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寶的辣手娘親 第69章 無法抉擇的抉擇

作者 ︰ 沐昕

「微生鈺,你該怨恨秦跟微生景麒,你的親生父母根本無罪,卻被他們硬冠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以至于被誅九族,那麼多條人命就只為了滿足他們的一己私欲,而他們收養你之後,也並沒有真心疼愛過你,而是不斷地以非人的嚴苛訓練虐待你,你又何須顧念什麼大義?」

赤金魔嬰自陰暗的角落走出,金燦燦的長袍裹著他略顯瘦弱嬌小的身體,漆黑如墨的發順著耳際垂至腰,魅惑的鳳眸微吊,眨眼間風情無限。

微生鈺瞪大腥紅的眸,盡量保持冷靜,沉下嗓音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早晚有一天,你會求著本座來管你,微生鈺,就算你現在可以忘記自己的身份,將來也會被人提起,想要徹底的隱藏這個事實,就要站在權利的至高位,就像微生景麒跟秦那般,可以為了隱藏秘密,想殺誰就殺誰,當你真的如他們一樣,你才能做你真正想做之事!」赤金魔嬰細細端詳著微生鈺,唇角揚得越來越歡,最終變作一陣癲狂瘋笑,就像是在嘲笑微生鈺一般。

微生鈺用力壓住雙耳,不斷地搖頭喊道︰「夠了,別笑了,你別笑了!」

與這皎皎月光極不相配的奸佞笑聲,撕裂了屬于夜晚的平靜。

「微生鈺,從你入了斬仙國皇室族譜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成為斬仙國的犧牲品,即使你還想為斬仙國人犧牲,他們也不會領你的情!」

話音剛落,黑暗中刮來一陣狂風,迷了微生鈺的眼。

霎時,空中拉開一卷白色畫軸,畫軸上映出若干年後微生鈺登基的情景。

在這畫軸上,微生鈺治理國家有道,施行仁政,子民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直到有一天,他並非皇族之事被人捅出,原本愛戴他的子民瞬間倒戈,組織義軍討伐他這個冒牌的國主,大臣與百姓不再擁戴他,哪怕他曾經為了斬仙國付出一切,也不及皇族這個身份,最終他坐在龍椅上飲下毒酒,眼看叛軍入宮,這才含恨而終。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真實發生在他身上那般,令他冷汗直冒,那種被現實所迫的無力感折磨的他心力交瘁。

他錯愕的向後退了兩步,最終癱坐在地,難道他真的會如這畫軸上所示,哪怕真心對待所有人,依然會被他們拋棄?

赤金魔嬰笑著揮了揮衣袂,畫軸瞬間化作煙霧散去。

「微生鈺,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的未來,如果你一味的听從命運安排,你就只能落得那個下場,微生鈺,只要你肯跟本座合作,本座可以保證改變你的命運!」赤金魔嬰笑盈盈的望著微生鈺,眸中盡是陰謀得逞的精光。

微生鈺怔怔的看著赤金魔嬰,隨即扯唇大笑起來,「赤金魔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根本就是想利用我來達到你成長的目的,我早在異世錄中預見到了你的能力,你只能跟心甘情願墮入魔道的人簽訂契約,我告訴你,你休想迷惑我,你休想!」

赤金魔嬰似笑非笑的睨著微生鈺,悠然嘆道︰「既然你不領本座的情,本座也不好勉強你,不過你記住,待你需要本座的時候,就來找本座,本座會一直等著你。」

赤金魔嬰若有所思的看了微生鈺一眼,而後轉身離開,離開前留下一聲輕的不能在輕的叮嚀,「微生鈺,你逃不出命運的安排,更逃不出本座的手掌心。」

微生鈺驀地抬手抱緊了頭,悲憤的在漆黑的夜里嘶喊,「啊」

赤金魔嬰的聲音就像是夢魘一般無時無刻不在微生鈺耳畔響起,折磨了他整整一夜。

翌日,微生鈺面色蠟黃的出現在梁以歡眼前,見到梁以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她緊緊地抱住,就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身體中一般,幾乎要揉碎她的骨骼。

