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紅妝之皇後別想 第八十四章 晚娘出現

作者 ︰ 夜泊熹

清晨的空氣很是清新,楚子言是在月兒的鳥鳴聲中醒過來的,

打開窗戶,幽幽的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滿身的舒爽,她這才下了樓,早上的餐點已經被寒秋做好了,這丫頭勤快的很,停不下來,這天香樓里其實是有做飯的師傅的,但是寒秋總是覺得沒有她做的出色,所以硬是要自己給做。

幾個人正圍坐在一起的時候,客棧突然來了一群陌生人,統一的服裝,每個人都是身著黑色的長衫,額頭上纏著黑色的絲巾,一個個的看起來似乎是綠林好漢,但是,每個人的身上又都隱約有著一股殘戾之氣,這不像是綠林好漢身上會有的氣息,相反,反而是一種隱藏的殺氣,雖然這些人已經很會隱藏了,但是並沒有瞞過楚子言銳利的眼楮。

他們一進來就讓客棧的人都注意到了他們,這幾個人顯然不是善善之輩,這里的老板因為被抓了,所以這里的一切都暫時由那老板的妻子掌管的,這個女人想來也是在這一行做過多年,懂得看人看事,她很快就走到了這群人的身邊,有禮貌的問道,「幾位客官是想要打尖還是要住店呀,不管是打尖還是住店,我們這里的服務都會讓你們滿意的。」

許是吃得好,養的好,這老板娘也是一身的肥肉,看起來胖嘟嘟的,兩個人都是胖子,果然不愧是一對夫妻。這個老板娘對楚子言他們一群人挺看重的,畏懼權利嗎,一般的好利益的人都會想要巴結一下大官,好讓自己有個後台,這幾乎是官場和商場上隱藏著的規則。不過,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和自己的丈夫關系不好,她的丈夫被送到縣衙,這女人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反而整日笑嘻嘻的招攬客人,完全沒有一點著急和擔憂的情緒出現。

這幾天,楚子言也特意讓手下人暗中查過這老板娘,也觀察過這老板娘,這女人好像平時都很少和外面的人相交,但是看現在這女人的活喚勁,這女人是一個善于交際、長袖善舞的人,這些交際的認知應該都是在長時間的人際交往中學到的,一個人能很會說話,但是像這個女人一樣狡猾應變所有人的還真是少見。

老板娘的話剛落,走前面的身高略顯修長的人說道,「住店。」說完這兩個字,那人便沒有再說話了,簡直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他甚至自自動的往樓上走。

老板娘追著那人說道,「唉,客官,你要不要我們為你們準備一點吃食。」然而那人沒有理她,甚至頭都沒有回。

那人有些瘦,走路的速度極快,老板娘有些胖,一會兒就有些微微喘氣,她有些尷尬的看著那人身後跟著的幾個人,其中也有一個瘦一點的但是臉卻很黑的人面無表情的看了老板娘一眼,然後掏出了一定金子給了老板娘,隨後說道,「準備幾間上好的上房,至于食物,將你們這里的招牌菜都端到我們的屋子中來,還有,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我們。」

老板娘連忙點頭哈腰的應下了,隨後將手中的金子仔細的翻著看了看。

皇甫宸軒幽深的眼眸漫不經心的掃過這幾人,隨後他的視線就落在了老板娘手中的金子上,眸色微微變深,隱有銳利之色,只是一眼,他便看出來這是皇室專用的銀子,屬于皇室專用,皇室專用的銀子很少向外面放,這些人的手上竟然用的是皇室的專用銀,這些人只怕是幕昊的人吧,想到這里,他的臉色冰冷不已,但一雙黑眸仍舊是深沉無波。

那領頭的人此時已經在一間上好的客房門前留下,卻突然間回過頭將目光轉向楚子言他們所坐的那一桌,楚子言正好抬眼,淡淡的眼眸就看向了那人,此時,楚子言才真正的看清了那個人的臉,那人是唯一一個攏著一個黑草帽的人,在眾人顯得是一個鶴立雞群的人,一身的衣著看起來也是粗糙的不行,看起來還沒有他身後的人穿的出色,但是,他身後的人卻能拿出那樣夠分量的銀子,那人看人的眼神就像是一只鷹盯著自己獵物的眼神,銳利直逼人,但是雙眼卻是向里凹陷,看起來枯瘦的不行,沒有一點的活意,這人,其實更像是一個枯瘦的快要死去的人,甚至,他的雙眼看起來就像是一汪死水,連波動都沒有波動一下。

