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紅妝之皇後別想 第六十章 錯愛

作者 ︰ 夜泊熹

御書房內,皇甫宸軒看著祺玉吩咐道,「祺玉,傳出消息,就說馮堯措以權謀私,貪污受賄,與賭坊勾結在一起,謀取百姓錢財,其心可誅,另,馬上將馮堯措打入刑部大牢,三司會審,再定其罪,至于馮堯措的家人,和琇春賭坊的人都關在一起,都詳細盤查一番,不能放過任何可疑的人,若是發現無辜的便放了吧,此外,將馮堯措這些年的受賄證據都傳播出去。琇春賭坊里,你們也仔細的搜查一番,看是否能夠發現什麼。」

馮堯措是孝安的人,皇甫宸軒一直以來都沒有動這個人,但一直派人暗中搜尋馮堯措的犯罪證據,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用到,沒有想到今日倒是用到了。有的時候,做一件事情就是要不做則已一做就絕對給對方來個措手不及。

——我是可惡的分界線來了——

慈寧宮內,幕舒月氣憤的打破了手邊可以夠到的花瓶,一地的碎片撲灑的到處都是,四周都是靜謐無聲,沒有什麼人敢發出任何聲音,丫鬟們個個都害怕自己會踫到幕舒月的霉頭上,導致一場責罵或著殺戮。

緊接著孝安的貼身宮女碎玉走了進來,蕨畫也小心的跟在碎玉的身後,她的手中端著一杯熱茶,隱隱還冒著霧氣,燻染著蕨畫單薄的面頰,她的神色無波,平靜的臉頰上有著一份仿佛經過歲月沉澱的沉穩。

見到太後娘娘身邊的大宮女來了,眾丫鬟都齊齊松了一口氣,在碎玉的眼神示意下走了出去,偌大的慈寧宮內頓時就只剩下三個人。

蕨畫將手中的瓷杯雙手捧著送到了幕舒月的手中,低垂著眉眼說道,「姑母,喝杯茶吧,這茶有清神的效果。」果然,一陣幽香從茶杯中散發出來,讓幕舒月緊繃的神經有所松懈。

幕舒月緩緩地坐到了身邊的貴妃榻上,榻上鋪著一張潔白無暇的碧玉毯,在陽光的折射下煥發出柔和的光芒,可惜的是,整個屋子內卻沉浸在一片壓抑的氣息內,沒有一處可以讓人舒心。

直到听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碎玉和蕨畫都識趣的趕了出去,幕舒月才泄氣的對來人說道,「這個皇甫宸軒,簡直是越來越放肆了,簡直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真沒有想到那個低眉順眼的女人生出來的兒子比她強這麼多。」

來人是誰,慈寧宮內也只有蕨畫和碎玉知道,幕昊到底害死朝廷大臣,不能隨意出入皇宮,所以幕昊一般來的時候都很隱秘,這件事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碎玉是幕昊給幕舒月安排的人,自然是信得過的,而蕨畫呢?因為一直以來都是寡言少語,但對孝安的照顧一直都是挺盡心的,所以孝安對蕨畫還算信任。

「不過是損失了一個無用的人,有什麼好放在眼底的。」幕昊不贊同,他早就不將馮堯措放在眼里了,這個人的存在只會壞事,之前一直沒動,就是因為懶得動,而且浪費精力,何況,這人這些年有什麼作為,他最討厭的就是吃軟飯的人了,現在被皇甫宸軒抓住把柄,那也只能說是他自己無用。

「這兩件事根本就不能混為一談,哀家即使用不著馮堯措了,他也不能就這樣直接這樣要將人給處死。」

「哼,你盡知道辦一些無用的事,爭一些無用的氣,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值得你這樣生氣,都忍了這多麼年,你現在的氣度怎麼越來越小,我看你是越活越往回活了。這件事情既然已經成這個樣子那就不用再說了,何況,皇甫宸軒已經將那麼多的證據都呈了出來,此事已經成為了定局。」幕昊的話隱隱帶著怒意。

「大哥,哀家就是有些氣不過。」

「再氣不過你也得給我忍著,不過,這琇春賭坊又是怎麼回事?怎麼就和馮堯措扯上了關系?」

「大哥你這樣問,哀家也覺得不對勁,皇甫宸軒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將這樣的一個賭坊給端了,難道說他發現了什麼,這幾年他做事是越來越雷厲風行了。」

