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夕央沒好氣的說著,又道︰
「大伯,子玉這事你還是好好反省一下吧,免得那天老天爺發怒!」
「你胡說什麼!黎夕央,別以為你爹護著你你就胡咧咧!」
黎德海好像真是受了委屈一樣,黎夕央瞪了他一眼,金氏母女眼里也是不快,這麼簡單的事誰想不明白!
「大哥,你別說央丫頭,他在怎麼樣都是孩子,咱們現在就事論事!既然是音書搞的鬼,她已經嫁出去了,是你女兒你自己處理,她想報復央丫頭,肯定不會為難你這個爹,上任文書到了肯定是要給你的!」
黎德山說著,誰都明白他是怎麼想的,明說黎德海,黎老爺子和金氏肯定不干,還得罵他們兄弟兩個大逆不道,這說黎音書,說的還漏洞百出,金氏就該琢磨黎德海了,不過,事情似乎不像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老三,音書搞的鬼我們都知道了,可這條件真的是石家提出來的,音書小產了,以後怕是難懷孕,石家要石流雲納妾,音書害怕,想要個有黎家血脈的孩子,這才……老三老四,你大哥這好不容易能做官了,咱們黎家好不容易才出了個官啊!」
黎老爺子說著,黎德山搖搖頭,黎夕央鄙夷,小產了就怕失寵,說不定是石家故意要她小產的,黎音書可是個不召石靖待見的兒媳婦,黎德川也想了想,道︰
「爹,音書要有黎家血脈的孩子本來就不合理,小妾生的,那不是嫡子也不算是正兒八經的繼承人,她要真想要,荷花不行嗎?非要央丫頭,這孩子才十歲,也懷不上。」
黎德川這一說。所有人都覺得可疑了,黎荷花還沒嫁呢,為什麼要才十歲的黎夕央,這說不過去!
「荷花?老四。荷花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呆的和塊木頭似的,石家能看得上?老四,爹求……」
「四爺,白少爺來了。」
黎老爺子剛要求黎德川,小麻子就來報,黎德川讓人把白川寒領到偏院去,剛要走,黎雪兒就眼珠子一亮。
「喂!那邊那個奴才!你說白少爺,是哪個白少爺?」
黎雪兒態度傲慢。小麻子心里撇撇嘴︰
「回小姑女乃女乃,是白川寒少爺。」
「白川寒!」xn
黎雪兒滿眼的笑意,趕忙叫住要去偏院的黎德川。
「四哥,你有事要吩咐川寒嗎?我去!」
「不用了,我來了。」
話音剛落。白川寒身穿盔甲進了大堂,身後跟著兩個同樣穿盔甲的兵,黎夕央瞧了瞧,以前的白川寒雖然是武者,可是打扮的很想是儒生,今日倒是添了幾分武將風範。
「川寒見過干爹,給為長輩。」
白川寒行了禮。黎夕央想到一件事,心情一下子變好了,戳戳四郎黎淑蘭來福等小輩給白川寒行了個禮,黎夕央轉身對黎德海道︰
「大伯,川寒哥現在是正六品的天機營總兵,你是不是應該行個禮啊。我爹是川寒哥的干爹,三伯對川寒哥有救命之恩,裴伯是解元免禮,我們已經分家了,你不是我們四房的人。見了官是不是要拜一下啊!」
黎夕央笑著看著黎德海,小麻子很機靈,立刻跪下給白川寒叩首。
「小人見過白總兵!」
小麻子這一跪,屋里其他家丁也趕快跪下叩首,黎老爺子和金氏嘴直抽,他們後悔啊!黎雪兒眼楮已經笑成一條線了,讓黎德海給白川寒下跪,黎德海哪願意。
「央丫頭,他是你哥,那我就是他大伯,我給他下跪行禮不……」
「大膽刁民,見到我們總兵膽敢不跪!」
黎德海沒說完,白川寒身後的士兵就一聲喝到,黎老爺子沒坐穩,直接從椅子上跌了下來,想了想,黎老爺子給白川寒做了個揖,黎德海不想,黎老爺子把他直接摁到地上還在他耳邊耳語了一番,黎德海很不情願的跪下叩了個首,黎德江和黎修儒等人以為沒什麼事,坐在那里不動地方,黎老爺子命令他們也跪,看著這些,白川寒自然知道黎夕央又耍小性子,但還是很配合的看著一群人叩首,才讓黎德海起來。
「黎家大爺客氣了,快請起。」
白川寒說著,但是一點扶的意思都沒有,黎老爺子眉毛輕皺,黎家大爺,白川寒是在提醒他們他只和黎德川一家有關啊!