皇甫宸軒輕扣指間,輕輕地聲響在桌上波動,在那個看起來枯木一般的人走進了屋子後,楚子言這才將目光轉向了皇甫宸軒,眼楮略閃,但是寫著有疑問,隨即,楚子言便听到一道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這些人應該是皇室中人的下屬。」

楚子言並沒有看到皇甫宸軒的嘴唇動過,皇甫宸軒用的是月復語,楚子言早就知道皇甫宸軒的武功非同一般,但是沒有想到皇甫宸軒使用月復語都已經是爐火純青了,使用月復語首先需要強大的內力支撐,月復語極其消耗精力,楚子言雖然也以強撐這說上幾句,但是每每說完之後就會覺得很泄氣,甚至氣息也會有些紊亂,她要想也能靈活的掌握月復語,她所練習的麒麟絕還必須再上一層樓。

皇室中人的下屬,現在,皇室中會和皇甫宸軒對著來的人很少,似乎,答案很顯而易見,他們很容易的就猜出這些人的身後人是誰?

晚娘才剛剛離開,就來了這些人,是來給晚娘幫忙的嗎?依照之前這里的胖老板所說,晚娘的身後能就是幕昊,其實這樣說起來也是說的過去的,劉查理因著一些關系所以成為了幕舒月一系的人,幕昊雖然會用到劉查理,但是又擔心劉查理會不為他所用,所以將晚娘派到劉查理的身邊監視劉查理,只是,也不知道這幕昊知不知道晚娘在背後所做的這些事情,還是說這些事情也是由幕昊這人示意的。

但是,幕昊似乎沒有這樣做的必要,楚子言對幕昊雖然也不是很了解,但是也覺得幕昊這人沒有這樣殘狠的心思,幕昊的身份地位依靠的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家族,更重要的是他曾經有著赫赫戰功,這樣的人,應該是一個重視聲名的人,若是這樣的事情扯到了他的身上,只怕他在老百姓心中的威望會下降很多,更何況,幕昊是站在幕舒月的身後,他的心中似乎也有著一份隱藏的野心,雖然幕昊沒有爭奪地位之心,但是依著皇甫宸軒曾經說過的話,幕舒月曾經想過扶持十一皇子,皇甫宸軒至今後宮妃嬪缺少,也沒有子嗣,所以扶持十一似乎是最好的選擇,十一的年齡又還小,絕對是一個容易掌控的人,況且,十一的身後幾乎沒有什麼勢力,那麼十一就只有听幕舒月話的份,其實,這更是一種變相的脅迫,幕舒月的心思肯定也是有幕昊的首肯的,這麼看來,他們是想既得名聲,又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些人來了,那麼,之前逃走的晚娘呢?她是不是也會很快出現。

楚子言記得劉查理一案被眾人知道後,很多大臣都要求強查劉查理這一案,似乎當時幕昊的態度也是有著幾分贊同的,以說,劉查理作為他們的皇商,應該每年給他們提供了不少的銀兩,劉府的突然覆滅,應該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楚子言想著越佩服晚娘了,幕昊說到底也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但是為什麼晚娘就能在幕昊的眼皮底下偽裝了這麼多年呢?如果說這些人就是幕昊的,那麼,晚娘又是以什麼借口讓幕昊出動了這些人呢?楚子言相信,但是晚娘的話,這些人恐怕不會輕易動身吧。

這里的侍衛都別楚子言給退回去了,都圍在這里實在是影響這里的生意,楚子言也不想搞的太特殊,不就是自己暫時住在這里嗎?沒有必要讓這麼多的人都陪著自己,反正,現在,她的身邊有足夠多的高手,她自己也對自己的武藝充滿自信,所以,她便先讓侍衛們都離開了,當然明面上是都給安排回了提刑府,但是,暗地里,楚子言卻是要求所有的侍衛都裝扮成了普通的老百姓或者是商人,明離暗部離,這也是為了在關鍵時刻,自己能夠有更多的幫手,而且也能更快的引出對方。幾個人隨後都簡單的用到了飯,然後又都默契的上了樓,各自在自己的房間呆著。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楚子言又換了一身衣衫,然後出了門,她出來後走到寒琛的房間門前敲了敲,隨即,寒琛從屋子里也走了出來,然後他們兩人一起下了樓。

