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染染想著某位白胡子老頭兒年邁已高,肯定比她先進棺材。
是以,本著尊老愛幼的美好品質,沒有跟他頂嘴,很虛心的接受了他的訓斥。
一直靜靜的听著某位白胡子老頭兒的喋喋不休,直到白芍說的口都干了,停下來時。
她才接言,「罵夠了沒有?罵人也是項技術活兒。說的這麼辛苦,嘴渴了不?」
言奕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
韓儒,韓雪听著他們師徒二人的對話,笑的不亦悅乎。
白芍對著自己嘴邊上的兩撇白胡子吹了一口氣,哼哼了一聲。
陸染染給他倒了杯茶,端到他手里,待他喝下後,他才解氣。
想喝徒兒的一杯茶,可真的是難哪!
這還是陸染染第一次給白芍倒茶……
白芍突然警醒過來,吹胡子瞪眼兒的看著她,「說吧,有什麼事想求老頭兒我?」
「師傅,你怎麼知道我有求于你?」陸染染沖他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又給老頭兒我倒茶,又叫我師傅的,不是有求于我,是什麼?」白芍重重的在陸染染的腦門兒上敲了一下。
「師傅就是師傅,什麼事兒都瞞不過您老人家。」陸染染捂了捂自己的額頭,「師傅,我還真的是有事有求于你。」
「好不容易將你請回了丹雲殿,見上老頭兒我一面。你這好,馬上就給老頭兒我找事來做了。」白芍一副為老不尊的模樣,做悲愴狀後,才認真起來,眼楮落在韓雪空洞無神的眼楮上,「你是想讓老頭兒我幫她治眼楮吧?」
「果然,什麼事兒都瞞不過您老人家,您老人家真是獨具慧眼,菩薩心腸的蓋世英雄啊!」陸染染哈哈一笑,給他戴起了高帽。
「得得得,你也不用給我這樣戴高帽,我可受不起。」白芍表情甚似不耐煩,卻還是走到了韓雪的面前,檢查她眼楮的受損情況。
陸染染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在他為韓雪檢查眼楮的時候,沒有打擾他。
韓儒很想問一句,他妹妹的情況怎麼樣,可還是忍住了。
白芍檢查完後,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後,看著陸染染,作悲憫狀,「看來,你的那幾聲師傅和那杯查,是白叫和白倒了。」
韓儒眼神有些失落。
韓雪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結果,韓尚書為她找了不少有名氣的大夫,都說她眼楮沒救了,會一輩子失明。
所以,再次得到這樣的結果,她沒什麼反應了,「看不到就看不到,我不是還有手和腳嗎?我的手可以吃飯,我的腳可以走路,我的生活還很富裕,比起那些流離失所,沒有父母,又沒有吃住的孤兒來說,我現在的境狀,可就好多了。」
韓儒听完她的話,忍不住將頭別過去,別到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用袖子拂了拂臉。
就算他有意躲避,陸染染還是注意到了。
俗話說的好,男兒有淚不輕彈。
陸染染真的很羨慕這對兄妹二人之間的感情。
陸昌和陸傾城他們,跟韓儒和韓雪兩個人根本就沒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