梁以歡喘不過氣的推開微生鈺,拉住他的手腕,替他把了把脈,蹙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氣血翻涌,似有走火入魔的脈象。」

微生鈺見梁以歡平安無恙,勉強揚起唇角,回應道︰「我只是太擔心母後的安危了。」

「你放心吧,她沒事。」梁以歡看著微生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得想到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便試探性的開口道,「對了,你……的那本異世錄當中,可有記載赤金魔嬰的?」

「赤金魔嬰?」微生鈺故作輕松地說道,「異世錄中只說它是四大神族當中的金族後裔,至于其他的,並無頭緒。」

听到微生鈺的回答,梁以歡這才放下心來,關于微生鈺的身份,她會想盡一切方法瞞下來。

見梁以歡一臉輕松的模樣,微生鈺的心越發沉重。

看來皇姐已經都知道了,真想終歸是瞞不住的。

微生鈺苦澀的揚唇,目光如炬的望著梁以歡的臉,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自己不是皇室之人也好至少他跟她不在是至親,他對她的愛慕之心就可以變得光明正大,不必為他們之間的關系而苦惱。

是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起,他對她早就不再是從前的姐弟之情,他已經被她折服了。

下意識的,微生鈺執住了梁以歡的手,眸中似有星光在閃耀。

察覺到氣氛的微妙,梁以歡蹙眉看向微生鈺,眸光從微生鈺的臉上一直看到兩人相執的手。

「微生鈺,你怎麼了?」梁以歡糾結的看著被微生鈺緊緊握住的那只手,問道。

微生鈺慌忙松開梁以歡,轉身尷尬道︰「我我這是在拜托皇姐一定要治好母後。」

「放心吧,那並不是你一人的母後。」梁以歡釋然一笑,別有深意的說道。

皇姐,你可知那根本就不是我的母後。

微生鈺落寞的垂下眼眸,輕輕頷首,重復道︰「是啊,那並不是我一人的母後。」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不自在,他驀地回過身來看向梁以歡,燦爛的揚唇道︰「皇姐,你終于肯認祖歸宗了!」

「與其讓蓮馥弦在這中間興風作浪,倒不如認了的好。」梁以歡頗感無奈的抿了抿唇,說出了心底的實話,她本就對權位不感興趣,她想要的是灑月兌的人生,認回皇親可就不容她像從前那般那樣灑月兌了。

「皇姐以後可有何打算?需不需要我的配合?」此時,只要梁以歡的一句話,微生鈺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執行,甚至可以為了她拋卻所有的一切,他可以輔佐梁以歡登上皇位,即使將來有人揭穿了他的身份,對他來說也不會造成任何的影響。

可惜,梁以歡志不在此,對微生鈺所說的配合也並未放在心上。

看著心愛的人與自己漸行漸遠,微生鈺逐漸變得失落,他的皇姐那麼強大,又怎麼需要他的配合,他想追上梁以歡的腳步,卻又怕又怕自己會迷失。

如果說登上皇位是他追逐梁以歡唯一的方式,他很可能會不顧一切,甚至是不擇手段的保住這個王位。

圍繞在梁以歡身旁的幾個男人,心境或多或少的都發生了變化,人生本就不可能按著預期的方向進行,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微生鈺竟然會走偏了,當然這都是後話。

笙宮內還是像往常一眼充滿了血腥味兒,里面的宮女換了一撥又一撥,哥哥心驚膽戰的伺候著蓮馥弦。

而此時的蓮馥弦亦是比往常更加暴躁,她是如何也想不通,梁以歡怎麼能將一個死人救活?

過往她也听到不少關于梁以歡醫術高明的傳言,但是卻從來不知梁以歡能夠起死回生,她只要一想到秦還活著,就倍感不安,若是秦平安無事,那就代表著她的一切會被揭穿。

她做了這麼多,絕不能功虧一簣!

權位是爭奪一個人最高的籌碼,就像當年北唐逸娶她,就是因北唐逸大皇子的身份,所以她才不能拒絕,那個時候起,她就知道,但凡是皇族的一員,都會被逼上爭權奪位的境地!