幕昊沉思半響道︰「這皇甫宸煜怎麼突然也想起來回京了?看來這次皇甫宸軒的壓力不小呀,我們且先等著吧,到時候坐收漁翁之利,依我看,這皇甫宸煜的野心也不小,只是裝的太像了。」

「那我們暫時就不做什麼動作了嗎?」

「嗯,對了,葛雲那里現在情況如何?」

「哼,別提她,那女人膽子小的不行,怎麼都不答應與我們合作,我看倒不如將她給殺了,十一終究還小,又哪里知道什麼,到時候只得依耐我們,我們掌控時也好掌控一些。」她說著眉目一寒,折射出駭人的溫度。

幕昊的眉峰一堆,「她終究是生活在後宮之中,若是突然死了反倒不好向外面交代,我們也不可以做的太過了,到時候若是皇甫宸軒過度提防我們就不好了,若是可以的話,就找個借口將她騙出去,我再另行安排,十一終究還是不能和他的親生母親呆的時間過多,而且,這女兒也的確不能留,既然如此,我們就早些將她給除掉。」終究是在沙場上打滾多年的人,殺人算計也不過是點頭之間。

兩人算計一番幕昊便從密道離開了,幕舒月的的心情也在幕昊的安慰下好了很多。

話說鐘叔听到琇春賭坊被端了之後確實氣的夠嗆,琇春賭坊是他好不容易才一手建起來的,因為來的人都是一些雜人,他也可以從中招攬一些人,有的人因為欠債過多不得不為他所用,可以說這琇春賭坊給他帶來了很多利益,如今就這樣一句話被皇甫宸軒給端了,他能不氣嗎?更重要的是,這一次的兵器還私藏在琇春賭坊的地下室里,他本來以為這樣的地方是最不容易被懷疑的地方,而且他找的老板也是那種粗莽之人,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之人,這樣他行事才方便些,現在倒好,一切都是白搭。

皇甫宸煜此時正在房間里優哉游哉的陪著美人,臉上的表情也是一臉沉醉的樣子,鐘叔來的有些突然,鐘叔在皇甫宸煜身邊的身份很特殊,所以沒有什麼人阻攔鐘叔進屋子的腳步,皇甫宸煜看到鐘叔有些急切的樣子就猜到可能是什麼大事發生了,心底也有些沉,京城到底不比自己的封地,雖然他有所籌謀,終究還是要小心為上,他的神色突然變得沉重,毫無感情的推開了躺在身上的兩個美人,兩個美人也很識趣的站了起來,再看到鐘叔時慢慢的退了出去。她們兩個是呆在皇甫宸煜身邊時間最長的女人,最懂得皇甫宸煜的秉性,皇甫宸煜不會讓美人留在身邊的時間過長,尤其不喜歡多事的女人,不然就只有一個結果等著她們,那就是死,那些明明頭一天還躺在皇甫宸煜榻上的女人,第二天就有可能因為說了不該說的話被殺掉,皇甫宸煜殺女人的時候也從不避著她們,這樣沒有心的男人實在是讓人害怕,後來,她們都聰明的學會了什麼話都不說,只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皇甫宸煜,看皇甫宸煜的臉色行事。

靖南王府中的女眷們王妃的身份對她們來說是最高的,但是皇甫宸煜也沒有給靖南王妃什麼好臉色看,大家都知道靖南王妃在王府中的地位還沒有皇甫宸煜身邊的護衛的地位高,要不是因為靖南王妃給皇甫宸煜生了一位小世子,皇甫宸煜幾乎會忘了自己還娶了一位正妃,看在孩子的面上,皇甫宸煜一個月還是會去靖南王妃的屋子里歇一晚,明明有著高貴的稱呼,卻沒有受到該有的尊重,受寵的程度還比不上府中的姬妾,所以沒有誰會羨慕靖南王妃這個身份。

皇甫宸煜神色凝重的看著鐘叔道,「鐘叔,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琇春賭坊被查封了,這批兵器也還在琇春賭坊的地下室里,皇甫宸軒現在正在安排人搜查,我擔心這批兵器會被發現。」

