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從黎天耀的話中,夏以晴听出了別的意味。
黎天耀冷笑,「雖然你和程子航不是我弄到一起的,但這並不妨礙,我要毀了程子航的計劃。」
夏以晴笑了,笑自己方才居然有那麼一剎那,天真到了極點。
竟然相信了黎天耀的話,竟然在想,除了黎天耀還有誰會有能力,也有這份心思,去害自己和程子航。
現在听了黎天耀的話,夏以晴明白了,「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幕後黑手,所有的事情都是黎天耀你做的。你惡毒的想毀了子航,還讓子航當你是好哥哥,感謝你。你太陰了……」
听著小女人聲聲的指責,無名的怒火,從黎天耀的胸膛中冒出。
「女人,說了不是我。」他憤怒的吼著,搖晃著小女人的身體。
「嗯,不是你。」被黎天耀搖得太痛,太暈,夏以晴低聲的嘆了一句。
黎天耀松開了手,似是這才算滿意一般,冷眼瞥著那個小女人。
夏以晴依舊是輕聲的低嘆,「你確實說了,不是你。至于我要不要信,那是我的事情。」
小女人抬頭,有些迷茫的望著黎天耀,「我信不信,對你而言,有這麼值得動怒嗎?」
黎天耀瞥著小女人,從她精致的臉頰,看向了脖頸,鎖庫。
「女人,你還光著身子呢。」
黎天耀的聲音,低啞卻富有磁性,那像極了勾引。
夏以晴的身子一怔,她才反應過來,她居然這個造型的跟黎天耀吵了這麼久。
臉色不太好看的避開了黎天耀的目光,小女人向後挪動著身子,試圖避開那壞男人,緊鎖著自己的目光。
黎天耀輕笑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翻身下車,從後備箱里翻出了一套衣服,丟給了夏以晴。
那是包裝很好的衣服,還是今天初夏的最新款服裝。
看到這衣服,夏以晴禁不住覺得有些的反胃。
她能想象的到,黎天耀帶著無數不同的女人,在這相同的位置上,一次又一次的情形。
黎天耀悶哼了一聲,「愚蠢的女人。」
他看透了夏以晴的心思,所以他痛快。
這個女人,當他黎天耀是什麼,難道他會隨隨便便,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帶到自己的車上來發生什麼嗎?
要不是方才這個女人,激怒了他,他才不會在車上……。
「快點穿好衣服。」
一聲催促,黎天耀甩門下車,皺著眉站在車外。
點燃雪茄,煙霧繚繞間,他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
究竟是什麼人,將夏以晴和程子航兩個人弄上了床,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哥。」
程子航的電話,打斷了黎天耀的思緒。
黎天耀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
程子航嘆氣,「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事,說從了什麼話,可不要怪我,好嗎?」
黎天耀聳肩,「子航是我弟弟,我能怪子航什麼呢?不過,子航向來聰明,怎麼可能做錯事,說錯話呢。」
「剛才,哥帶夏以晴離開了,記者把我堵在房間里,我想了又想,雖然不知道我和夏以晴,怎麼就躺在了同一張床上。但我覺得,這些事情一定要有一個人去否則,黎家不能背負這種名聲,或是小叔子和嫂子亂來的罪名。所以,我就把那個女人對哥做的丑事,都告訴了記者,甚至我還說那是那個女人,主動勾引我,對我下了藥。」
黎天耀的臉色,在點點繁星下,顯得晦暗莫名。
如果,他不知道程子航與夏以晴是昔日里的戀人,他一定會相信,程子航在記者面前說這些話的目的很單純。
為的就是保住黎家的名譽,否則那些八卦周刊的記者們,一定會胡說八道,敗壞黎家的名譽。
如果,找不到幕後黑手究竟是誰,夏以晴絕對是承擔這些罪責的最佳人選。
一個歹毒的女人,換來的一定是外人的唾沫,而黎家雖然出了丑聞,大眾卻只會同情黎家,這樣對黎家有著無數的好處。
但現在,黎天耀絕不認為程子航說這些話的目的,就是這樣的簡單,一心為了黎家。
因為程子航不是別人,是和夏以晴相戀多年的愛人。
心頭一陣的凜然,黎天耀可以肯定,他從前是將程子航看簡單了。
這個弟弟,不簡單。
他這麼不顧及舊日里的戀情,絕非因為夏以晴早已讓他徹底絕望。
否則,在洗手間里,他就不會抱著夏以晴一起逃生。
他的目的,是黎家,是黎家全部的財產。
想到這些,黎天耀心中又是一陣的冷笑。
程子航,就算是我黎天耀不稀罕要的,只要我不願意你得到,你也休想得到。
黎天耀沉默,程子航局促不安,「哥,你生氣了?我這樣說,是希望黎家的名譽,不受到損害,是不想哥被人嘲笑。我說,哥痴心相戀夏以晴,等到發現真相時,已經來不及了。哥,我……」