北唐春也好,北唐逸也罷,無論他們想要奪權的目的是什麼,他們都會走上同一條道路。

風吼國如此,斬仙國亦如此,從前微生鈺是斬仙國唯一的皇子,而現在卻並非如此,微生鈺自小被灌輸的思想就是要做未來的國主,如今他從赤金魔嬰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他想要做國主的心思只會更重。

每個人都在權利的道路上越走越急切,唯獨北唐冥夜,唯獨她的北唐冥夜竟然絲毫不為所動!

曾經,她就是喜歡那個自我意識高于常人的北唐冥夜,可是現在她卻恨極了這點,他為梁以歡做出的改變,令整個風吼國震驚,他的變化越大,她就越恨。

赤金魔嬰表面上是在幫她,其實它根本就有自己的打算,她不過是它成長路上的一塊墊腳石。

向來利用旁人的蓮馥弦,此時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被赤金魔嬰所利用。

如今她月復背受敵,又怎能不急切,她實在想不出自己還能利用誰她必須要找一個值得利用又好利用的人

思慮及此,她腦中突然閃現北唐春的臉,對了,還有他,還有這個可以為梁以歡付出全部的傻瓜!

北唐春為了梁以歡連至親都敢陷害,她恰好可以利用這一點來牽制他。

蓮馥弦急忙拿出筆墨,飛書一封提醒北唐冥夜關于北唐春跟斬仙國合謀一事,然後精心梳洗,往北唐春所在的別殿移步。

蓮馥弦並不知,此時在別殿中蒙著面紗的男人早已不是北唐春,而是她朝思暮想的北唐冥夜。

為了扮北唐春扮得像,北唐冥夜在聲音上下足了功夫,更是找人在他臉上劃了幾道傷痕,避免斗笠掉落而被發現。

從第一天扮北唐春進宮起,他就知道,蓮馥弦早晚都會過來,只是沒有想到看,她竟然如此沉不住氣,這麼快就來了。

自小跟蓮馥弦一同長大,他對她可謂了解透徹,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在她成親之後避免與她相見。

蓮馥弦來的時候,他正在床上打坐,突破紅階指日可待。

「北唐春,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打坐?」蓮馥弦不等下人通傳,徑自推開了別殿的大門,走入他臥房,冷笑道,「看來你這是對風吼國的皇位成竹在胸,才會如此冷靜自在。」

他下意識的壓了壓頭上的斗笠,顧左右而言它道︰「局面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原因你該清楚才是,若不是你跟歡喜想對梁姑娘不利,她也不會逃出水晶棺,更不會惹出這麼大的動靜。」

蓮馥弦不悅的瞪著他,怒聲道︰「怎麼,你在指責我?誰讓你不听我的話,不肯對梁以歡下猛藥,不然她怎麼會逃跑,事情又怎麼會變成這樣?!北唐春,你為了梁以歡連你皇兄都想殺,你怎麼不說是你鬼迷了心竅!」

「哼,既然我們道不相同,請你走吧。」

見他真的想趕自己走,蓮馥弦不由得輕笑出聲,「北唐春,如今秦受了重傷,微生景麒根本無暇顧及跟你的約定,以冥夜的聰明,恐怕也已洞悉了你的目的,此時此刻,你已經被困在了斬仙國,你沒有退路了,你只能與我一同進退,然後立功回到風吼國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北唐春,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必須抓住!」

他怔怔的望著此時已經陷入瘋魔狀態的蓮馥弦,忍不住問道︰「蓮馥弦,你為何如此執著?」

「我執著?北唐春,依我看你比我更執著!」蓮馥弦心傷的扭頭望向別處,雙眸含淚道,「我曾經得到過,所以我無法忍受失去的痛楚,才會如此處心積慮,而你,你從未得到過梁以歡,你又為何要拋卻純良秉性與我同流合污?」

