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爺子這幾日在家是難得清靜,金氏母女都不在,雖然感覺不太自在,但還是不錯的,黎德江從外面慌慌張張跑了進屋,黎老爺子正要睡個午覺呢!
「爹!爹!出事了!」
「出事了?你是不是又惹禍了,還是你那倆臭小子!」
「哎呀,爹啊!你能不想我點好,不是我也不是二郎三郎,是我娘和雪兒,她們惹了事,讓人講究了,她們不是去了老四家嗎?我娘你又不是不清楚,她啊,大半夜的鬧和,有仨貨郎,住在老四隔壁的大車店,一宿沒睡,被我娘吵得,剛才來村里賣東西,這事都傳開了,村里人都說……」
「說什麼?」
「他們說,大哥不配當嫡長子,說二郎三郎還有荷花沒有親事,都是娘的事,他們說,有娘這樣的女乃女乃婆,根本沒人願意把孩子嫁給咱家。」
黎德江悻悻的說著,他也贊同這說法,他心里,要不是金氏,他兒子閨女們那是貴人命,怎麼就說不上親事,肯定是金氏的yuanyin。
「你!他們人呢!」
黎老爺子听了趕忙穿鞋下地,黎德江悻悻道︰
「走了,我出去的時候人就走了。」
黎德海在一邊皺眉頭,他是故意把金氏母女送到黎德川家不假,可金氏也太過了,居然讓人說了閑話,還連累他,什麼不配做嫡長子!金氏這不是拿他的前途開玩笑嗎!
「爹,我這就去把娘接回來,村里人要是問,咱們就說我娘是去鎮上看腿的,那貨郎怎麼也是外來人,沒什麼威信,我把老四一塊領回來,您不是正好有事和他說嗎,讓他說咱娘是去看腿的,肯定沒事!」
黎德海很聰明這麼一會就想到應負的辦法,黎老爺子點點頭。
「你去吧,你辦事穩重,不想你二弟,就往錢上盯。」
黎德海應了聲,可剛出家門,黎德江就來話了。
「爹,您最好先別把娘接回來,娘的脾氣你也知道,黎夕央那丫頭跟娘都對著干好幾氣了,娘現在不是沒說要回來嗎!肯定是在那里過的還可以的,再說了,大哥要趕考,咱家還沒想到錢怎麼出呢,娘最疼大哥了,她去老四家,要是弄到錢肯定會回來的。」
「大哥,你說是不是!你看,咱娘不在家這幾天,咱家多清靜,你要考大官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您,反正用不了幾天你就要出發了,到時候你把娘接回來,別人也不會說你,你還能好好備考,你說呢!」
黎德江笑著,黎老爺子和黎德海都點了點頭,黎德江心里自然想的不是這些,他從黎夕央那里弄回來的枝芽有一些死了,但還是有一些活著的,就養在他們那屋的小間里,金氏有翻屋子的習慣,免得各房藏私,他已經和婁氏的弟弟商量好了,花養在他家,過兩天就送去,盈利一人一半,金氏要是這麼早就回來,他怎麼轉移!
「德海啊,你二弟說的有道理,這麼吧,你趕考的時候再把你娘接回來,她要是過的不舒服,肯定早回來了!」
金氏暫時不回來,這事就這麼定了,黎老爺子這邊舒服了,可黎德川一家是不得安寧,金氏白天睡晚上鬧,鬧了幾天,大家都不搭理她,黎雪兒想找人伺候,家里就來喜和老裴媳婦能讓她使喚,可她一吩咐,倆人就有事,她去找黎德川,黎德川也不管,但是晚上睡不好,一家人都難受死了,又到了晚上,金氏又開始喊人,黎夕央氣的牙癢癢。
「來喜,去找你哥,把大胖小胖牽進了,不栓著,告訴他倆,金氏要是再喊,咬!把門弄壞了隨便!」
來喜應聲出去,沒一會,金氏又開喊了,不過,她話還沒喊開,黎夕央就听見了犀利的狗叫,心里偷笑,黎夕央把門開了一個縫往外瞄,金氏把門關上了,在房里罵,可她住的那屋門是最不結實的,她罵,大胖小胖直接沖了進去,。
「啊!老四!殺人了!救命啊!」
「娘!救命!」
黎夕央偷笑,來壽一直在樓下,他不是太魯莽的,這幾天他也沒睡好,讓大胖小胖嚇唬金氏母女,嚇唬次數多了,就不管用了,二樓金氏母女喊著,來壽看差不多了上了樓。
「大胖小胖,過來!」
兩只狗跑到來壽腳邊依然凶凶的看著金氏母女。
「你個死崽子,是不是你故意的!」
金氏的衣服被咬了個碎,他在躲得時候還磕在了椅子上,疼死他了。
