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有解藥,這東西根本就沒有解藥。『言*情*首*」皇甫宸煜盡乎怒不遏的看著楚子言,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剛剛說出了侑眃散這種藥根本沒有解藥這件事。
皇甫宸煜的人都是一愣,剛剛還蠢蠢欲動的心又停了下來,既然沒有解藥,那早晚就是死,還不如晚點死,總能多活一點時間,干嘛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況且,楚子言突然出現,她所說的話就似炸彈一樣敲擊了一群人的心,讓一群人在生死緊要關頭又開到了些許希望,盡管這希望很渺茫。
楚子言挑眉,眉目間的自信似是燭光一樣又照亮了一群人有些灰暗的心,「我的確沒有解藥,但我若說神醫谷能將這解藥配出來呢?」
楚子言的話落,周圍的人又是一驚,皇甫宸軒幽深瞳孔的顏色篤然變深,像是著了上好的色染過一樣,他定定的看著楚子言,心中卻在想著楚子言怎麼會認識神醫谷的人,神醫谷的醫術怎樣,大家不敢多說,但是,神醫谷谷主的醫術卻是無人能及,毫無疑問,楚子言的一番話將即將會有的殺戮阻止了。
此間事情到此算是有了一個了結,皇甫宸煜暫時被關進天牢,派重兵把守,冷門的人暫時歸在楚子言的麾下,等待著大家心中盼望能夠救他們一命的解藥。
滄瀾殿中,南宮澤閑適的躺在榻上,任由身邊的宮女為他舒舒服服的捶著背,捏著腿,側耳听著宮內的動靜漸漸消停下來,他方才慵懶的起身,伸手揮退了身邊的宮女,見一群宮女雲類貫耳的走出,木樞便輕輕走到了南宮澤的身邊,南宮澤懶散的看著木樞,慢悠悠的道,「木樞,瞧,這麼快就結束了,這個皇甫宸軒還真是不一般。」
南宮澤的聲音極低,感覺帶點魅惑人心的味道,也只有木樞稍稍听到了,兩人都知道外面守得有人,木樞也便小聲的問道,「主子,你為什麼要任由南楚皇帝將您據在這兒?」
南宮澤勾唇,「不呆在這兒,他怎麼放心行事呢?不然還得派人另跟著我們,呆在他的眼皮底下總是讓人放心些,反正都是被跟著,倒不如留在這里,也以看一出好戲,你說是不是?」
「主子,皇甫宸煜不是有東越相助嗎?怎麼定遠那里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呵呵,怎麼會有動靜呢?那東越二皇子本就是個蠢物,難成大事,中了國師的計,怕是性命都要不保,哪里有機會再幫皇甫宸煜,果然是蠢人,就會干蠢人的事,本宮若是皇甫宸煜的話,就會多設屏障,寧相信自己,也不會將太多的希望抱在別人的身上,況且還是一個無權無勢,遇事不知冷靜,急功近利的人。」南宮澤的笑陰測測的,像是從陰間里出來的厲鬼出的笑聲,明明讓人滲的慌,但是木樞卻是一臉平靜,顯然已經習慣了南宮澤會有這樣的笑。
半響,南宮澤又嘆息一聲,「唉,本來還打算撿個便宜的,看來如今卻是撿不了了,真沒有想到皇甫宸軒布置的竟然這樣精細,毫無破綻,甚至沒有什麼損失的就將這件事情給解決了。」
這一次,木樞再沒有搭話,他看著自家主子微微松散的眉目,雖然看起來和平常無異,但是這一刻,他知道主子心中必是不太歡喜,錯誤的估計讓主子看低了皇甫宸軒,也讓他們本來會有的行動被迫取消,他也在心底隱約明白了,怪不得皇甫宸軒會這樣大膽的留下自家主子,原來竟然是將每一步都算計好了,完全不給人出手的機會。
南宮澤轉首看著幽幽月色,明明是大夏的天,但今晚的夜色硬是像寒冰一樣散著幽幽冷氣,一如今夜會有的殺戮與鮮血一樣,冰冷而含蓄,飄散在空氣中血腥氣息,沾染上了每個人的衣襟,讓人不禁皺眉,卻又暗自歡喜。
仿佛這只是在宣誓他們從不對敵人心慈手軟。
暗沉的夜即將過去,明天估計又是極其復雜的一天,太多的後續事件需要處理,重新布置新的安防,人員的清洗與疏選,又或許下一場風雨也將要來臨。