他幽幽的嘆了口氣,莞爾笑道︰「因為我愛她。」

「還好還好你是北唐春。」蓮馥弦含淚淺笑,眸中盡是滿足。

他詫異的望著蓮馥弦的臉,不確定的問道︰「什麼?你再說一次?」

蓮馥弦幽然一笑,輕啟朱唇道︰「我說,還好你是北唐春,還好那個最愛梁以歡的人是北唐春,而不是冥夜,當你書信給冥夜說梁以歡生死不明的時候,我很怕冥夜會不顧一切的沖進斬仙國皇宮,我怕看到冥夜對梁以歡的痴情,還好他還有理智,他沒有來。也正是因為他沒有來,我才會感到欣慰,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並非沒有意義,他的心終究還是沒有被梁以歡全部佔滿,我還有機會。」

「蓮馥弦,你可知你如今這副模樣如果被北唐冥夜看到,他會是什麼模樣?」他長吁了一口氣,與蓮馥弦對視。

蓮馥弦苦笑,「我不知道,從他愛上梁以歡的那刻起,我就再也猜不中他的心了,也許他會可憐我吧,至少他不會忘了我不是嗎?」

他斬釘截鐵的否定道︰「他會自責,自責當年一念之仁,沒有親口告訴你,他根本從未愛過你。」

「不可能!」蓮馥弦惱怒的瞪向他,出手拍向一旁的方桌。

只听「啪」的一聲,方桌應聲四分五裂。

蓮馥弦瞪大滿是淚水的眸子,咬緊銀牙喊道︰「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從未愛過我!我曾那麼真切的體會到他對我的愛,曾靠他那麼近,你不知道我們曾經的沒有,根本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我不想與你爭辯,我之所以還會呆在宮中,為的就是護梁姑娘周全,至于其他的,我不想管,你想要我跟你合作,恐怕是打錯了算盤。」

蓮馥弦不肯死心的盯著他,冷笑道︰「你以為梁以歡還會相信你?你曾那麼對她,她絕不可能再信你,更不會接受你的保護,而且這里是斬仙國的內宮,你自身都難保了,又怎麼保護她?只要你答應我跟我合作,我保證可以讓你得到你的梁姑娘,就算得不到她的心,我也可以讓你這輩子得到她的人!」

他強忍住斥責蓮馥弦的話,故作訝異的問道︰「你要我跟你如何合作?」

他與蓮馥弦自小一起長大,對她就像是對待妹妹一般的疼愛,當看著妹妹如此喪心病狂,他這個做哥哥的心中又怎麼會好受。

「斬仙國上下都知我是公主,也知國母秦是被梁以歡所傷,他們都將梁以歡當做妖女,將我當做未來皇位的繼承人之一,我希望你能殺了秦與微生景麒,除掉微生鈺,讓我順利的登上皇位,並嫁禍給梁以歡,到時候,梁以歡被全國通緝,只能隨你回風吼,你我二人分別成為兩國之主,一切還不都是手到擒來。」

他幽然淺笑,「好一個借刀殺人的法子,皇嫂果然不負第一才女之名,只是不知你將來登上皇位之後,將我大哥置于何處?」

「他?他就一直守著風吼國的邊疆吧。」蓮馥弦緊握粉拳,對她而言,與北唐逸的婚姻是她此生最恥辱之事,因為北唐逸,她才跟北唐冥夜失之交臂,若非北唐逸糾纏于她,她早就跟北唐冥夜成親,又豈會落得如此下場?

雖然心中怨恨,可她卻不得不承認北唐逸對她的真心,北唐逸從來都對她百依百順,未曾傷過她一分一毫,盡管偶爾對她譏諷兩句,也都是因她思念北唐冥夜,說起來,在風吼國生活的這二十幾年,對她最好的無外乎兩個男人,一個是曾經的北唐冥夜,另一個就是北唐逸。

若不是因為她惦念他對她的好,她早就將北唐逸除掉了!

「好,我答應你,只是微生景麒老奸巨猾,我很難成功下手,必須要有個萬無一失的法子才行。」

「你放心,我早有打算,只要你答應我,明天晚膳之後,你就動手,我保證你能手刃微生景麒。」蓮馥弦邪肆的揚唇,眸光凜然。

她早就算好了一切,就等明晚的到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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