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前輩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世的冤家,上一世沒有吵完,這一世又繼續糾纏不休起來。我听了一會兒他們無趣的話語,轉而望向那一群提著五彩燈籠去往池塘的丫頭們,不知道,今晚在池塘中可有什麼驚喜等著大家。
幾個小丫鬟點每個文案的旁邊,點了幾盞燈,昏暗的燈光不是那麼通透。天空的月亮灑下光輝,將這黑沉的夜色照亮了很多。
晉文公子落坐到了王瑢身邊的位置上,兩人望著對面斗嘴的二位前輩們,表情有些迷茫。
「瑢兄,他們只要見了對方,就會這樣,你習慣就好了。」晉文解釋說道,王瑢輕搖頭說,「我沒事,只是可能對他們不了解,所以才有疑惑,對了,晉文兄,似乎還少一人沒來。」
「他已經來了,不過正在做些準備工作。」
「準備?準備什麼?」
「待會兒有娛興的表演,那個前輩是要幫忙一下的。」听到這邊的話語,散人停止了與伯安的吵鬧,問道,「小文子,什麼娛興的表演,我可不看那些個軟弱無骨的女人扭來扭去的。」
「放心吧,散人,是一個劍舞表演,一定會讓你滿意的。」走廊外的人未到,聲先到,他背著手,藍色的腰間絲帶在飄動著,一身同色的直裾合體地穿在他身上,王瑢見來人,滿臉笑容,他情不自禁出聲道,「黎先生。」
「蕭小弟,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醉散人看到蕭離,調侃起來,蕭離冷笑了一下,說「瘋子,我怎麼會不敢來,到時候,只怕你會打退堂鼓。」
「哈哈,笑話,我散人天不怕地不怕,怎會對你打起退堂鼓?」
「蕭兄,待會兒我們一並合起來,和散瘋子較量較量,如何?」
「哈哈,好啊,乾兄,我也正有此意呢。」看著伯安和蕭離要聯合起來,散人不滿,「你們那樣玩,我不是要吃大虧了?」
「不會吃虧的,我們是一對一,與你不會一對二的。」伯安對著散人解釋,而蕭離走向了我們這邊,「瑢公子,下午申時,我已經到了,只是因為有人求助幫忙,所以才沒能過去拜訪。」
「黎先生客氣了,應該是晚輩過去拜訪先生才是,怎麼能勞煩先生來我這?」
「蕭老弟,你們認識?」散人打斷了王瑢和蕭離的話語,蕭離笑了一下,說,「瘋子,我之前和你提過的一位與我志同道合的友人,就是他啦。」
「原來是他呀,蕭老弟,你眼光不錯。」
「呵呵。」
一群丫頭魚貫入內,端上佳肴美味,小心地放置在每個矮桌上。醉散人將注意力轉到了丫頭們的手上,看著她們蓋子下的菜肴,一盤又一盤的菜,卻提不起什麼精神來。
「小玉啊,我的美酒呢?」
「散人莫急,馬上就來了。」小玉的話說完,就有個丫頭拿了一瓶精致的瓷酒瓶,放到了散人的面前,散人看了一眼,用手掂掂說,「不會就這麼一點吧?」
「你等等,後面還有呢。」
見兩個小廝抱著兩個大酒壇子過來了,醉散人的兩眼冒金星,他急忙從座位上站起來,迎過去打量。
「這酒肯定有十年了。」
「散人如何得知?」小玉帶著笑容問,散人指著那酒上的蓋子,「你看著這泥坯已經發黑了,還有那封蓋棉布散出的隱隱酒氣,淳香後勁足,絕對是烈酒里面的極品。」
「哈哈,散瘋子,一踫上酒,倒就正常了。」
「可不是,要不怎麼說叫醉散人呢?」
大家听完,都一起笑了起來,而醉散人卻不在意,只管繼續打量地上的酒壇子。
「夫人到。」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名清麗的婦人從走廊上,款款而來。
她穿著一件白色印有蓮花的襖裙,頭上戴著一朵清新月兌俗的小蘭花,細長的眉毛彎彎,眼楮含著靈動的目光,我看她年紀並不大,只在三十五六歲左右,
「我來遲了,先與各位說聲抱歉,我夫君的店中出了些事情,所以只得趕回去,今日由我宴請大家,希望各位不要介懷。」
「玉泉夫人客氣了,你與成泉兄如此盛情邀請我們來玉泉山莊,是我們的榮幸才對,怎會有介懷之說?」伯安接過她的話說,而蕭離應和著,「伯安兄說的對,我等能進入玉泉山莊數次,已是快意的事情了。」
