哪里說錯話了?」陸染染表情悠然的看著他,「是殿主你自己說的,要讓我躺著離開丹雲殿,既然這樣,殿主你就將你的床送給我吧。」
「我……」襲沿話語微停,她要他的床做什麼?
她現在住在旭王府又不缺床。
再說了,就算是回到將軍府,將軍府也不可能缺她一張床吧?
很明顯了,他知道她是有意為難他。
「好。」襲沿點了點頭,立刻吩咐人將他的床從他的房間里抬了出來。
這床他用了上十年,象牙所制。
外面有錢都買不到的。
而且象牙床冬暖夏涼。
他對自己的床一向都很苛責,一般的床,根本不睡。
這象牙所制的床還是他用八年時間煉制出來的上上等丹藥,跟別人交換的。
陸染染當然不是現在馬上跑到床上去睡啊。
她指揮著藥徒將這象牙床搬到鎮國將軍府,邊指揮邊滿意自語,「我家小黑正缺一張床睡覺。」
襲沿沒听明白她家小黑是誰。
陸染染善意的為他解釋,「小黑的狗洞壞了,沒地方住,這象牙床這麼大,夠它住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