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夏以晴很是不理解的望著黎天耀。
「你不懂?」
黎天耀魔鬼般玩味的聲音,在夏以晴耳邊傳來。
「呵呵。」笑著,指了指杰森,黎天耀說︰「杰森愛上你了,不忍看你受苦,想要獨自離開。看在我和他多年兄弟的情分上,我才給你條活路。」
夏以晴雙眸盯著黎天耀,一瞬不離的盯著。
听著黎天耀這樣說時,都沒有看想杰森半眼。
朱唇微啟,夏以晴問︰「只是,給我條活路,是嗎?」
「夏以晴,你給我听清楚了,如果讓我知道,你背叛了杰森,對他不好,別怪我以後對你不客氣。」黎天耀指著夏以晴的鼻子威脅著,那架勢分明是已經將這個小女人送人了。
夏以晴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她的心中冷笑陣陣。
緩緩轉眼,望向了杰森,夏以晴十分抱歉的說︰「對不起,我不能跟著你離開。」
這是夏以晴的決定,黎天耀滿意于小女人的這個決定,這至少證明,這個女人,還不是太蠢。
大度的揮手,黎天耀說︰「你和杰森,好好告別一下吧,畢竟他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黎天耀離開。
夏以晴低頭,嘆息著,「杰森,對不起,我真的不能跟你離開。」
「為什麼?」
夏以晴抬頭,展顏一笑,「因為根本就不愛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跟你走了呢?」
「不走你會死的。」杰森怔然,他讀不懂這個靈動的小女人的心。
夏以晴搖頭,「可是跟你走了,我還是要死的。你沒听黎天耀說嗎?要是讓他知道,我對你不好,背叛了你,他會對我不客氣的。我呢,心里有人了,永遠都不可能再容下別的什麼人,甚至就算是我現在跟你離開了,以後他再回來,他在出現我還是會跟他私奔的。可是杰森,你是好人,我不忍心傷害你,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我不介意。」
杰森捉住了夏以晴的手臂,「你只要跟我離開,我會幫你找你心里的那個人,然後為你的幸福護航。我不說,天耀永遠都不會知道的。你可知道,讓天耀放棄他復仇計劃中的一部分,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以晴,你不要錯過了機會。活下去,不比什麼都重要嗎?」
夏以晴苦笑,杰森真的是個好人,好到了將黎天耀與他之間的兄弟情義,看得那麼深厚。
黎天耀怎麼可能為了他,放棄復仇計劃?
夏以晴輕輕搖頭,現在,已不再是出現時那般,夏以晴可以因為杰森是黎天耀的朋友,就肆無忌憚的下黑手。
面對一個好人,她連真相都不忍說出口。
「杰森,你就不問問,我心里的那個人,是誰嗎?」
「是誰?」
「黎天耀。」許久,夏以晴才將那個惡魔的名字吐出。
多麼違心的話,卻又必須要說。
杰森捉著夏青的手,一瞬間松了開來。
杰森怔然,「他那麼多你,你還愛他?」
杰森真的不懂,他不懂夏以晴愛的是黎天耀的什麼。
夏以晴撩動著發絲,最後一笑,「杰森,我離不開黎天耀,離開他就會死。所以,你把我給忘了吧,以後離開去法國,找個熱情似火的姑娘,享受法國式的浪漫吧。」
夏以晴轉身,決絕的跑出了別墅。
別墅門一開一關,夏以晴落淚,她背靠著別墅大門,身體一點點滑落,最後跌坐在台階上。
黎天耀走上前,拉起了夏以晴的手,將她拖上了自己的車。
「哭得這麼傷心?你也喜歡上杰森了?真是可惜,你們之間,注定有緣無份。」
黎天耀捧起了夏以晴的臉,撩動了她臉上的碎發,一字一句道︰「你可知,若你敢跟杰森離開,會是怎樣的下場?」
「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媽媽的,也許還有我的朋友,我所有在意的人。所以我不能跟杰森走。」
「不笨。」黎天耀頗為贊許的點了點夏以晴的額頭。
夏以晴覺得惡心,她微微皺眉,「黎天耀,你真虛偽。」
「有嗎?」黎天耀不以為意。
夏以晴冷笑,「你分明就想斷了杰森對我的情,卻不親自出面,你是借我的手,在傷害你的好兄弟,你這不是虛偽是什麼?」
「不,我這是為了杰森下半輩子的幸福著想,不讓他對你絕望,他怎麼可能再去追逐新的愛情。」黎天耀說著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解釋著連他自己想了許久,都不知道為什麼的事情。
「黎天耀,你可真是一個高尚的人。」
夏以晴不失諷刺的說著。
車子停了,黎天耀將夏以晴拉下了車,拽進了自家別墅的廚房,「法式煎鵝肝。」
黎天耀用命令的口吻,說出了那道菜名後,轉身回了客廳。
夏以晴無奈的在廚房中忙碌,她不能理解,黎天耀為什麼還要吃法式煎鵝肝,是要把自己折騰的,活活累死嗎?
端上了法式煎鵝肝,夏以晴不再理睬黎天耀,直接坐回到了沙發上,昏昏欲睡。
「女人,誰許你去休息了。」
夏以晴起身,「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
「坐下,陪我吃。」
黎天耀的命令,簡單而又粗暴。
夏以晴走過去,在黎天耀對面坐下。
黎天耀皺眉,「拿瓶紅酒過來。」
夏以晴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了黎天耀,一杯留在了自己手中。
搖曳的紅酒背,妖艷的顏色背後,黎天耀覺得他仿佛是看到了當年,那一幕幕不堪的糜爛之景。
他忿然,捏碎了紅酒杯,掀翻了桌子。
原本黎天耀不懂,為什麼這麼一個女人,他就不能放手讓杰森帶走。
他試圖,營造一點點的浪漫氣氛,去弄清楚,這是不是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欲。
而後,他發現,恨的種子在他心底生個發芽,他對這個女人的不放手,只願意復仇的執念,他苦心多年所謀劃的一切,不可能為了一個杰森改變。
因為他復仇,為的是媽媽。
友情,豈能抵得過母恩?
「明早,我的人會過來,為你梳妝打扮。記住,訂婚儀式上,表現好一點。」
黎天耀走了,留下夏以晴一個人,看著這一室的狼藉笑著哭了起來,「黎天耀,你就是個瘋子,莫名其妙的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