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一直是得到的同時伴著失去,而往往失去總是比得到更容易。
略帶局促而朝氣十足的聲音在耳側響起,紀宇飛微微低下頭,看著眼前像是突然出現的人影︰二十歲左右的年紀,一張不算出眾的臉龐,但不管是這張臉還是那沒有衣服包裹的身體都有著莫名的溫暖感。
而此刻這個男人用著近乎討好的態度在叫著他主人。
主人︰事物或人的擁有者,按照自己的思維對其進行一系列操作的人。
若是沒有被迫,沒有任何人類甘于屈居人下。
「怦,怦。」
被紀宇飛壓制終于安靜下來的偌大試衣鏡,在這個男人站起局促的不知往前還是往後之際,無比歡騰的跳動了起來,極為蠢蠢的欲無視床鋪的阻擋撲向這個男人。
紀宇飛就那般站于原地從頭向下把眼前的男人看了個遍︰白女敕的肌膚,身體與他同樣卻又顯得頗為嬌女敕的點綴。
當視線落于那同樣白女敕至極的腳踝,紀宇飛視線又一次望向眼前男人的臉龐,隨著紀宇飛的沉默,男人臉上原本帶著局促的討好越發明顯,明顯的讓紀宇飛心里原有的猜測既快的成為了事實。
「尼古奇亞魔鏡。」
「是的,主人。」
眼前的男人既為清脆的應了一聲,嘴角咧開,露出一近乎有些發傻的笑容。
紀宇飛眼里的墨色像是被什麼暈染,竟是極快的變成湛藍之色︰「既然變為人,尼古奇亞魔鏡,你就要學會人類的行事方式,我沒有興趣看著一個男人的軀體。」
「是,主人。」
又是一聲清脆的應聲,男人像是終于反應過來,有些手忙腳亂的把棉被包裹在身上,不過數息,男人皺著眉頭,手無意識的抓緊手中的棉被,眼里滿是忍耐及渴求望著他。
無法忍耐的疼痛,極些尋求幫助,略顯復雜的心緒極快的在紀宇飛心頭涌現。
紀宇飛視線像是不經意的措開,湛藍的眼眸內極快閃過一絲無措。
男人這般的眼神,這些年來紀宇飛看過無數次,沒有絲毫親人可助選擇一步步往上爬.這個過程中,紀宇飛所要犧牲,所要選擇的機會總會比想像中還要多。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管表面如何作態,內心的堅硬度令紀宇飛自己為之心悸。
但在此刻,僅僅只是男人這般毫無作偽的笨拙表情,紀宇飛竟是感覺心緒隱隱浮動,竟是保持不了平日的心靜。
這與他平日的作為極為不符,不過
偶爾為之也無妨!
紀宇飛的視線又一次與男人相觸,男人那雙黑至通透的眼眸內清晰的印出自己的模樣︰湛藍的眼眸,嘴角微揚,周身洋溢著無法抑制的愉悅。
愉悅?
只是因為站定于眼前的男人?
「踏,踏。」
輕淺的腳步聲中,原本極近的距離更是近到可觸的地步,紀宇飛沉默的站在男人面前,看著男人有些緊張的舌忝了舌忝嘴角,身上的棉被下滑露出大半個身軀都末曾注意。
屋外陽光明媚,屋內燈光醒目,最為醒目的竟是眼前這個男人。
紀宇飛放在腰側的手緊了緊,接著極為的松開,望著近在眼前的男人伸出了右手,毫不停留的撫上了男人的眼眸,粗糙的指月復似令男人有些不適,男人睫毛輕顫,卻不知為何,微微仰著頭,立于原地,竟是無比乖順的方便紀宇飛的動作。
這就是尼古奇亞魔鏡,他的召喚物,獨屬于他一人的召喚物。
因為獨屬于一人,魔怔不知不覺越來越濃,直至無可避免的獨佔欲涌滿心頭。
「尼古奇亞魔鏡,沈-易-江.」
看似毫無聯系的兩個詞從紀宇飛嘴間溢出,男人眼眸先是疑惑,隨既有著不知明的喜悅涌現。
「是的,主人,沈易江是我的名字。」
「嗯。」
紀宇飛手指從男人的眼眸一直模到男人的嘴唇,手間微一用力,原本就微抬的下巴越發的抬了起來。
眉目間惟有的只是他的身影。
獨佔欲?
對著眼前這個男人的獨佔欲?
不,那是對著他的召喚物的獨佔欲!
不管是男人或者召喚物,這種獨佔欲有何不可!
「沈易江,不要背叛。」
在男人滿面不解疑惑的眼神中,紀宇飛微低下頭,嘴唇竟是毫不猶豫的附了上去。
***
極為輕柔的觸踫一觸既退,那種獨屬于紀宇飛的氣息卻久久不退。
沈易江在之前卡卡洛提出親吻這個提議時,一直以為這中帶著滿滿的卡卡洛的惡意,但實際上,當紀宇飛出乎意料的與他嘴唇相觸,哪怕只是短促的數秒,當屬于紀宇飛的氣息撲面而來,沈易江只感覺胸膛內似乎浮現了一抹暖流,那些極為嬌女敕的肌膚終于拿出了男人的魄力,再也不發出任何的疼痛。
這種男人的氣魄實在是太好了!
不管是人還是鏡子,紀宇飛這個吻對于沈易江而言都是初吻,不過許是紀宇飛的氣場太強,表情太過理所當然,一時間,沈易江竟是完全沒了「初吻就這樣沒了腫麼破?」「他的主人腫麼會問他?」「接吻是不是代表要談戀愛?」這種原初、哥都該有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