在楚子言和寒琛的身影在天香樓消失後,二樓上不知道哪個屋子的窗戶被打開了,然後就有一人從窗戶上躍下,人群中,那人微微有些凹陷的雙眼一眼就看到了擠在人群中的楚子言和寒琛,隨後,他就面無表情的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他的身後再沒有跟著的人。

楚子言和寒琛兩人閑散的走著,知道察覺到身後隱約出現的氣息時,她的唇角微微向上勾了勾,呵呵,來了。

楚子言還是直接去的劉府,由于假山的秘密泄露,劉府被隱藏的金銀也全部都被搜了出來,楚子言是個好心的人,這些財產一部分她做好事散給了一些生活拮據的百姓,還有一部分自然是歸入朝廷的國庫,劉府里的東西如今也算是搬的差不多了,似乎沒有必要來這個地方,但是楚子言卻是故意來到了這里,沒辦法呀,這里安靜呀,而且是解決問題的好地方。

入了劉府,似乎看到的竟是一片荒涼的景象,之前來的時候劉府院子里面的樹的葉子似乎還是綠的,但是,如今,這麼快就已經全部干枯的月兌落了,劉府本就死寂沉沉,如今更像是一個死地,之前,晚娘離開之前觸動的箭陣,更是將這里毀壞的差不多了。

楚子言隨後便直接往後院走,直接到了之前的假山後面,這里的暗扭被毀了之後,之前被引用的河水直接開始往院子里面浸,這里的水充滿著濃郁的腥氣,因為這水曾經沖刷過這里很多人的尸體。

楚子言難耐的皺了皺眉,隨後便停了下來,听著身後越來越近的氣息,楚子言這才淡淡的說道,「晚娘,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快就來找我了。」

那個看起來身形有些枯槁的人隨即身子一頓,沙啞這聲音說道,她的聲音與之前真的有很大的區別,怪不得之前她開口說那幾個字的時候她也沒有多想,真的只當是一個不認識的人,這變化,前後也太大了,而且,看樣子,這人真的是消瘦了很多。

那人隨後喋喋一笑,聲音淒厲不已,「呵呵,真是沒有想到我變成了這個樣子,你竟然還是認出了我。」

楚子言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沒有說話,其實,之前她也是沒有猜到的,但是晚娘回過頭看她的那一眼,她便猜到了,不否認,晚娘很會偽裝,但是她看人的神色沒有變,就如晚娘看她的神色,有著痴迷,但同時也有著憤恨。

後來,楚子言便注意到了更多,上樓時微微僵硬的腳步,以遮著的臉,修長但是瘦弱的如皮包骨一樣的身子,一個人的確能會很瘦,但是絕不會向眼前的這個形象一樣,這根本就是不協調,高度的枯瘦讓這個形象看起來像是木偶,如果,楚子言沒有猜錯的話,晚娘應該用了高腳蹋吧,所以才會讓她看起來消瘦不已,但是晚娘本就消瘦,這樣的刻意偽裝,只會讓晚娘的形象變得越加的畸形。

楚子言譏誚的看向晚娘,「怎麼,你不多休養一陣,就這個樣子就來找我報仇?」

晚娘此時已經扯掉了頭上所帶著的高腳帽,隨後,她在自己的臉上模了模,一層黑白相間的粉末全部都被抹到了她的手上,然後,她的臉露了出來,也怪不得之前楚子言看晚娘的時候覺得晚娘的雙眼凹陷,的確如此,晚娘現在的樣子已經看不出來人形了,臉色更是蒼白的怕,楚子言甚至以听到晚娘越加虛弱的呼吸聲,楚子言有些驚詫,「才多久不見?你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晚娘冷笑,聲音有些明顯的中氣不足,「還不是拜你所賜,你將我的藥全都給毀了。」

原來,晚娘一直都吃著那所謂的長生不老藥,那藥里面摻雜的有罌粟,罌粟其實就是一種毒,染上了有戒不掉,晚娘多年來一直都吃著摻雜的有罌粟的藥丸,她的毒癮自然也就越來越大,離開了罌粟這種藥物,她的身形便開始慢慢的萎縮,甚至,她身上的很多器官都受到了破壞,她的嗓音如今說話喑啞不堪,其實也是因為她的聲帶受到了損壞。