「什麼?」皇甫宸煜一驚站了起來,片刻後還是恢復了鎮定,「皇甫宸軒怎麼會突然之間注意上琇春賭坊呢?」

「此事我們也不知道,之前一點痕跡都沒有。」

「難道他懷疑上我們了。」

「應該不像,皇甫宸軒說杜春賭坊與官員勾結,騙取百姓錢財,還把證據都擺了出來,馮堯措也已經被抓到了刑部大牢,看來他並沒有疑到我們身上。」

「不管能不能疑到我們身上,鐘叔,我們都必須快些將這批兵器快些運出來,若是被搜出來可就不好了,鐘叔,現在琇春賭坊被封,那我們的人呢?」

「有不少的人都被殺了,還剩下的人都不多了。」

「有沒有辦法聯系上他們?」

「有點懸,況且皇甫宸軒監視的很嚴,若是弄得不好還會將我們泄露出來,這幾個人我們就放棄吧,反正都是一些圈外的人,知道的秘密也不多。」

「鐘叔,那我們要怎麼樣取出這批兵器呢?」

「趁夜晚安排人去吧,琇春賭坊的地下室雖然設的有些隱秘,但是我還是擔心會被搜到,這件事情越早安排越好。」

「這樣也好,只是鐘叔,這批兵器終究是燙手的山芋,我們也早些想辦法運出去。」

「城門口這些天監察都很嚴,若是直接出去可能不行,我打听了下,菱悅布莊好像需要運一批絲綢出去,是向江寧運的,這批貨物是皇宮御用的,有皇甫宸軒的印章,若是我們將兵器和這批絲綢一起運出去,應該就不會遇到什麼盤查。」

「此事說起來簡單,只是運送之人特殊,終究是為皇室辦事的,我們不好處理,鐘叔,你能說服這人為我們辦事嗎?」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有什麼人是不看重錢財的,我相信只要我們給足夠的銀子,對方就會答應,他們也是商人,商人都是無利不起早,我們只說要運一批貨物,不告訴對方是什麼東西,對方應該也不會多問,銀子也給了,他們應該也會給我們幫忙運了。」

「鐘叔,既然這樣,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處理吧。我會讓人快些傳去消息,讓他們盡快來取貨。」

是夜,在琇春賭坊搜查的士兵都已離開,只留下了一些侍衛守衛,看起來防備真的很輕松。

待得夜色越來越暗,便只听得到小蟲嘰嘰喳喳的聲音,黑夜中只有侍衛手中的火把照亮了這一片天。

遠處隱隱約約有一群黑衣人正往這里趕來,這晚,楚子言沒有回府,而是呆在潛龍閣內,一杯濁酒,一盞小燈,對影三人,好不愜意,燭光下,是誰的容顏傾了誰的心。

「你說,今晚他們真的會有行動嗎?」彼時,楚子言的臉頰已有些微紅,映襯在明亮的燭光下,像是一個誘人的小隻果,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皇甫宸軒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著,透著一絲蠱惑人心的味道,他端著手中的酒樽漫不經心的道,「放心吧,這些人听到我們要搜查的消息一定會著急的,我們那樣費盡心思的搜查還不如讓他們引我們去找這批東西。」

楚子言搖著有些微醺的頭道,「說的也是喲。」她的發絲有些微垂,搭在臉上,遮住了潔白的額頭,使得她的臉看起來嬌小的不行,那迷醉的容顏竟讓燭光也晃了眼。「話說等他們將東西運出來之後,你打算怎麼做呀?」

