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是要調我回去嗎?」
在醫院中的伊蓮,接到了黎天耀的電話後,很有些興奮的問著。
黎天耀漠然,「你暫時不用回來,在醫院待命,主要任務是看好徐倩蓉,不許任何不相干的人接近她。」
「可是…」第一次,伊蓮斗膽,違背黎天耀的心願,「我…」
黎天耀似是有些著急,打斷伊蓮電話,「我發給你的文件,收到了嗎?」
「收到了。」伊蓮盯著黎天耀發來的東西,在心里暗暗的嘆了口氣。
她雖然討厭夏以晴,卻還是有些同情她的遭遇。畢竟,夏以晴本身是無辜的。
「那你知道,該怎麼處理吧,去處理了,明晚前處理好。」
黎天耀最後吩咐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他站在夏以晴的房間外,听到房間中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所以快速的結束的通話。
推門而入,黎天耀就看到了那個小女人,驚慌失措找衣服的模樣。
「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要先听哪個?」
黎天耀似是心情不錯,竟然和夏以晴開起了玩笑。
夏以晴卻沒有那份心思,她抓過了被單,蓋到自己身上,「按順序說吧。」
黎天耀邪魅一笑,「說的時候,我想看著你。」
「愛說不說。」
夏以晴並不認識,黎天耀的口中能說出什麼好事來,所以她根本不想听。
笑意收斂,黎天耀沖了過去,一把扯下了小女人身前擋著的被單,「敢拒絕我?」
夏以晴無力,低頭。
男人壞心腸的捏著小女人的下顎,鎖緊了她的星眸,「好消息是,我改變主意了,可以饒你不死。」
夏以晴不敢相信她的雙耳,幻听了嗎?
那個恨自己深入骨髓的男人,居然願意饒自己一命。
「壞消息是,你剛才在跟我開玩笑吧?」
小女人試探的問著。
黎天耀邪佞一笑,「如果你希望那是玩笑,也可以。」
小女人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喜悅之色。
因為還可以活著,她似乎看到了許多的希望。
黎天耀溫情的撫著小女人那青紫交錯的身體,「看來,你挺開心的?」
夏以晴不敢回答。
黎天耀大手一揮,「我心情好,你說實話,我不會怪你的。」
夏以晴狐疑都看著黎天耀,卻什麼也看不出來,于是微微點了點頭,「是挺開心的。」
黎天耀一反常態的說︰「嗯,挺開心的就好。哦,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壞消息是,你暫時不用死了。」
暫時兩個字,如同驚雷一般,劈在了夏以晴的心底。
果然,黎天耀這個男人,黑極了,指望他會良心發現,是不可能的。
「暫時是多久?」
男人聳肩,「看我心情。」
事實上,黎天耀是在等程子航徹底被他打倒,等到程子航永遠都無力再和他爭黎家時,夏以晴也就徹底沒了用處。
游戲不好玩了,也就可以執行復仇第一步了。
「黎天耀,你該不是有什麼陰謀吧?」
小女人憑著直覺,感覺到了什麼。
黎天耀卻沒有解釋的意思,他輕笑,「就算我有陰謀,你又能怎樣?我讓你生,你就得生,我讓你死,你就得立刻去跟閻王報道。」
「好了,我的以晴寶貝,今天的你,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明天可是我們的婚禮,我可不想被人說,我欺負了如此美艷的嬌妻。」
黎天耀揚長而去,讓夏以晴有些的不寒而栗。
眼看著黎天耀離開,夏以晴耐不住心中的擔憂,開口問︰「那個……」
「什麼?」
「你弟弟沒事吧?」
「呵呵。」黎天耀笑著轉身,「何必叫得這麼生疏呢?你和子航是在法國相戀四年的戀人,甚至你還是他用草環戒指求婚求到的未婚妻,何不喚他一聲子航呢?」
黎天耀陰鷙如斯的站在當場。
夏以晴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深覺黎天耀恐怖,如果有一天他要對付程子航,只怕子航是毫無招架之力的。
「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對我而言,他是陌生人,是你的弟弟,僅此而已。」
夏以晴以一種平靜而又淡漠的口吻說著。
男人點頭,「女人,演技有長進了,我差點就要相信你說的話了。可惜啊,昨天某人在意亂情迷時,喊的是子航,我愛你。」
黎天耀的聲音,永遠都是這樣,邪魅的讓人不寒而栗。
那低啞又好听的嗓音中,說出的話永遠都是最惡毒,最傷人的。
黎天耀嘖嘖道︰「哎呦,我這個未婚夫當得也太悲哀了,還沒結婚,未婚妻就給我送了頂綠帽子啊?」
轉而,黎天耀很有些聲色俱厲的提醒著夏以晴,「女人,你最好別給我搞出什麼嫂子與小叔子的混亂事情,否則……」
黎天耀甩手而去。
沒過多久,房門再一次被推開。
這次走進房間的人,不是黎天耀,是顏縴兒。
顏縴兒手里提著幾個紙袋,紙袋上都有國際知名服裝品牌的商標。
夏以晴暗暗嘆了口氣,心里是說不出的愧疚,「縴兒,黎天耀沒有難為你吧?」