翌日,孝安便從乾元寺趕了回來,因昨夜布置具體情況眾臣不知,知道的也只有皇甫宸軒的心月復,所以皇甫宸煜篡位一事具體是怎麼樣被解決的,很多人都不是很清楚,他們只知道前一刻還在暴亂不已的京城很快就安定下來,只知道靖南王篡位失敗,當他們也從驚慌中回過神來,第二日皇帝便宣布皇甫宸煜因野心篡位,被判終身圈禁,這便是失去自由,明明是皇子,卻活得還不如一個平常百姓,這能就是最大的懲罰了,而且,南楚的圈禁不僅僅只是圈禁,因為怕被圈禁者逃跑,被圈禁著常常會被挑斷手筋和腳筋,以後終身飽受疼痛折磨,這對皇室子弟來說也算得上是生不如死了。
孝安前去乾元寺是以為皇帝為百姓為南楚祈福的名義去的,所以孝安在回來的時候接受到了眾臣的迎接,孝安是急著趕回來的,幕昊給她傳來消息的時候,她還猶自不相信,皇甫宸軒怎麼能一點重創都沒有受到,但是當她走下叫攆,看到皇甫宸軒滿面春風般的笑後,她相信了,呵呵,她在心底暗笑,看來自己多年的養育竟是養出了一條惡犬在身邊,真不知道當年她什麼都沒有交過皇甫宸軒,這人又是怎樣學得一身本事的呢?
幕舒月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好不容易將葛太妃也一起帶出宮去,幾次刺殺都無果,現在本想等著看皇甫宸軒的笑話,誰知道皇甫宸軒竟然毫不費力的就將麻煩解決了,不過,即使在不高興,在皇甫宸軒的面前他依舊是一幅慈母的樣子,對皇甫宸軒這個「兒子」的孝心,她是很意接受的。
幕舒月走下轎攆,一身莊重的打扮,無論什麼時候她都不會忘了自己的身份,听得眾臣大呼三聲太後娘娘千歲之後她才在幕蕨畫和的碎玉的攙扶下走向高台上皇甫宸軒身邊的位置,幕蕨畫的眼眸掠過皇甫宸軒的時候幽幽一閃,卻是很快就避開了,而皇甫宸軒也像往常一樣沒有多看幕蕨畫一眼,仿佛幕蕨畫恨得只是一個不起眼的下人而已。
皇甫宸軒看著慢慢走近的幕舒月,面色平靜無波,一雙幽深的眼楮卻是深不見底的朗聲道,「母後為我南楚百姓祈福,真是辛苦母後了。」
幕舒月笑意僵僵的看著皇甫宸軒回道,「皇兒怎說這樣的話,哀家是南楚的太後,自是會為南楚的百姓著想,只是,皇兒,哀家不在宮中,突听得煜兒叛亂,心中甚是擔憂,皇兒,你沒事吧。」
皇甫宸軒在心底譏諷一笑,你怎麼會關心呢?不過還是整著面容對孝安說道,「母後放心,朕有神靈護佑,又有母後祈福,自然是安然無恙。」
「那就好,只是,皇兒,煜兒的家人你打算怎麼處理,小世子的年齡還那樣小。」
皇甫宸軒看著孝安眼底隱隱閃過的光芒淡淡道,「四弟參與篡權,按照南楚律令,該滿門斬首,只是……我們皇家也在這滿門之中,此事倒有些不還解決,如今四弟既然已經被終身圈禁,作為四弟的的妻妾自然也應該陪著四弟,此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至于……瑜兒,他的父王被圈禁,他又是四弟唯一的兒子,朕又怎麼忍心讓四弟痛失愛子呢?現在瑜兒的病已經大好,既然如此,瑜兒也應該早些陪著四弟,好讓四弟多享受一些天倫之。」
他說的平靜,卻是眨眼間將所有皇甫宸煜的家室全部都給做了安排,這也是上位者常常會遇到的問題,仇人是怎樣衍化而來的,就是你殺了我,我的後人又殺了你為我報仇,然後你的後人又殺了我的後人為你報仇,就這樣循環往復,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雖然說稚子無辜,是誰能保證他在日後的生活中不會受別人的蠱惑而將矛頭直指向你,雖然他現在什麼都不懂,但是聰明的人都不想要留一個變數在自己的身邊,斬草自然要除根,所以對于皇甫宸軒的決定,楚子言沒有任何的驚訝,只是心中稍稍有些為小世子惋惜,那樣聰明的一個人,卻因為自己的父王做了糊涂的事,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富足的生活供養著他,他甚至從小便生活在別人的監控之中,雖然他受到過自己父王的疼愛,他與自己的父王有著一脈相承的血緣關系,是卻抵不過自己父王的野心,以至于自己的父王將他竟送到了皇甫宸軒的手中,而當他的父王失敗之後,他也不再有小世子的稱號,也只是一個囚徒,圈禁生活極苦,看守的人不將人當人看,他那本就虛弱的身子骨在經受一系列的折磨之後又能堅持多久呢?
