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听月容唱,唱歌的,這,這邊站著。」
「想和月容說,說話的,那邊站,站去。」
我坐在一棵大樹下,對著一群高矮胖瘦的男女圭女圭們比劃著手腳,讓他們分成了兩隊。
「黑結巴,月容什麼時候來?」一個胖胖的小男孩有些著急,他已經等了大半個時辰了,我斜視他一眼,口氣不悅地說,「再喊,喊我黑,黑結巴,我,我今兒個叫月容不出來。」
「別,別,月白姐。」一個看似孩子王的小朋友連忙陪著笑臉,對胖胖的男孩命令道,「二狗子,趕緊給月白姐道歉。」
「二狗子,快一點。」
「二狗子,如果想不挨打,就快。」
「對,對不起,月白姐。」胖胖的男孩在眾伙伴的yin威眼神下,臉紅猶豫地開口了。
「嗯。」我點了點頭,平復心中的怒氣,悠悠道,「東……東西帶……帶來了嗎?」
「帶來了。」整齊劃一的回答,我滿意地笑了起來,「好,開始……始吧。」
「月白姐,我先來。」
「我先。」
「明明我第一個來的。」
……
看著混亂有要群毆的趨勢,我趕緊拿出我的高分貝。
「別擠,一個……個個來,二……二狗子,你先來。」
晚間,我和月容將大大小小的包裹藏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便高高興興地一起手拉手回家了。
昏暗的月光映照在斑駁的竹枝上,院外一位美婦人焦急地張望著,她的兩只手緊緊地握在心口。
「娘。」我和月容異口同聲地喚她,但是娘卻並不理我們,徑自進了院中。我和月容互看了一眼,不知道娘今天怎麼了,往日,她都會輕輕喚我們一聲,然後笑著擁我們入懷。
「月白,月容,跪下。」娘見我們進門後,口氣很不好,她蒼白的臉色透著不正常的紅暈。
「娘。」我和月白拉長聲音,然後慢慢地跪在了門口的台階上。
「你們可知錯。」
我和月容面面相覷,完全弄不明白娘親的意思。
「不肯認,是嗎?」
「娘,我們錯在哪里了?」我想問得是「原因何在」,而听在娘親的耳朵里卻變成了「我們何罪之有」?
「偷了東西,還有理了是嗎?」娘親很氣憤地從院子里拿起大掃帚,對著我和月容是一頓好打,「叫你們不學好,偷東西,平時,娘都是怎麼教導你們的,莫要做那偷竊扒拿的勾當,你們可曾銘記在心。」
「娘,我們沒有。」我抱著月容,哭著向娘親解釋,而娘停住手上的掃帚,只是搖頭,「別人家的東西再好,我們也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今年家里收成雖然不好,也不至于把你們餓著,你們不該,咳咳……」
娘的話沒有說完,便扶著石桌不住地咳嗽著,我和月容趕緊從地上站起來,上前查看。
「娘,你怎麼了?」我拍上娘的後背,而月容只是哭著,娘親咳嗽了一會兒就坐在石凳上喘著氣,「月白,月容,你們把東西給村里人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