顏縴兒搖頭,「我也不知道,總是讓我來難為你,算不算是在難為我。」
「給我送衣服,怎麼就難為我了。要我說,我該謝謝你才對。」
夏以晴強顏歡笑,顏縴兒怎能看不出來,「以晴,你別安慰我了。你那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黎天耀叫我送來衣服是為了什麼?他是要你穿的光鮮亮麗,去見你不想見的人。」
「那就見唄,反正也躲不掉。」
夏以晴豁達。
顏縴兒自責,「以晴,對不起,當初要不是我……」
夏以晴笑著打斷了顏縴兒的話,「可不是,要沒有縴兒出主意,我可就要嫁給高岳山那個老流氓了。所以,縴兒是幫我月兌離苦海的大恩人。」
顏縴兒嘆息著,小心翼翼的問︰「以晴,你知不知道黎天耀為什麼這麼恨呢?我覺得他對你的恨,超出了你對他做的那些事情。」
夏以晴搖頭,「黎家的事,挺復雜的,我雖然身處其中,卻是迷迷糊糊的。對了,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顏縴兒原本想告訴夏以晴真相,至少在她心里,真相是黎天耀的憤怒與仇恨,與蠟燭里混著的情藥與關。
而今天這一交談,顏縴兒發現她把事情想簡單了。
原本太過于愧疚,想要告訴夏以晴真相,這會顏縴兒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
因為有沒有蠟燭里的情藥,黎天耀看樣子都是要恨夏以晴的。
顏縴兒發呆,夏以晴已經拿出了衣服,一件件的穿在自己身上,把自己打扮的如同公主一般,光彩奪目。
而後,看到顏縴兒還在發呆,夏以晴在顏縴兒面前揮了揮手,「縴兒,你這是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就是在想,要是能弄明白,黎天耀仇恨的原因,也許你就有救了。」
夏以晴黯然,她不止一次問過,黎天耀究竟在恨什麼。
黎天耀始終都不肯說。
但從黎天耀種種行為中,夏以晴發現能夠合理解釋這一切的,除了黎天耀是瘋子,就是事情太復雜。
在見到黎天耀的父親前,夏以晴相信,黎天耀就是個莫名其妙的瘋子。
來到黎家後,夏以晴才一點點領悟到事情的復雜。
不願意顏縴兒被牽扯進來,夏以晴鄭重的說︰「縴兒,別想這些沒用的。你還是跟我說說,是哪個我不想見到人來了,也好讓我有個心里準備,好好應付一下。」
「不是哪個你不想見到的人,是哪雙你不想見到的人。」
「來了兩個?」
「嗯,方雪馨和夏恩熙。」
顏縴兒無奈的說著這兩個人的名字。
還走在走廊上,夏以晴就听到會客室中,傳來了方雪馨那半老徐娘,偏扮嬌滴滴小少婦的聲音。
那是她在諂媚于黎天耀。
顏縴兒做嘔吐狀,夏以晴的嘴角,滑過了一抹小狐狸般的狡黠笑容。
黎天耀,該輪到你不痛快了。
站在會客室外,夏以晴同顏縴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附近的洗手間。
顏縴兒會意,揮了揮手,示意夏以晴快去快回。
會客室中,黎天耀時不時的瞥一眼手表。
看慣了美女的黎天耀,再看方雪馨沖著自己,毫無節操的努嘴拋媚眼,他只覺得一陣陣的反胃。
大爺的,要虐夏以晴,怎麼自己反被虐了?那個該死的小女人,在搞什麼,怎麼還不來?
十分鐘後,黎天耀無法忍受那樣一個女人,在自己面前賣萌發嗲。
他站起身來要走,方雪馨直接撲進了黎天耀的懷里,「黎總裁,你怎麼就要走了。」
黎天耀的眼中,有淡淡的厭惡,卻忍了下來,「啊,我是去看看以晴在忙什麼呢。畢竟你們母女也算是好心來一趟t市,慶祝以晴和我結婚,不管怎樣以晴總該見你們母女一面的。那個,你們稍等,稍等……」
說完,黎天耀也不管下手輕重,就直接將方雪馨推開,跑出了會客室。
會客室外,瞥了一眼顏縴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黎天耀就忍不住腸胃中的翻江倒海,直接沖進了洗手間。
洗手台中,黎天耀幾乎要吐出了苦膽。
丫丫個呸的,這種貨色也敢往自己身上貼。
正伸手去拿至今擦手時,黎天耀發現一只縴縴玉手,遞過了至今。
「謝謝。」黎天耀擦干淨了嘴角,抬頭就看到夏以晴笑意盈盈的站在了他背後。
「女人,你敢違抗我的命令。」
黎天耀惡狠狠的說著。
夏以晴無辜得很,「我可不敢違抗你的命令,你讓我來,我就來了。可人有三急嘛,總不能方便一下都不可以吧。」
說著,夏以晴挽上了黎天耀的手臂,「好啦,天耀你放心,我會配合你好好演戲的。走吧,咱們去見見你的客人。」
黎天耀打量著這個笑意盈盈的小女人,不由得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女人,這一局你贏了,我恰好不想再見那兩個客人了。不過不是每次,都會這麼好運的。」
「不確定鴻運當頭,我不敢賭。」
「你覺得明天婚禮,你還會鴻運當頭?」黎天耀淡淡的笑著,似是提醒,似是警告的說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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