「夫人,你也不用在意我,我只管有美酒和溫泉就行了。」
「謝謝各位諒解,請入席吧。」夫人說著,自己慢慢盤踞著坐下了,說,「此次的宴請,雖然打著我與夫君的名號,實則乃是我義子司馬文晉與我義女司馬文靜的主意,謝謝各位的賞臉。」
「晉兒,你向各位打過招呼了嗎?」
「回義母,我已問候各位名士了。」晉文站起身,恭敬地回答,那玉泉夫人點點頭,繼續問道,「晉兒,听說你帶回了一位推心置月復的好友,快些與我們介紹一下。」
「諾。」晉文公子恭敬地指了一下他身旁的王瑢,說,「義母,這是王家的二公子王瑢,字號赤龍。」
「哦,原來是大世族王家的二公子,有禮了。」
「夫人,無需對晚輩如此客氣,只管喚我小瑢即可。」
「誒,王公子,于情于理,我也是要尊敬你一番,殊不知你的祖先為咱們大晉國立下了不少功勞,世世代代在朝為官,輔佐咱聖明的君主,繁榮昌盛咱們的國家,自然是國家的功臣。現如今你父在朝中當官,官至三品侍郎,也算是**了,听說你的大哥,也要即將進入朝堂?」
「是,不知大哥的仕途志向如何?」
「放心,咱大晉國的皇上是開明的明君,你的大哥一定是宏途在望的。」
「借夫人吉言了。」
「我先敬各位一杯吧,請。」夫人和王瑢客套完,便端起手中的酒杯,大家隨著她的舉動,異口同聲,說,「請。」
大家喝完酒之後,又隨便聊了一句。小玉在夫人耳邊說了一番話語,只見夫人連連點頭,然後滿面笑容。
「我害怕大家光品嘗家酒菜肴顯得無趣,就弄了一個娛興的節目,不知大家以為何?」
「夫人,既然已經準備了,快些叫我等看看吧。」蕭離接過話,而夫人望了其他幾人,見大家都滿心期待,便說,「好,那就由我的義女為大家獻上一支水袖劍舞吧。」
夫人的話說完,只看到天空的煙花在蓮池的上方綻放,轉瞬間掉入了蓮花池中。一白衣少女迎風而立,徜徉在蓮池的中央。她側對著我們,看不清什麼長相。一把劍出鞘,激起碧波少許,一番來回旋轉,將幾朵蓮花拋向了上空。
水滴銀光閃閃,四周五彩斑斕的燈籠在水上漂浮著,隨著少女的動靜,呈現著動則遠去,靜則靠近的模式。
一個劍花揮灑,半空出現水渦,拋向半空的蓮花,竟然回旋在了那水渦之中。一個側移,劍入劍鞘,半空的水渦還有蓮花平穩地落入了水中。
一曲罷,隔了半響,在場的人不由為之鼓起了掌聲,她的劍術很厲害,舞姿更是迷人。那少女漸漸朝我們這邊漂浮過來,近一點,才發現,她腳下乘著一個木筏子。
那女子戴著面紗,看不清她的長相,因為月光的關系,竟有種飄飄然的感覺。我心中似乎有了答案,轉而看向一直默默的王瑢,他的表情很淡然,不知道有沒有猜出這名女子。
「義母。」白衣少女來到場中間,單膝跪拜在地,喚了一聲那座位上的玉泉夫人,夫人很開心,笑著說,「文靜,快點見過這些名士。」
「諾,文靜見過各位名士。」司馬文靜依舊單膝,朝著四周的每人抱著拳頭,醉散人因為喝了很多酒,臉潮紅著,話語也有些飄忽不定,「別客氣了,小文靜,快點起身,坐下吧。」
「謝謝散人師傅。」
「嗯,剛剛那劍舞算是不錯,沒丟了為師的臉面。」
「這支劍舞,徒兒已經苦練半年之久,怎可丟了師傅的臉面。」
「嗯,好徒兒。」
司馬文靜起身後,走到了晉文公子的旁邊的「兌」字號入座了。晉文公子
「小妹,你的技藝見長呀。」
「多謝大哥夸獎。」
「各位名士,剛剛小女子獻丑了,先干為敬。」說完,豪爽地一杯入肚,伯安喝了一杯說,「文靜姑娘,你的劍藝不凡,不能稱之為獻丑,是不是蕭兄?」
「是,比之前好的太多了,簡直讓我震驚非常。」
「謝謝伯安大師的夸獎,還有蕭先生的及時提點。」
「好了,大家繼續共享晚宴吧,不過不能貪醉,因為待會兒,還有溫泉等著各位呢。」夫人好意地提醒著,大家自然知道她話里所指之人,但也立馬答話,散人看著夫人,說,「我從來是千杯不醉,所以夫人只管提醒他們就是了。」
听著散人的話語,夫人也不再多話,品嘗著面前的美酒佳肴,享受著空氣中溫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