黎天耀心中一動,將手機調成了公放模式,拉開了車門,黎天耀對程子航說︰「子航,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你在記者面前,說了什麼?」
程子航重復著先前的話,黎天耀將手機舉著,放在了夏以晴的面前。
不用看黎天耀電話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夏以晴就听得出,那是程子航的聲音。
程子航說得每一句話,都讓夏以晴的心痛了又痛。
在夏以晴看來,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傷害她,程子航也不會。
「為什麼,為什麼……」
夏以晴喃喃的問出了聲,「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听到了夏以晴的聲音,程子航的手抖了一下,而後電話掉落在了地上。
半分鐘後,程子航拾起了電話,同夏以晴說︰「你來背負這些罪名,對你,對哥,對我,對黎家都有好處。」
程子航這話說的很費力,他也很痛苦,他沒有想到,夏以晴居然還在黎天耀的身邊。
急速的轉換了話題,程子航說︰「哥,我還要回家見爸,就先掛了。」
「嗯,在家里等我,一會我也回去。」
電話掛斷,車內的氣氛,一瞬間變得壓抑而又沉寂。
夏以晴整個人都蜷縮在了車內的一角,她的衣服還沒穿好,她卻絲毫不介意自己此刻的形象。
她垂首,枕著膝蓋,呆呆的望著前方,時不時有淚滴落下。
「為什麼,為什麼,子航,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喃喃低語,黎天耀不痛快的搖晃著夏以晴,「女人,你給我清醒點。問程子航為什麼這樣對你,是個白痴的問題。你該問問,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你夠聰明,你就該知道能還你清白的,就是盡可能快的找到真正的幕後凶手,讓他站出來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
「那你去召開新聞發布會,你說你因為恨我,又想毀了你子航,所以才設計我們被記者拍到。」
夏以晴拽著黎天耀的衣角,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哀求著。
黎天耀掙開了夏以晴的手︰「女人,我說了今晚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是誰,不是你子航會這樣誤會我嗎?不是你子航會這樣對我嗎?」
夏以晴哭得傷心,黎天耀只覺得心頭的那股無名之火,在不斷的升騰而起。
取了一瓶冰水,黎天耀直接從小女人的頭頂,將冰水倒了下去。
冰冷而又刺骨的溫度,凍得小女人打了個寒顫。
黎天耀沒有停手,冰水持續下流,他一字一句的告訴著這個女人,「哭能解決問題嗎?你心里比任何人都知道,程子航背叛了你,你不過是他為了保住自己名譽的犧牲品。他的名譽,他的性命,都比你的名譽,你的性命重要。在他心里,你根本不重要。」
終于,她不哭了,她抬眼帶著滿眼的恨意,看著黎天耀。
「都是你害的。」
那是怨毒的眼神,那是咬牙切齒的聲音。
黎天耀將冰水丟到了一旁道︰「那又如何?你能怎樣?有本事你找到證據,證明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你要是能證明了,不僅可以還你清白,還可以讓解開程子航對你的誤會。不過你這種只會哭,只會懦弱的女人,什麼都證明不了。你只有受著的份,因為這是報應。」
黎天耀一字一句的說著,他觀察著小女人雙眸中神色的變化。
看到小女人眼中閃過了一抹決然之色,他莫名的心安。
不知為何,他發現他怕這個小女人,從此一蹶不振,從此終日以淚洗面。
「我會證明一切的,一定會證明的。」
「那就先擦干你那讓人看到,就覺得惡心的眼淚,然後穿好你的衣服。我可以先提醒你,誘惑我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因為誘惑我的結局是,我將你吃干抹淨,然後將你丟到一邊。你最好想想,你和程子航怎麼就見面了,也許還可以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否則,你永遠都只是一個壞女人,永遠都背負罵名。」
說著,黎天耀看了一眼手表,提醒夏以晴,「給你五分鐘,把你自己整理好,然後回黎家,听听程子航的說法,對找到幕後真凶也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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