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你曾記得 第三章 天災人禍(1)

作者 ︰ 六指琴魔

果果滿是心酸地看著海天,走到恬慧的身邊情聲並茂地笑著說︰「站在我右身邊的這位傾國傾城,美如冠玉的新娘就是今晚的女主角李恬慧,站在我左身邊的這位風度翩翩,相貌堂堂的小伙就是今晚的男主角張海天。英俊的王子牽著美麗的公主的手即將譜寫一段唯美動人的愛情故事,從今以後他們將相知相愛,永不分離,讓我們在美妙的旋律之中一起見證這對新人許下他們對愛的誓言。張海天先生,您願意接受李恬慧小姐為你的合法妻子嗎?從今以後,無論疾病健康、貧窮富貴,你都願意愛戴她、尊重她、保護她,和她執子之手,與之偕老嗎?」

所有人的目光此時都集中在海天的身體上,他轉過頭看著可人的恬慧,又看看坐在台上的父母,潸然灑淚。他長大嘴巴想要說什麼,但立刻又吞了回去。果果看看遲遲沒有答復的海天,對台下的賓客說道︰「新郎官還真是一個性情中人,面對如此嬌妻忽然喜極而泣,我們給他們鼓鼓掌!」果果帶頭拍起了手,掌聲過後,果果又問了他相同的問題,但他還是沒有回答,這讓現場所有的人開始狐疑起來。

台下這時忽然有人響亮地喊道︰「新郎官既然不好意思回答,那我們就先听听新娘是怎麼回答的吧。」

「那我們先讓新郎官醞釀一下情緒,先听听新娘的回答。李恬慧小姐,您願意接受張海天先生為你的合法丈夫嗎?從今以後,無論疾病健康、貧窮富貴,你都願意愛戴他、尊重他、相信他,和他執子之手,與之偕老嗎?」

李恬慧慚赧地看著海天,毅然決然地對果果說︰「我願意!」

「新郎官,新娘已經斬釘截鐵地告訴了她對你的情意綿綿,你是不是也應該告訴她你對她的魂牽夢縈呢?」果果看著黯然的海天問了一句。

海天目不斜視地看著果果,果果從他的眼簾中看到他對一個人的魂牽夢縈,牽腸掛肚,但這個人不是恬慧!這種肝腸寸斷的感覺果果深有體會。台下的某處忽然有人大喊一聲︰「等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她擠過人群,走到台上,質問著海天︰「你真的願意和眼前的這個女人結婚嗎?從此對她再也不聞不問嗎?」

賓客詫異地看著他們,倏然嘈雜哄哄。張先生猛然站了起來,惱怒地問道︰「是誰讓她進來的?」

「你不要在那里狂吠,說完我要說的話我立馬會走,就算你們八抬大轎請我來我都不會來,這里只會讓我作嘔!」她對張先生當頭就是一棒,完全不給他好臉色看。

「管家!立刻叫人把她轟出去!」張先生面目猙獰地吼道。

「等等!讓她把話說完,我答應你們的事我是不會反悔的!」海天對怒火沖天的父親安撫道。

「她在海邊等你!」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海天喜出望外地問道。

「她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海天轉過身對父母說道︰「爸媽,我現在要和她出去,我要告訴她我對她的愧疚!我不會忘記我們之間的協議的,告訴她後我馬上就回來!」海天對所有的賓客歉意地鞠了一躬,不容張先生他們分說,已和她健步如飛地揚長而去。

李恬慧疑忌地看著自己的父母和未來的公公婆婆,手里未拋出的一束花掉落在了地上,昳麗紅潤的臉頰忽而變的冷若冰霜,縴手捂住嘴巴,「   」地跑上了樓。目送恬慧上樓後,賓客都怔怔看著台上的新人父母,眼神里充滿了好奇與幸災樂禍。

尷尬的氣氛此時已經彌漫了整個大堂,台下的賓客滔滔不絕地議論著海天,宛如耳邊「嗡嗡」撲稜翅膀的蒼蠅。台上的新人父母彼此訕笑點頭,一臉的不悅與尷尬,他們也沒有料到精心準備的婚禮會被一個不速之客攪局。果果回過頭,恬慧和海天的母親已經悄然離去,面對這種場面果果頓時也束手無策了,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

下過雨的海灘顯得格外廖靜、寂寞,潮濕的海風吹在身體上有些刺骨,海浪的哀傷蕩氣回腸地周旋在海天的腦海里久久揮之不去。遠處,一個朦朦朧朧的黑影坐在沙灘上,海天慢慢的走了過去。

他走到她的身邊沒有說話,月兌掉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他坐在她的身邊,從口袋里掏出煙叼了一根,左手為微弱的火焰圍成一個避風港,星星之火在夜幕中一閃一閃,還沒有升氣來的青煙被猝不及防的海風吹在他們的腦後,如果傷心難過的記憶也能如此一吹即過那該多好,所有人都不會如此的心力交瘁,疼的心膽俱裂。海天傳神地看著她,到嘴邊的千言萬語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嗎?」她忽然說了一句。

「對不起,我知道現在說對不起也彌補不了我對你的傷害,是我毀滅了你的人生。」海天自責道。

她不緊不慢面無表情地凝望著黑夜中的滄海說︰「我要走了,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不過在走之前我有些話要對你說,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也不想騙你,和你在一起我很疲憊,疲憊的連喘氣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我每天都要辛辛苦苦地跟在你的身後跑,這種窒息的生活我已經無法忍受了。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和你在一起我純粹只是為了好奇,我這樣的人真的可以相愛嗎?所以你就成為了我的獵物……」

海天氣憤地注視著神色漠然的她,說道︰「你為什麼到現在還要自欺欺人?我們一起經歷的風風雨雨難道你就可以遺忘嗎?你會忘記你依偎在我懷里的感覺嗎?你會遺忘我們在一起的幸福嗎?」

她漠然道︰「我一直強迫自己去愛你,最後發現時間也不能幫我,那些讓我厭惡的記憶我會慢慢的淡忘。張海天在我的人生旅途中只不過是一個一閃而過的旅店,讓我最懊悔的是我住進了這家旅店,結果落得我的身體被眼淚灼傷,也留下了麻煩的回憶!」

「你看著我的眼楮告訴我,你不在意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是你人生旅途上的一個下榻之處,我們的美好回憶只是你的麻煩。」海天緊緊地盯著她的眼楮說道。

她冷不丁地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沙粒冷語冷氣地說︰「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回去收拾行李,我可不想錯過明早的班機!」海天沒有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定定地看著她踽踽的背影在黑夜中漸行漸遠。

在她還沒有走離多遠時,海天在她的身後吶喊道︰「我知道你喜歡我!因為我父母橫亙在我們之間,所以你才選擇離開我!我今晚本來是向你道歉的,但是那些愧疚的話我怎麼都說不出口,我張東海是真的喜歡張錦希!現在喜歡!將來喜歡!一輩子都喜歡!雖然我們不可以在一起,但是我永遠都會愛她,直到我生命結束的那天!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錦希潸然淚下,她沒敢回頭看海天,因為她膽怯,她怕自己一旦回了頭,就沒了勇氣。海天明白她的心,沒有追過去,靜靜地看著她的身影被黑夜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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