「川寒,好久不見了,你……」
行了禮,黎雪兒很興奮的跑了出來,白川寒不理會,轉身對黎德川道︰
「干爹,我要奉命押送一批貢品進京,重陽節怕是才能回來,今年天涼的早,希望干爹幫我張羅三百件秋衣,當然越多越好,錢我回來再給您,等著發軍資,要再過一個月,我手底下的弟兄怕是不好過。」
「行,你放心去吧,家里有上千件新秋衣呢,我等下就讓人送軍營去,路上小心。」
白川寒說了聲是,就上路了,頭都沒回,黎雪兒有些失望,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白川寒身上。
「老四,剛才央丫頭說的是真的?」
「啊,真的,川寒半月前剛升得。」
黎德川回答著,他當然知道黎老爺子什麼心思,又補了一句。
「川寒父母都過世了,他孤苦伶仃的,就剩一個未過門的妻子了。」
「他有未婚妻!」
黎雪兒一下子變成了被霜打過的茄子,金氏眼神一下子暗淡了,黎老爺子也是,這麼小就是六品官,日後不可限量,不能作女婿,真是可惜。
黎德山等人雖然知道實情,可是沒說話,因為四郎黎清竹他們還要去上學,黎德山黎德川還要去給天機營送秋衣,黎夕央和石家的事暫時放到一邊,也不知道是黎老爺子想要交好老裴還是怎麼的,黎老爺子居然提出所有人都去住大車店,老裴不攔著,黎德江一家扼腕嘆息,可剛到門口,就撞上了嚴世奇。
看著嚴世奇如玉的面孔,黎雪兒又泛起了花痴,黎夕央鄙視了一下黎雪兒,過去叫了聲姐夫,黎老爺子和金氏等人徹底石化了,尤其是黎雪兒,黎夕央就一個姐,那就是黎淑蘭,黎夕央叫姐夫,那眼前這個不就是黎淑蘭的未婚夫嗎!
「央丫頭,這是……」
黎老爺子問著,黎夕央介紹到。
「爺,這是我姐的未婚夫,嚴世奇,姐夫,這是我爺我女乃,那些是我家老宅的人。」
黎夕央也不想介紹黎德海他們,黎雪兒眼里滿是嫉妒,她看上白川寒,白川寒有了未過門的妻子,遇上個公子,居然是黎淑蘭的未婚夫。
嚴世奇很禮貌的跟黎老爺子等人打了招呼,黎德海似乎是覺得剛才面子丟大了,想找找,便問道︰
「瞧著嚴公子似乎是讀書人,在下黎德海,汀洲今年的亞元。」
黎德海信心滿滿的還以為嚴世奇要佩服他,卻不想嚴世奇卻笑了。
「同喜,在下嚴世奇,西京鄉試亞元!」
嚴世奇笑著,黎老爺子和金氏滿臉震撼,本來他們覺得來福就算得上天底下的妖孽了,嚴世奇居然也是亞元,黎德海撇撇嘴,覺得自己自找沒趣,黎雪兒眼里的嫉妒更甚了,黎夕央懶得理她,嚴世奇听說黎淑蘭去女學了,也沒留,只是告訴了黎夕央去西京學院報名重陽節的花會,黎夕央借口要去鋪子看看,就走了,黎德江听說有鋪子,也要去,被黎老爺子捉去了客棧。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黎夕央換了一身裝束,黎修儒他們來的借口是黎德海黎修儒趕考,可是黎家向來節省,而且明年三月才是會試,黎老爺子根本就是騙人,不過,黎老爺子說不說謊人都來了,倒是黎修儒,黎夕央要防著點,因為青龍臥墨池那件事,梁家可是對她恨上了,黎修儒的小情,人就是梁茵茵,還真是冤家路窄!
不出黎夕央所料,黎修儒在客棧沒一會就出了門,黎夕央悄悄的跟了上去,他還真是去見梁茵茵的,不過,黎修儒和梁茵茵見面的地方是個別院,黎夕央廢了好大力氣才進去。又花了好大會功夫找到黎修儒,不過,似乎不是時候,听到一下不干淨的,過了好一會才听見一些有用的。
黎︰「茵茵,你真是想死我了!」
梁︰「想我?少來了,上次去汀洲找您,我被父親好說,這次你居然還把你那死黃臉婆帶來了,你才不想我呢!」
黎︰「茵茵,我說的實話,要是心能掏出來,我一定掏出來給你看看,我都想死你了,我那黃臉婆我都快煩死了!」
梁︰「煩死了?真的?我給你的藥你下進去沒?」
黎︰「下給她了,茵茵,那東西真查不出來嗎?我們那里可有個太醫的徒弟。」
梁︰「怎麼,害怕了?修儒哥,你放心好了,就算是查出來他又能怎樣,我爹馬上要晉升戶部侍郎了,明年二月上任,你不會覺得一個三品大元壓不住一個小小的村醫吧!」
黎︰「晉升?我當然不會!不過茵茵,你那藥到底多久才能奏效啊,我等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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