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丫頭,不得無禮!」
金氏在一邊呵斥,黎夕央撇撇嘴,老裴媳婦站到了黎夕央身後,金小玉戳戳林氏,示意林氏冷靜。
「央丫頭,你娘都死了十年了,你爹歲數也不小了,你小玉表姑是我的親佷女,人不錯,和你爹小時候就認識。而且你小玉表姑說的對,這親上加親是佳話,你說你爹的婚事我做不得主,你這話我可不同意,你爹怎麼的都是我兒子,還有,你是姑娘,沒事別像是小子一樣,老老實實在家里待著,別老出去跑,這事就這麼定了,要不是因為你沒教養,我才不費這心思,你去把你爹找回來,招待你表姑他們吃頓午飯,我要和你爹談談聘禮的事。」
金氏說著,林氏母女要樂開花了,黎淑蘭和四郎在一邊都要急死了,黎夕央本來還想就這麼拉倒,可金氏的話,卻讓黎夕央有些變臉。
「女乃,我爹是你兒子,可當初要我家和三伯家淨身出戶的可是您老,金小玉她是誰我不關心,她人怎麼樣我今天也不想理論,但是女乃,她剛才都把我爹嚇跑了,你讓她嫁給我爹,你是存心惡心人,今天剛見面,別說她把我爹嚇跑了,就是別的,也不能這麼快就定下吧!就這個婆娘,她誰啊?還教訓我,金小玉還沒嫁進我家呢,她就敢打我,金小玉要是嫁進了,她還不殺我啊!"
黎夕央說著林氏,金氏臉色難看,氣憤道︰
「央丫頭,我是你女乃,你怎麼和我說話呢!我存心惡心人?惡心誰了?一口一個金小玉,她是你表姑,是長輩,你一天能不能消停消停,你再鬧事,我就把你送到衙門告你忤逆不孝!」
「你惡心我了!別說她金小玉惡心人!你也是!」
黎夕央對金氏早沒了耐心。
「我鬧事?不說別的,從你到我家來以後,你和你閨女消停過嗎?不是白天找事就是晚上煩人,給我爹找媳婦,你找個好點的行嗎?就這!見面就往我爹身上撲,快趕上那髒地界里的賣肉的女人了!還有,你哪天不選非選今天,你沒忘了吧,十年前的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我娘的忌日!」
黎夕央看著金氏,金氏眼里閃過一抹不屑,她是故意挑今天的,不過,黎夕央敢在這麼多人面前撅她,她可不能忍。
「你說誰呢?沒大沒小的,四郎,把這丫頭給我送衙門去!」
金氏拍著桌子,四郎在一邊不動,別人就更別說了,沒人動,林氏到來勁了。
「她姑,我來,這小丫頭,不好好收拾一頓以後我女兒肯定壓不下她,反了天了呢你!」
林氏說完要動手,金氏卻不樂意了。
「我孫女,你動什麼手!」
金氏這話讓林氏母女一愣,黎夕央心里對金氏更加唾棄,金氏不會維護她,她的目的只是要對林氏母女表示,黎家,她是老大!
「這個,她老姑,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氏訕笑著退倒了一邊,黎夕央喝了一杯水。
「女乃,這事,我爺知道嗎?」
「你小姑回去告訴了,行了,這事到此為止,去找你爹,回來吃飯。」
金氏拄著拐杖回了樓上,林氏母女瞪了一眼黎夕央也跟了去了,黎淑蘭和四郎捏了把汗,黎夕央要是再和金氏干起來,那還不翻天?
