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兩個丫頭是我千挑萬選的……」
「叫什麼名字?」夫人啜飲了一口茶,打斷了李二娘無休止的言語。
「這個黑皮膚的丫頭叫月白,那個白一點的丫頭叫月容。」李二娘欲言又止,兩只眼楮轉向了夫人那廂,很快又低了下來,「夫人,你看。」
「黑皮膚的丫頭留下吧。」夫人盯著月容良久,慢慢說道,「至于她,就交與張婆子處理吧。」
不知何時門外竟多了一個人,張婆子見夫人下了令,進門挑釁地看了一眼李二娘,便拽著月容就要往門外走。月容哪里肯,拼命扯著我的袖子,不肯撒手。我也慌了,緊緊抓著月容的手。那張婆子竟是那夜和尤二娘一起談心的同行,說要把人往那火坑里推的。
「月白,月白,我不想進罩子。」听到月容的話,我是又急又想笑,原來那天晚上,她是清醒的。
「夫人,且慢,听我一言,此女乃九天玄女轉世,祥雲籠罩,定能給貴府帶來吉祥。」我一急月兌口而出,夫人挑了挑眉看向我,停住了正欲喝茶的動作,示意張婆子退下,「哦?!說來听听。」
「夫人,我和月容來自北方的兗州,而自古兗州就是物華天寶,人杰地靈之地,有孔孟教學百家爭鳴的文學修養氣息,亦有江公陳湯的豐功建業美談,雖月容是女子,但她身系靈氣,眉中紅痣,有雙龍戲珠之意,眉梢上揚,有鳳凰翱翔之意,此乃龍鳳呈祥,吉兆眉頭之寓意。」我將當年听到那道人給別人算命的胡謅之語稍微改了一下,給夫人行了一禮,希望能糊弄過去,「夫人,不久,貴府定有喜事從天而降。」
「這個‘不久’要多長時間呢?」夫人很認真地在听著,啜了一口茶,狀似漫不經心地問著。
「五日,五日之內必將顯現。」我心中一急,胡亂說了個數,而五這個數字一直都是我的幸運之數。我那時想如果不能撞上這個狗屎運,那我和月容也能一同被趕了去,還能在一起相互照應著。
「好,如果五日之內沒有你說的事,那麼……」她停住了,挑眉地看向我,我回視著她,緊握住月容的手,盡管手心滲出了汗,但面上一點恐懼之意也沒有,「任憑夫人處置。」。
「好,翠竹帶她們下去吧。」夫人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繼而又端起茶杯喝著,翠竹小心翼翼地詢問,「夫人,這名字是否需改?」
「按府中的名譜來吧。」
「諾。」
得了令,那個翠竹不再說話,帶著我和月白往外走。正當我們跨出門時,一個藍色的小身影揉著眼楮,邊跑邊哭泣地大叫道︰
「母親大人,母親大人,我娘又不見了。」
我和月容盯著那個小人兒不看路的亂跑,真心擔心他摔著了,但他好似手背長了眼楮,很準確地進了珠簾,並撲在軟榻上面的美人懷里,大聲哭泣著。
「這四少爺還真是讓人,哎。」
翠竹欲言又止,卻還是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