今天,是楚子言第一次看出皇甫宸軒和幕舒月之間存在著的暗涌,幕舒月那眼底閃過的光沒有逃開皇甫宸軒的眼楮,自然也沒有逃開楚子言的眼楮,楚子言承認皇甫宸軒的處決方法是對的,若是不這樣做的話,只怕幕舒月便會利用小世子,小世子只怕又會淪為幕舒月的工具,看來這對母子並不是像表面上那樣母慈子孝呢?那麼,生在皇甫宸軒身上的又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事呢?楚子言想著,水般的眸子掠過皇甫宸軒,眼底躺著深思。
一場迎接結束,大家也是各自回了各自的地方。
幕舒月也直接回了慈寧宮,憶及剛剛幕昊投過來的眼神,她知道幕昊一會應該就會來找她,所以回到慈寧宮後,她將所有的侍女都遣退了。
不一會兒,雕花的塌下就傳來了響動,幕舒月起身走到榻邊將被褥全都掀起,當精美的榻板被抬起,幕昊便從里面走了出來。
「大哥,你來啦。」
幕昊淡淡的應了一聲,這才看向幕舒月提醒道,同時眼底有著掩不掉的老謀深算,「月兒,如今西冥太子正在我國,你回宮之後不要有太大的動作,這些年,各國熄戰,都在休養生息,西冥原本馬壯兵弱,但也經過多年休養,大幅度培養士兵,估計也積攢了不小的實力,我們萬不讓西冥的眼光盯到我們的身上。」「大哥,我知道了,只是,葛雲那里怎麼辦,我們這次並沒有成功,你說總是會有幫手幫她,那會是誰的人呢?葛雲一直在哀家的眼皮子地下生活,沒道理還能培養出自己的實力來呀?」
幕昊的老臉微沉,「估計我們暫時是不能動手了,不過,葛雲終究是一屆膽小的婦人,應該不會掀起什麼風,她的命,我們就暫時留著吧,只是……這在暗中幫助葛雲的人,我怎麼都估模著會是皇甫宸軒的人。」
「什麼?難道他已經在懷疑我們了?」
「這倒是有些說不準,他從小都是在你的眼底下長大的,對你也算尊重,接觸的人也不多,而且都是你知道的人,況且,當年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已經被老夫給殺光了,他應該也不會知道什麼,只是,阿月,那幾年他突然失蹤,倒是讓老夫至今都覺得有些奇怪,竟然回來之後還習得一身好武功,整個人也是從那時變得不簡單了。」
幕舒月的眉頭一凝,「大哥,你這樣說,哀家也覺得有理,雖然直到現在哀家在他對我的態度上現不了什麼,但卻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的疏冷,以前他看我的眼光總是充滿了崇敬,現在倒是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幕昊冷嗤,「哼,你以為他是簡單之人嗎?就連老夫也沒有想到這次對付皇甫宸煜,他竟然這樣不動聲色,甚至都沒有什麼損失,真是讓老夫一次又一次的刮目相看,倒是比他的父皇睿智不少,也心狠不少,如今,葛雲那里既然解決不了,我們就好好才查查這暗中救助之人的勢力,看看是不是跟他有關。」
——我是我很狡猾的分割線——
皇甫宸軒此次的做法確實說得上是雷厲風行,雖然之前就有將東越暴露出來的準備,但後來一想,卻是沒有必要,所以皇甫宸軒讓顧鴻幀依舊按之前的計劃行事確實提前將東越二皇子抓獲,並將消息隱瞞,定遠也便無憂。
此間事情莆一解決,印在皇甫宸軒心底的第二件事便是與楚子言有關的事,雖然現在楚子言的身份還算是安全,但若是終有一日暴露,燃眉之急並不是很好解決的,之前也和自己的心月復提過此事,現在確是以完全開始提上日程了。
重男輕女的傳統思想一直在百姓們心中根深蒂固,想要改變這一做法肯定還是存在一定的難度,此事若是一經傳出,絕對會引起整個南楚都轟動不已,歷年來選拔官員從來也是依靠的先帝在世時傳承的制度,察舉制,思想封建的大臣大多都會忠于先祖在世時定下的規矩,動了這一制度就等于是對先祖創下制度的挑戰,槍打出頭鳥,每一場改革都會經受很大的壓力,更何況像這樣給變先帝早已創建多年的選官制度。