「裴嬸,能麻煩你去查查這對母女嗎,那個金小玉,不是什麼好東西。」
老裴媳婦應聲下去了,來壽去找黎德川,黎夕央就坐在大堂里,黎淑蘭在一邊,四郎回去繼續學習了。
「央丫頭,你讓姐說你什麼好,不是說了嘛,別和女乃干,你這孩子怎麼就不听話呢!」
「姐,不是我想干,是她逼的,死過一次,我嘗過絕望的滋味,所以我不想讓你們嘗。」
黎夕央看著眼前的茶杯,心里不好受,金氏為了錢連兒子都禍害,她真覺得這種女人太可怕了,她說的是實話,前世,死在陸遠和莫貝貝這二人手里,黎夕央死的時候並沒有過多的恨意,那是後來滋生的,他當時的感覺只有絕望,深深的絕望,因為是至親之人害了她,黎德川他們也一樣,雖然知道金氏不會太在乎他們,但金氏真的讓他們萬劫不復的話,他們會比死時的她更絕望。
黎淑蘭見黎夕央管不了,搖搖頭回房間了,說來也巧,黎雪兒回家去找黎老爺子,黎老爺子不在,卻讓黎雪兒撞上了黎德江一家運花。
「二哥,你們這是干什麼呢,偷偷模模的。」
黎雪兒早就懷疑黎德江一家攢私房,走過去瞧,黎德江這一家正好裝車呢,東西全露著,黎德江心里暗暗叫苦,好不容易黎老爺子不在家,黎德海他們忙著呢,他要趕緊把花運走,這黎雪兒又冒出來了。
看著黎德江板車上的花苗,黎雪兒笑了。
「二哥,這就是你那天晚上去花房的目的吧,這可真是收獲頗豐啊!」
黎雪兒笑著,黎德江心在滴血。
「雪兒,這都是些野花,你看錯了,大嫂剛買了點心,可比你平時吃得好,你快去看看吧!」
黎德江打算支開黎雪兒,可惜了,婁氏把事情弄咋了。
「他爹!快來,還有十四盆了,咱們趕緊送去,我兄弟可是答應了收益咱們佔五成呢!」
婁氏漏了陷,黎德江恨不得進屋給婁氏兩個耳光,黎雪兒笑著,不過黎雪兒也是很有腦細胞的,金氏要錢是為了給她,但是金氏從黎德川那里根本的不了多少,黎德山那里更別說,黎德山現在比黎德川富裕,但是酒樓里人多,要錢不好要,黎夕央最賺錢的買賣就是花,想到黎德川幾乎是暴富的賺錢速度,黎雪兒笑的更開了。
「行了二哥,我知道這是什麼,你要和別人合伙干我不管,不過,我要封口費,所有花的收入,我要四成,我不告訴爹娘,更不告訴別人。」
「四成,雪兒,你這是明搶啊!」
「二哥,我這都夠便宜你的了,你想想,我要是把這些事告訴四哥,他要是告到縣衙,你覺得是什麼後果,放火,還燒了他家,你那幾個崽子也參與了,你們這樣,可是要發配五百里的!而且娘那天也燒傷了,你覺得,娘會不會比四哥更狠。」
黎雪兒笑著,黎德江恨不得殺了這個妹妹,但是這可是把柄,不答應也不行,不過,黎德江心里也有算盤,先把花運走,這樣黎雪兒也沒了證據,到時候鬧大了,自有黎老爺子護著他。想到這,黎德江擺出一幅肉疼的樣子。
「行,不過,你可不能往外說,每次買花,二哥都給你把錢存到銀莊去,票據給你,你自己取去。」
想黎德江也不敢耍自己,黎雪兒痛快的走了,黎德海在屋里溫習,可他的媳婦蔡氏卻把這一切看在眼里。
「娘,小姑回來了,說到咱們這里來吃點心來了。」
趙氏抱著小寶進了來,蔡氏點點頭,從趙氏手里抱過了小寶,趙氏眼里閃過一抹恨意,是對蔡氏的。
「去吧,還是老樣子,把最次的那份拿給她,其余的鎖在你櫃子里,小寶我看著,你身體不好,孩子我看。」
蔡氏自然捕捉到了趙氏眼里那一閃而過的恨,但她根本沒在乎,黎修儒在外面欠了一**風流債,其中有幾個還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說不定哪天就會有女人找上門來,趙氏本來就對黎修儒風流很不滿,要是哪天黎修儒要納妾,或是把她扁妻為妾,她絕對會把黎修儒的事抖出來,小寶是黎修儒的孩子,她這個做女乃女乃的養著根本什麼說法都?有,別人眼里,只會是她蔡氏賢淑,倒是趙氏那里,小寶是要挾她最好的法子,只要孩子在蔡氏手里,或是和蔡氏親近,趙氏就不敢怎樣。
外面黎雪兒吃著點心,心里對黎德海一家有了些想法,雖然趙氏給她拿的點心比她平日吃的貴福樓的好吃很多,但是趙氏並沒有當作是新奇物件,雖然說是給黎雪兒的,但明顯,趙氏對這東西很熟悉,趙氏只是兒媳婦,她娘家里還好,不過不可能總給趙氏送東西,趙氏不稀罕,也就是說黎德海一家經常見,甚至,可能吃更好的,想到這,黎雪兒心里來了氣憤,院子里,黎老爺子也回來了,黎雪兒跑去和黎老爺子說金小玉母女來了,在鎮里,趕忙和黎雪兒去了鎮里。
一到鎮里,黎老爺子就和黎修儒撞個正著,拉上黎修儒一起,一進黎德川家,黎老爺子就看得黎德川坐在門口唉聲嘆氣。
「老四,你這是怎麼了,你娘不是帶著你小玉表妹來跟你相親了嗎,你坐這里干什麼。」
黎老爺子問著,黎德川卻是一陣苦笑。
「爹,這哪是相親啊,你要是再不來,我都要去請您了,那小玉打扮的跟那賣身的女人似的,早上來的時候直接把我嚇跑了,她娘更狠,還要揍央丫頭,還有娘,今天是懷柔的忌日,娘她怎麼就非要今天給我相親啊,那話里,她已經決定金小玉嫁給我了。這小玉什麼樣,咱們還不清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