罌粟這種藥,雖然有美顏的作用,但是也有著不好的壞處,惜的是,這世上,愛美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她們只要是听到哪些東西以用來美化肌膚,她們就會想要用上,哪里管是不是有什麼壞處。

「你就打算一個人對付我?你看你現在的樣子,我跟著我走到這里都已經浪費了你不少的經歷吧?你又怎麼會是我的對手?」楚子言冷冷的出聲說道,她看著晚娘的神情甚至是出現了一絲悲憫,同樣是女人,楚子言卻很少注重自己的面貌,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會經歷過得人生歷程,這是一種不阻擋的人生規律,況且,自然美不是更好嗎?

楚子言的這種悲憫態度顯然是激怒了晚娘,晚娘憤憤的瞪著楚子言,「你以為我真的就是一個人來麼?我如今成了這個樣子,藥材全被你毀了,藥方也不知道在哪里,我算是沒有在活著的希望了,既然如此,我就一定要拖著你給我陪葬,哈哈哈,有一個美男作陪,也不枉我的死太冤了。」

這晚娘,恐怕是因為不老丹被毀,她自己也快要瘋了吧。

晚娘說完,寒琛就已經拔出了手中的劍,但隨即一股濃郁的香氣襲來,寒琛便倒了下去,癱軟的像是一個死人,晚娘又喋喋一笑,「呵呵,這下,你也沒有幫手了。」

楚子言微微扶額,撐住有些暈眩的頭,然後眯著眼楮看向晚娘。

晚娘漸漸的走進一步,「你知道嗎?上次的香沒有迷倒你,但是,這次就不同了,這是我特意調制出來的為你準備的香,我還摻的有化功散,即使你能夠保持清醒,那又怎樣?你是沒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我要不是沒有準備,我才不會真的單獨跟著你,哈哈,你也別指望你的人會來救你,我告訴你,我的人已經將他們都給拖住了。」

楚子言冷笑,聲音略帶微弱,「是嗎?你真的以為你的人以拖住他們,你最大的錯就是太自信了,而且也不該將我身邊的人看得太輕。」楚子言話落,剛剛癱軟在地的寒琛已經站了起來,目光冷冷的看著晚娘。

晚娘不置信的瞪眼,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此時,楚子言已經神情冷然的站的直直的,哪里還有剛剛略顯出來的微弱,只是,她縴細的手中此時正拿著一根細長的銀針,銀針的光澤正幽幽的照入了晚娘的眼楮。

沒錯,就是這只銀針,楚子言在晚娘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早就已經將銀針插入了兩人的百會穴,暫時阻止了晚娘所散的香氣浸入楚子言和寒琛兩人口腔的能。

隨後,晚娘就感覺到有一股陰風襲向自己的脖頸,她下意識的偏頭,枯瘦的身子像是僵木一樣的躲過了冷風,隨後晚娘轉過頭向身後看了一眼,這一下子,她的臉色全都變了,不能,這不能,她帶來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怎麼就讓這些人都趕了來呢?

沒錯,來的人正是皇甫宸軒、司徒驚璁、謝晉他們,而剛剛的冷風則是皇甫宸軒揮袖之間擦起的射向晚娘的冷風。

楚子言微笑著看著眾人,點了點頭,漆黑的眼眸中折射出狡黠的光,楚子言早就知道晚娘所帶的人並不是以簡單對付的,所以楚子言早就在那些人進屋子後就做了準備,他們看似是各歸各處,其實是在一個房間了,他們每人都擁有的極強的意念,以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進行身體移動,楚子言之前又已經將窗戶打開,然後在屋子里制造更大的聲音,讓對方不會察覺到他們所盯著的人已經不見,然後,當他們將注意力轉移到幾人的身上時,楚子言也安排的有東西等著他們,他們離開之時每個人的屋子里都撒的有醉香,這種香是專門針對有武功的人制作的,恐怕這個時候,那些人都在沉睡中吧,或者,他們此時已經被楚子言安排的人抓了起來。

晚娘能夠使得動這些人,看來晚娘在幕昊的身前地位也不低,呵呵,這麼多的人都落到了她的手里,幕昊又會有什麼行動呢?看來得逼以逼了,楚子言是想早點幫助皇甫宸軒拔除了幕舒月這一系的毒瘤,她是很看不慣幕舒月的嘴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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