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可以了嗎?」
「當然。」
「可是如果被奇普特老師發現」
「謝耳,既然做了,那就不要後悔,這個道理我以為在之前就已經與你說過。」
「嗯,我是知道,可是」
沈易江一直覺得自己耳邊有個聲音在嗡嗡的響個不停,但昨天一直到深夜丙點才睡,雖覺得有些吵,但最初沈易江並不準備去管,沈易江住的原本就是民租房,人口混雜,拖家帶口的,日夜倒班的打工者到處都是,故此想要一個很是清靜的環境那原本就不現實。
況且這個聲音雖然一直嘀嘀咕咕的,但音量並不大,尚在沈易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但許是誠心不想那沈易江再睡好,就在沈易江忍耐著準備裝作什麼都沒有听見的時候,那個一直顯得細細碎碎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
「紀宇飛,你!」
這一次,沈易江終于听清楚話語里的意思,就聲音听來,那應該是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年輕男音,不過也不知是否是突然放高音量的關系,這聲音似乎帶出一種無比言喻的驚懼意味。
「謝耳,我記得我說過,我最討厭事後反悔的人,嗯?」
對比于之前那聲音的尖銳,後面響起的男音甚至稱得上磁性,那最後上揚的尾音更是帶著一種勾人至極的魅意。
「我,我,我,沒有。」
後面又一次響起之前的男音,這一次無比明顯的听出極度的驚懼之意。
這般的鮮明的恐懼照理說最容易讓沈易江警覺,但一來昨日沈易江實在是睡的太晚了,到現在意識都迷迷糊糊的,二來,沈易江是個音控,只要听到喜歡的聲音,總會控制不住的yy,然後光明正大的走神。
咳,好吧,第二點才是重點!
難道真是飽暖思那啥?
等沈易江終于從自己美好的yy中回神,默默檢討自己時,那些高昂的聲音已經低了下來。緒緒叨叨的,在沈易江听來又如之前那般模糊而嘈雜。
算了,想那麼多有什麼用,還是睡覺最為要緊,下午可是與強子約好的,再不睡可就沒時間了。
這般一想,沈易江只感覺困意越發明顯。
「一大清早,就開始嘀嘀咕咕說個不停,還不讓不讓人睡個懶覺了。」
沈易江低聲嘟喃一聲,也不知是說給誰听,當然說完後,沈易江卻也沒管有沒有人听到,就欲翻個身,拉高棉被把自己耳朵擋住,全心全意的睡覺。
但很快,沈易江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棉被,他的棉被呢?
為什麼怎麼都模不到?
不,那不是重點!
重點是!
為什麼他感覺這個地方這麼奇怪?完全不像是在他的家中!
對了,之前的話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易江又一次開口,赫然發現自己的話語聲顯得有些頗為古怪,就仿若是滿含金屬質感的機械音。
這怎麼可能?
一大早就開始這般驚悚到底是要鬧哪種?
難道這就是他之前听到那好听的聲音而產生yy的處罰?
==想想也不現實好麼?
沈易江一個骨碌準備坐起。
我起,我起我起起
沈易江驚愕的發現,他似乎怎麼都沒辦法能成功坐起.
因為,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支撐起上下部分的腰!
==!!
他到底是變成了什麼?
難道?
沈易江拒絕讓自己的腦洞擴大,自家知自家事,沈易江可以確信,憑著他奇大的腦洞,只會讓他的信心全數崩潰。
我起,我起我起我起起
咬牙切齒,用勁全身力氣,沈易江又是嘗試了數遍,但以往那無比輕松的坐起動作在此刻卻是變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都沒腰了,憑什麼坐起?
呵呵∼
在現實面試,沈易江終于苦逼的決定放棄。
或許他是因為昨天太累了才會這樣,也許睡一覺醒了,什麼都好了。
對,睡覺睡覺。
哪怕是這般安慰下,沈易江又怎麼可能睡的著。
直到這個時刻,當最初的慌亂退去,睡意也怎麼都沒有後,沈易江終于定下心來仔仔細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顯然並不是他記憶中的房間,如果是他的房間,就算是黑夜,街邊的路燈也會有光線照進,柔柔的籠罩著整個房間,而現在,沈易江望去,入目所見赫然只有一種色澤︰黑色,那種黑,就仿若可以吞沒任何光線的絕望黑色。
但人原本就是個極度容易適應世界的生物,比如此刻,那種仿若吞沒任何光線的黑色望久了,沈易江卻也是能依稀看清眼前的一切。
光滑的壁沿,狹小的空間,除了他,這個空間里什麼都沒有。
這般的空曠,這般的狹小空間,就仿若是量身為他打量般,就像是棺材!