「老夫人,你這可是冤枉人了,你每天晚上都喊,我這三天都沒睡好,困死了,哪有閑心干這事,我看啊,大胖小胖也是因為您擾他們好夢了,您要是沒事,我回去睡了,我走了。」
來壽前腳走,大胖小胖後腳跟著,出門的時候還威脅一樣的跟金氏叫了兩聲,黎雪兒坐在地上哭,連聲都不敢出,她這真是倒霉,金氏喊人,她也跟著被咬。
一晚上,所有人都睡得很好,金氏一整晚都沒喊人,第二天,黎夕央就去找嚴俊清,她的花房毀了,可是有近百盆花已經定出去了,定金要賠,雖然只有不到三十兩銀子,可對現在的她而言也是巨款了,家里干什麼都要錢,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的賭錢。
嚴俊清不在,嚴夫人拿了五百兩給黎夕央,黎夕央當時的賠率是一賠十剛好這個數,嚴夫人對黎夕央家的事也是感慨萬分,有了錢,黎夕央並不打算讓黎德川他們知道,黎德川是不許黎夕央他們沾賭的,要是知道黎夕央賭了,絕對會暴跳如雷,去各家賠了定錢,黎夕央剛回來,就發現來壽和金氏母女在吵架!六叔公在一邊臉色青紫。
「你不是偷的,你這錢哪來的,你分明就是偷我的銀子和首飾,把首飾交出來!」
金氏坐在桌子上,黎雪兒在一邊,來壽對這對母女簡直無語了。
「老夫人,這銀子是六叔公的,我剛陪他回花村取的,這些首飾是我從廢墟里花了好大勁找回來的,都是我家小姐的,你們怎麼睜著眼楮說瞎話吶!您快把六叔公的銀子還回來,不然,我真要和您動手了!」
「我睜著眼楮說瞎話?那銀子分明就是我的!你說是六叔公的?他家都沒了哪來的銀子,還要靠我兒子養活呢!我沒收他伙食費就不錯了,你還想和我動手,把首飾交出來!」
金氏鄙夷的說著,六叔公自打撿回條命後身體就大不如前了,有的時候站都站不穩,說話也是時行時不行,金氏早就不把六叔公放眼里了。
「來壽,怎麼回事,大白天的家里也不安寧。」
黎夕央進來了,六叔公張著嘴吱吱啊啊半天也沒說出話來,眼角里眼淚流了好多,黎夕央拿了手絹給六叔公擦眼淚,六叔公不說話,拿手指著黎雪兒手里的布包,指指自己。
「來壽,把六叔公的包拿回來,別把包弄壞了。」
「誒!」
來壽領了命,看了看黎雪兒。
「小姑女乃女乃,你是交給我,還是要我自己取,要是我動手,可就得罪了!」
「你敢動我!信不信我告你非禮!」
「您要是不要名節了,來壽願意奉陪!」
來壽說完直接沖了上去,一把搶過六叔公的布包,黎雪兒不松手,來壽直接把她的手扭了個彎,黎雪兒一疼,哪會不松手。
「小姑,女孩子,要自愛啊!」
黎夕央把包給了六叔公,連看黎雪兒都不看,金氏現在走路費死勁,等于是廢人。
「黎夕央,你少跟我來這套!這小男人我看很听你話嗎,你們不是有什麼吧?」
黎雪兒別有深意的瞧了瞧黎夕央和來壽,來壽拳頭捏的緊緊的,黎夕央卻笑了。
「小姑,莫不是你看上來壽了吧!不過,我看你還是算了吧,老裴的文章比大伯好多了,我爹已經答應老裴了,只要他中舉,就還他們一家賣身契,來壽是老裴的親兒子,雖然不是嫡長子,可也是嫡親的,不是村姑該想的。」
黎夕央一直在笑,黎雪兒簡直七竅生煙,她最厭惡人說她村姑了,黎夕央竟然毫不忌諱,還說她配不上一個賣身的奴才,黎雪兒要發火,金氏卻給她攔住了。
「來壽,送六叔公回房。」
黎夕央吩咐了一聲就回房間了,來壽拿著他找回來的首飾和六叔公回了房,金氏艱難的回了屋。
「娘!你剛才攔著我干什麼!我要教訓黎夕央這個欠教養的臭丫頭!」
「她沒教養,娘知道,娘等的就是這個,你忘了,我要給你四哥找媳婦的事了!」
「娘,你是說……」
「呵呵,還是我的雪兒聰明,她欠教養,那就找個人來教養她,我這兩天還愁呢,怎麼給你四哥提這事,而且我原本是想要錢的,他一把火成了窮光蛋,能有什麼錢,不過,那小子拿回那麼老些燒變形的首飾,那可都是金銀啊!」
金氏說著,她在這好幾天都沒找到錢,眼看著一大包銀子,她可不想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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