「等著呀,等著他們把那方隱秘的人引出來,花了這樣打的功夫,若是沒有什麼收獲,那多不劃算呀。」瞧這斤斤計較的模樣,若是商人,絕對也是一個大奸商。

「唉,你真是奸詐呀。」

「奸詐,有你這樣和皇帝說話的嗎?幸虧朕是寬容之人,要不然早就將你定罪了。」

「那如果你真的那樣做的話豈不是亂用皇權?雖然你是皇帝,但是也不能就這樣隨意殺人吧?」

皇甫宸軒略帶笑意的盯著楚子言,「你估計是說話最直接的大臣了,還沒有誰這樣大膽的和朕說話。」

「那我就的那個第一唄,第一多好呀,你知道嗎,我以前就經常拿第一。」楚子言已經有些微醉了,說出的話也有些暈乎了。

皇甫宸軒看著眼前搖搖晃晃的人,心底有一個角落軟軟的,像是灌了蜜一樣的甜,他的聲音也有些飄忽,「是嗎?那讓我也當你的第一,好不好?」他說著緩緩起身,魅惑的容顏就這樣靠近了楚子言的臉,呼吸相近,皇甫宸軒灼熱的氣息就這樣噴灑在楚子言的臉上,竟讓人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楚子言微眯著眼楮就看到一張俊臉幾乎要貼到自己的臉上,她突然伸出手模向那張臉,傻兮兮一笑,「唔,真帥呀,你是哪里來的明星呀?」

‘明星’?什麼意思?這麼這個詞匯這麼奇怪,他都沒有听說過,皇甫宸軒好看的眉頭皺了皺,感覺到臉上的觸覺竟然沒有一絲不耐,他平時最討厭別人踫他的臉了,如今卻沒有。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的薄唇貼向了楚子言的唇角,只是溫柔一踫,淺嘗輒止,皇甫宸軒竟有些不舍的離開,嗯,這感覺,很甜,那隱在鼻息的淡淡香氣,讓他懷疑眼前的人是個女子,她的長相也確實帶了幾分秀氣,喉結也不是很突出,只是說話的聲音有些暗啞,可是她的行事卻真的不像是一個女子該有的,大大捏捏的,該豪爽的時候豪爽,該大氣的時候大氣,絕對不扭捏,若不是真的是男子,那就是從小就可以這樣的培養。

楚子言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觸感頓時驚醒了,什麼‘瞌睡蟲’全都跑光了,她錯愕的瞪大眼楮,眼楮水汪汪的,活像一個被欺負的小寵物,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

于是,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皇甫宸軒這個樣子哪里像皇帝,分明是一個沒經歷過情事的毛頭小伙子,最終,還是楚子言先反應了過來,她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弄得皇甫宸軒有些措手不及。

「你想干什麼?」楚子言瞪著皇甫宸軒質問道,小臉圓鼓鼓的,剖有點凶悍的味道。

皇甫宸軒吃吃一笑,見到楚子言很多面,卻沒有見到楚子言這樣可愛的一面,他的神色微微變得正經起來,「楚子言,朕想要你,君臣以外,還希望你能當我的……伴侶。」他猶豫了半天還是吞吞吐吐的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楚子言這下子是徹底清醒了,差點震倒在地上,站也有些站不穩,不過,令她有些錯愕的是,他是帝王,他沒有強迫她必須答應,也沒有說孌童、男寵等字眼,而是……伴侶,她的腦子有些迷糊,她瞪著大大的眼楮看向皇甫宸軒,「皇上,你說笑吧,你是不是發燒了。」她說著踮起腳尖模向皇甫宸軒的額頭,眨巴這眼楮確定自己的猜測,結果皇甫宸軒只是目光火熱的看著她,一雙墨玉般的眼楮眨都沒有眨一下,這樣‘曖昧’的動作竟然讓皇甫宸軒的耳根微微發熱。

皇甫宸軒微微扶正楚子言有些晃動的身子,眼神灼灼的正色道,「朕沒有發燒,也沒有說笑,朕說的都是事實。」他的手緊緊的抓著楚子言的雙肩,微微用力,似乎害怕楚子言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他的眸中甚至有著超越他此時年齡的沉著和冷靜。

楚子言此時也正色的看著皇甫宸軒,微微使勁將自己的手從皇甫宸軒的束縛中解月兌出來,她略帶著笑意的說道,「皇上,我可是男人。」

「朕不在乎,也不介意。」

有些什麼東西在心尖涌著,很快被她給壓了下去,她強自掐了掐自己的手臂,觸手的一股鑽心的疼痛,她用的勁很大,皇甫宸軒是什麼人,她的意識里她和他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隨即她月兌口而出,「可是我介意」她的拒絕震地有聲,仿佛是害怕自己會臨時改變自己的決定一樣,她說著微微俯子,「微臣謝皇上錯愛,只是微臣終究是男子。」她說著頓了頓還是說道,「而且,微臣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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