不,一定是他多想了。
沈易江下意識的打了個顫,費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然後開始努力的翻身。
我翻,我翻翻翻
原本在往常極為輕松翻身動作,在此刻做來也不易,但比之前那發現連腰都沒有的淒慘地步,現在的情況並不算太糟糕,沈易江花費了十次成功翻身。
僅僅只是個翻身罷了,卻是感覺像是花費了太多的力氣,沈易江控制不住的氣喘了起來。
這原本真是一個無比悲傷的事情,不過許是悲傷的事情多了,原該悲傷的反而不悲傷了.
不管怎麼樣,他都已經按照自己預計那般成功翻身了不是嗎?
沒有光線,沒有任何多余的擺設,入眼望去,依舊是狹小至極的空間。
左右上下,全數如此。
哪怕是在如何自我安慰,真到了這一步,沈易江不由的還是有些沮喪。
他昨天晚上明明躺在一米五的床上睡著覺,一沒吃壞東西,二沒有招惹任何人,為什麼僅僅只是睡個覺的功夫,一切都開始天翻地覆?
「怦。」
「啊!紀宇飛,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求求你.」
沈易江只感覺耳側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依舊是之前所听過的那個聲音,但這一次沈易江無比清楚的听清楚那個聲音時無比淒惶的懇求,于此同時,沈易江只感覺自己所呆之處像是突然經受了地震,急速的翻滾起來,如若不是沈易江死死的用手握住一片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的似布段材質之物,整個人定會上演怎麼摔得四分五裂現場版。
好一會那種踫撞感才停頓下來,沈易江重重的喘著氣,也不知是否錯覺,他總感覺雖然能感覺到自己手,但自己的手似乎有些不一樣。
「這樣才對,我等你的好消息。」
低柔至仿若能勾人心魄的磁性聲音突兀響起,在沈易江無法控制內心心癢之時,耳側的聲音突然開始變成了腳步聲,那般模樣應該是有人在離去。
等等,離去那不就等于他的身邊會沒人?
現在他身邊有聲音=有人,那不就代表著不管這里是哪里,他如果自己沒有實力也可以去詢求幫助?雖然眼前的這人似乎並不那麼簡單,不,應該說有些危險,但那都是以後該考慮的事情。
沈易江默默的為自己的遲鈍劃了個叉,從听到聲音再到發現情況不對他竟然花費了數此多的時間才算找到了重點。
不過不管怎麼樣都算找到重點了不是嗎?
古話說的好「天無絕人之路!」
沈易江給自己暗暗的鼓了鼓勁,不在浪費時間,深呼口氣,努力忽視自己聲音的怪異感,用勁全力大聲喊道︰
「你好,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能麻煩你幫個忙嗎?因為一些不能說清的原因我被關在了這里,能麻煩你幫我把門打開嗎?為了表示誠意,你放出來後我一定會重謝的!」
過于響亮的話語在狡小的空間響起,沈易江只感覺自己四周全數響著自己那獨特的帶著金屬音,顯得怪異至極,但在此刻,沈易江哪里會顧得這點。
外人的人听到了嗎?听到他的聲音會怎麼樣?會相信他的話還是會裝作視而不見?
瞬間沈易江心頭閃過無數念頭。
現在這個世界早已經不是以前那種樂于助人的時代.好心當作驢肝肺這種事更屢見不鮮,大家的心早已經被捂冷了。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才是現在的現狀,如果真被人無視了,沈易江其實也完全不意外,可是如果可以,沈易江更渴望有著傳說中的好心人出現。
「踏踏,踏踏踏。」
那原本是極度飄渺遙遠的聲音在此刻卻像是突然變得清晰起來,一步步竟仿若是走在沈易江的心頭上般。一步,一步,又是一步等等,這腳步停了下來了。
這是听到了他的求救嗎?準備救他了?
哪怕很可能是自己主觀加上的去的美好意願,沈易江控制不住的緊張起來.
又是安靜了一會,外面什麼都沒有,沒有腳步聲,沒有話語聲,仿若只剩下一遍死寂。
這般的模樣顯然沒有沈易江所預計的那般美好,但最起碼這個人沒有走。
沈易江深呼一口氣,卻又如同之前那般大聲開口︰
「你好,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能麻煩你幫個忙嗎?因為一些不能說清的原因我被關在了這里,能麻煩你幫我把門打開嗎?為了表示誠意,你放出來後我一定會重謝的!」
聲音依舊響亮,但那古怪的機械音中卻無比鮮明的帶出一抹恐慌之意。
果真還是太緊張了嗎?
沈易江苦笑,但也就在這個,沈易江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眼前霍的亮了起來。
這是?
他終于獲救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