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作祟?」
平露看著金氏笑了笑,道︰
「老夫人,貧道剛才已經說過了,這鬼,不過是人心罷了,您家中的事,貧道不好插手!」
「是道長,您不是說了,家中有不干淨的東西嗎?」
金氏有些別扭,黎老爺子自然听出了平露的話的意思,但是平露也確實是說過,這家里有不干淨的東西,黎老爺子到底也是一個封建社會的小人物,對于鬼神之說信得很,不然他就不會相信平露了。
「是啊道長,您說過的啊!」
黎老爺子也說,黎夕央道士好起來,著家里難道真的有鬼不成?想想自己就有點屬于借尸還魂,黎夕央頓時覺得後背呼呼冒冷汗,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大片,而不小心看到平露的手,黎夕央更是毛毛的,平露的年紀少說也有五十歲,是手卻是如同二十幾歲的人一樣,不過,黎夕央怎麼都覺得熟悉。
「呵呵,貧道說過自然不會忘,不過,黎老太爺,您那日拿給我的您家里所有人的生辰八字,都是準的?」
「這……」
黎老爺子想了想,點了點頭,平露卻是搖搖頭。
「那樣的話,黎老太爺,我勸你還是不要讓令郎為官的好,他命里,就沒有官命!那些不干淨的東西,貧道之所以說是人心,實際上就是您家里的爾虞我詐,頻道是局外人,正所謂當局者迷,您家里,不是一般的復雜啊!」
平露笑著,黎夕央覺得惡寒,這是一個道士會說的?怎麼覺得有些老婆舍的味道,不過確實,黎夕央最近也現家里似乎變復雜了。
平露道人不緊不慢的喝著茶,黎老爺子和金氏不再說什麼。因為四郎病了,黎德川忙,黎夕央又忙著給黎淑蘭置辦嫁妝,家里多少有些大權旁落。當然這也是黎德川的意思,讓黎老爺子和金氏見到了一些銀錢,畢竟快過年了,黎德川不想要在年根惹出事端來,著家里三房人,還有兩個姐夫家的,真是人多啊!
而送給平露道人的銀子,就是黎老爺子和金氏最近得到的。
平露道人似乎真的是個很清心寡欲的道士,黎老爺子送的銀子就要了一點,說是什麼價格。其余的不要,黎老爺子不肯,平露這才收下,因為治好了黎雪兒還救了黎老爺子,黎老爺子親自送平露到了門口。而一出門,平露就將銀子給了路邊快要凍死的乞丐。
平露走了,卻給了黎老爺子和金氏一個心里負擔,一個道士都能看出這個家里風起雲涌,著家里倒地成了什麼樣了?而金氏心里更在乎的,是怎麼扭轉她和黎夕央的關系。
而黎夕央看著平露遠去的背影卻是牙咬得死死的,劉海遮住了眼楮。看不見他的表情。
「果然,是你嗎……」
屋子里,金氏很破例的修起了梅花,因為以前做刺繡,基本上都是給黎老爺子和黎雪兒的,金氏做的都是雪花。是記今天繡梅花,卻把黎雪兒意外了。
「娘?您這是干什麼,你一向都給我繡梅花的。」
黎雪兒的容貌看上去很是憔悴,他是裝的,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那天先是被安氏嚇著了,後來又被金氏嚇了一下,黎雪兒確實是差點嚇死,不過,他也是想要自保,金氏當年能下狠手,今日也還能,而他雖然是金氏的女兒,是為了保住自己,金氏不一定不會滅口,而暗示那邊,黎雪兒是有些僥幸的,安氏生前最是和善軟弱,黎雪兒希望自己裝傻以欺騙安氏,希望安氏不要索她的命。
「這是給夕央繡的。」
金氏說著,繼續埋頭繡花,黎雪兒這回是真的嚇著了。
「娘,你給她繡花?」
「嗯,雪兒以後不要得罪那丫頭,他是貴人命!」
「娘,你怎麼了,。你不是一向說他是賤命嗎,怎麼一下子成貴人命了,我才是好不好!」
黎雪兒有些不解,金氏放下手里的陣線把今天在客廳的事情給黎雪兒講了一遍,黎雪兒听的是目瞪口呆,心里很是後悔,他是裝瘋,這下好了,還把黎夕央給捧起來了。而黎雪兒在這里後悔,二房,李三娘卻是心里煩得很。
「媳婦,你今天怎麼了,就吃了一頓早飯,你這麼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李三娘對二郎訓斥著,想到今天蔡氏去根黎老爺子說的話她就煩。
「媳婦,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二郎打著哈哈,李三娘也是封建社會的女人,把丈夫當作依靠,開口對二郎道︰