此前,皇甫宸軒也有將此打算告知楚子言,楚子言先是欣喜,爾後就眉頭緊擰,她是現代人,當然知道要實現這樣想法的困難,皇甫宸軒能有這樣的想法真的是一種追求進步的想法,只是,有的時候,你越是追求進步,反而會被認為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從而被大多數的人都推開。
早就受到多年來儒學思想控制的人,馬上就想要改變他們的思想這一想法更是難上加難。
儒學,儒學,楚子言不禁嘆惋呀,還什麼地方都離不開儒學,雖然她承認孔子他老人家很偉大,但是有的思想她真的是無法認同,更何況她這個超越了古代人幾千年甚至接受過現代教育的人。
一直以來,大家都一致認同一個道理,男主外,女主內,當然這也只是普通百姓的家中情況,女人在家中織布養蠶,生養孩子,男人在外種莊稼,給家人提供足夠的吃食,從這里來說,一定程度上,百姓家的婦女的地位卻是比一般官宦家庭的婦女地位高很多,因為平民百姓家中沒有足夠的錢,所以根本就沒有機會以多享受三妻四妾的制度,稍微條件好一點的卻是以了,就比如商賈之家。
官宦家庭認為自己有權有勢,所以以享受任何自己想要享受的,商賈之家認為自己有錢,所以以用錢買來自己以享受的,他們大多只是圖一時之歡而已,所以,官宦家庭和商賈之家中的婦女大多只剩下一個任務了,那就是生孩子。
人人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在所有這樣的環境下生活下來的女子們的思想早已麻木了,她們還會多想嗎?自然不會。
除此之外,朝廷選拔官員再怎麼樣也應該選一些有真才實學的,是,在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前提下,還會有女子想要去學那些知識嗎?到時,真正有能力被選拔出來的又有多少。
男人從小就被灌疏著入仕為官的想法,因著是察舉制,所以他們從小就拼命學習,只希望身邊能有一雙亮麗的眼楮以現他們的才識,與女子相比起來,他們的能力自然又是高了很多,所以說,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想想就以的,首先,女子也該有些學識,才能夠拿出來展示,就如此次皇帝雖然頒布女子以靠自己的能力入世這件事,但是,能夠大膽參加的又有幾人。
皇帝頒布這一驚天舉動,不僅要說服朝廷上下,更是要說服整個南楚的百姓,最重要的是應該讓女子有信心走上這一條路。
光是女子以入仕,男子卻不做改變卻也會引重大爭端,所以最合時宜的想法就是開啟全民科舉,男子和女子皆以入仕,以學識來論成敗,這樣也以在一定程度上減輕女子入仕被阻止的壓力,皇帝下詔卻是公平的對待每一個人無疑會得到一些追求公平之人的支持。
此前,皇甫宸軒听楚子言一說科舉制,便早有取消察舉制的想法,如今倒也算是將兩者柔和到一起去了,自古,百姓身份都比官宦之人低上一等,察舉制的弊端就是更多的是給有權有勢的家室子弟提供機會,很多平民雖然有著真才實學,卻因為沒有權和勢而不被舉薦,這倒致使人才外流了,若是全民科舉得意推行,全名共同競爭,這不僅實現了真正的平等,說不定更是走進了百姓的心底,也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官宦家族世襲壟斷官場的現象,在加上武舉制度的實施,各類人才都被選拔出來,在被用到合適的地方,朝廷便以不斷地更新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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