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口很干很干,嗓子像冒煙一般難受。
「水,水。」
一股子清涼注入進了我的嘴里,我快速地汲取著,然後慢慢睜開了眼楮。看著面前欣喜的文簡,還有四周昏暗的一片,我不由地咳嗽起來,難道我還是沒能逃月兌悲催命運的戲弄嗎?
「春菊,你沒事吧?」他擔心地看著我,伸出手想拍拍我的背,我躲閃開,吞了一下口水,裝作鎮定,問道,「文簡,你,你是人是鬼呀?」
「你說呢?我當然是人。」他忽然靠了過來,我害怕地回退了一下,不確定地說道,「那個,你先把手伸過來。」
「干嘛?」
他雖然充滿疑問,但還是將手伸了過來,我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快速低下頭。
「啊,啊~~」听到這一連串的慘叫聲,我心安了,但某人卻生氣起來,他一把甩開我的鉗制,大叫道,「春菊,你瘋啦。」
「我,我沒瘋,文簡,我就是想驗證一下。」我說著話,聲音不由地顫抖起來,「文簡,你能活著真是太好了。」
「好了,春菊,我知道了。」文簡見我傷心,趕緊安慰著,我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不過,那日,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是向咸先生救的我。」
「是向咸師傅嘛?」
「嗯,他正好路過那里,見有人追殺我,便把我救了下來。」我心中一陣欣喜,抓著文簡的手臂問道,「那四爺呢,他回來了嗎?」
「四少爺不曾回來,听向咸先生說,好像去了什麼山游玩去了。」
「哦。」我有些失望,本以為向咸師傅回來,他就一定會跟著回來。
「春菊,這是湯藥,二爺剛剛差人送來的,已經不燙了,快些喝了吧。」我接過藥,望著那黑烏烏的湯汁,濃厚的苦澀味沖進嗅覺,我捏著鼻子,快速喝了下去,文簡剝了一個蜜餞放到了我的手上,我才豁然想起了二爺,「對了,二爺他沒事吧?」
大腦中的記憶停留在我昏睡的那一剎那,想著我也是有些慚愧的,後來也不知道他怎麼把我弄回王家的。
「二爺他沒事,只受了點皮外傷,這幾日調理一下,已經好了。」
「‘幾日’?過去幾天了,文簡?」我心里有點抓狂起來,文簡淡淡地說,「已經四天了,從你昏睡到現在。」
唔,是四天呀,我嚇了一大跳,不過就這樣睡了四天,也還是很可怕的。
「春菊,對不起。」文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對著我說了這麼一句,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什麼?」
「你進咱苑子里的這些天,我不應該那樣對你的。」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呀,我看著文簡的愧疚樣,心生玩意,于是故意板起臉,「文簡,我的心眼可很小哦。」
「春菊,真的對不起,怎樣才能讓你釋懷?」
「如果你能辦到一件事,我就原諒你,怎樣?」听完我的話,文簡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真的嗎,是何事?」
「一天之內,你如果把東籬苑里所有水缸都挑滿,我就忘記之前的事情。」
「啊?」見文簡大大吃驚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怎麼,有難度?那我換一個。」
「那就挑三天大糞好了。」希冀的目光被粉碎了,文簡耷拉著臉,「我,我都辦不到。」
瞧著他窘迫的樣子,我見好就收。
「好了,開玩笑的。過去的都過去了,只要你以後好好對我就行了。」听著我的話,文簡呆呆地望了我好一會兒,這才低著頭,說,「嗯,我一定會的。」
他說完偷偷捂上了自己緋紅的臉頰,我看著他怪異的行為,想著自己剛剛說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呀。
「吱呀呀」一聲響,綠衣少女推開門,接著推著一個煙白的少年走了進來了。
「二爺。」文簡走過去給他行了一禮,我躺在床上弱弱地喚了一聲,「二爺。」
「嗯,身體好些了嗎?」他被推著,慢慢靠近我,我露著笑容,說,「謝二爺關心,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他淡淡說著,眼神清幽,忽而對身旁的綠衣少女,說,「秋扇,你先帶著文簡回去,把我那書房好好收拾一番。」
「諾。」秋扇點點頭,走到文簡的身側,文簡皺著眉,奇問道,「二爺,早上書房不是已經整理過了嗎?」
文簡還想說什麼,但秋扇已經快速地拖著他出了門。我很驚詫二爺的做法,他支開他們到底是要對我說什麼呢。
「春菊,謝謝那****救了我。」听著二爺突來的感謝話,我有些受寵若驚,心里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自己沒有安全完整地把他送回王家,于是連忙接過話,「二爺,我應該謝謝你才對,要不是你,我估計還在樹林外躺著呢,不過,您是怎麼把我送回來的?」
「說起這個,那應該要謝謝樹林里的黎先生,那日,我們在樹林里听到淒厲的狼嚎聲,正是黎先生在射殺了它們,而至于你後來昏倒在森林外,得以保住性命,也是有他的幫忙。」
「哦。」一切都明了,想著救命恩人,我不禁接著問道,「那黎先生他人呢?」
「他已經走了,半路上遇到咱們王府的人,他就把我們交予了府中人。」
「嗯,要是能當面感謝一下,就好了。」我有點遺憾,沒有得見救命恩人的遺憾,王瑢瞧見我的模樣,輕語道,「等你完全好了,咱們可以一同前去樹林,當面向他致謝。」
我望著二爺,好像心里對他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月白,月白。」忽然外間一個紫衫少女跑了進來,她一臉淚痕,見有外人在,趕緊改口,「春菊,你可醒了。」
她見我笑著示意她自己無礙,這才向著一旁的二爺請安。
「見過二爺。」
「免禮吧。」
「春菊,你感覺怎麼樣了?」
「沒事了,我感覺挺好的。」
「春菊,你且與容,春錦好好聊聊,我先回去了。」二爺的話語有些吞吐,眼神也有些復雜,我看著淡定的月容,只是說道,「諾,春錦,請代我送一下二爺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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