「你啊,一天就知道懶,媳婦被欺負了你都不知道。」
「你被欺負了?誰敢欺負你,我去揍他!」
「行了,就是在老爺子老太太那里受了點氣,沒事。」
「爺和女乃?媳婦,怎麼了?女乃不是從來不村吃你的嗎?」
「還說,都怪蔡氏,居然去跟女乃說我有問題,跟你成親這麼久了都沒懷孕!」
「這……媳婦……」
二郎不說話,李三娘眉頭州的更深了。
「要不是因為我月信不穩,家里又不讓隨便花錢,我會受這個氣嗎?」
李三娘說的氣鬧鬧的,不過她到底是個不肯受氣的人。
「哼!蔡氏,你敢陰我,我就敢玩死你!」
「媳婦,這快過年了。」
「過年那又怎麼了,她過年放過我了?」
「不是我是想咱們這兩天放松一下,年後過一個月,大伯是就要上任了!」
「上任?哼!他是想得美,今天那個道士說什麼你沒根客廳里的人打听過嗎?」
「這種事,打听他干什麼!」
「你啊,說你懶都沒冤枉你!」
「老爺子那邊今天是好戲啊,你不知道,你大伯命里就沒有官運!而且我現在都後悔去得罪黎夕央了,那女人居然是貴人命!」
「沒官運?貴人命?媳婦,你開玩笑吧,那丫頭小的時候被賣,回來了又差點被賣,要不是命大,那丫頭早就上西天了!」
二郎對于李三娘現在是很是不解,這家里的人說道經歷最是波折的就是黎夕央,這樣的一個丫頭,怎麼回事貴人命呢!
「你啊,別不信,今天的那個道士不是什麼騙子玄乎的很,還說了,咱們家什麼小鬼作祟,都是人心,你想想,咱們家不就是這樣嗎?誰都在算計,誰都不想輸,而且那道士還把你那寶貝小姑給看好了,你想想,這家里為了她都把整個西京城的大夫都找來了還沒好,那個道士就給看好了,沒點本事,你信?」
李三娘皺著眉,想到那日的那個人,心里更加氣惱,二郎對于黎夕央沒什麼想法,但是對于黎德海沒官運還是很在乎的。
「媳婦,你說大伯沒有官運?不是真的吧!」
「真的,這種事我會騙你嗎?那道士跟爺說的,當時爺臉都要綠了。」
「媳婦,那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什麼都不做。」
李三娘望著窗外,嘴角喂喂翹起。
「說實話,我並不認為這個道士真的是什麼得道高人……」
「啊?不是?」
二郎有些驚異,李三娘和他說了這麼半天,怎麼這道士又是騙子?
「有道高人,哼,你當那是街上的白菜嗎?你女乃隨便找就能找到一個,我看啊,這道士八成又是蔡氏他們找來的,上次那個子玉道士騙錢沒成,咱們家里對于道士都沒有什麼好感,蔡氏那女人精著呢,向來是覺得咱們家上了一次當,應該不回有第二次,就想了這麼個,還把那道士搞的清高淡定,好像真是什麼世外高人一樣,然後說些世道常理的話,不過這個道士確實比那個什麼子玉強得多,最起碼不貪,當然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但是那個道士我是信不著!」
「媳婦,你信不著還後悔得罪黎夕央那丫頭干什麼?」
「那是兩碼事,黎夕央是貴人命,這點我多少信了,你也不想想,你那四叔分家才多久,就有這麼大的一筆家產了,還有,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想不明白,黎夕央是在尼姑庵里呆了十年,那個是尼姑庵,怎麼會有人教她畫畫呢?而且你記不記得,家里面的人不知道套她多少回了,她說過的都不太一樣,但有一次她說她跟著一個每天出現在她夢里的老頭學畫畫,莫不是真的有福氣遇上了神仙?否則我不信一個十歲的小丫頭有本事畫出這種驚世之作。」
「媳婦,你說的有道理,是你這心里是信還是不信啊,我都糊涂了!」
「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對于黎夕央那邊,咱們改改吧,討好一下,最起碼不要讓她記恨咱們,對于蔡氏他們那里,還是老樣子,死也不能分家!」
李三娘說的斬釘截鐵,二郎是被說糊涂了,而西京城外一個偏僻的山洞里確實燈火通明。
一襲道袍,鶴童顏,不是別人,不是在黎夕央家里出現的平露道人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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