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夏以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她從來都是個聰明的女人。
她的才智,讓她在瞬間明白了,黎天耀這個魔鬼一般的男人,要將自己怎樣。
「不,我是你的妻子。」小女人急急的分辨著,黎天耀卻是嗤之以鼻的冷哼,「你還真是喜歡自作多情,真把自己當我的妻子了嗎?」
「至少是名義上的,不是嗎?」小女人的呼吸,因為緊張變得急促,她的胸膛,上下起伏了起來。
黎天耀冷笑,「名義上的妻子,是妻子嗎?糟糕的很,我從來都沒有將你當做妻子看待,你不要忘記,你是我的仇人,你是我絕不會放過的女人……」
「黎天耀,你不要面子,不要尊嚴了嗎?你的妻子,在唐宮這種地方做事,你不覺得丟人,你不怕人在你背後,指指點點,戳你的脊梁骨嗎?」
面對小女人的質問,黎天耀很是無所謂的一聳肩,「我豁得出去。」
對于他而言,為了媽媽,他什麼都可以豁得出去,男人的面子,男人的尊嚴算得了什麼,他可以為了媽媽,全都任由人踐踏。
他只要那些,給過他媽媽,痛苦傷害的人,遭受到千百倍的懲罰,與報應。
夏以晴的心在下沉,她了解一些這個男人,他眼中的決然,在告訴著所有人,他的決定,不會有所更改。
「黎天耀,你不能這樣對我。不管怎麼說,我救過你的命,我們在碼頭共同患難過,我們……」
夏以晴哭了,她的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她不想在唐宮著找工地方沉淪,她不願意做那種出賣了所有的工作。
她接受黎天耀,被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已經是她這一輩子最痛最痛的事情了。
她以為,那已經是命運中,最悲慘的一刻了,再慘也慘不過被一個,自己根本不愛,而且還對自己充滿了恨意的男人欺凌,佔有。
現在,她才明白,原來那不夠悲慘,悲慘的是被無數,自己根本不愛的猥瑣男人……
咬自己的唇,小女人的手心,滲出了冷汗,她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起來,眼淚簌簌的落下,「不,不要這樣對我,求你,黎天耀,我求你,求你看在碼頭事情的份上,不要這樣……」
黎天耀突然抬手,扼住了小女人的脖頸,「夠了,正因為碼頭的事,所以你才活著。女人,我提醒你,你如果夠聰明,就不要把那一點點淺薄的恩惠,掛在嘴上,否則總有一天,那恩惠對我而言的意義,會被消磨殆盡。」
听著男人口中,說著那些薄情的話語,夏以晴明白了,無論她做什麼,都再也無法改變她的命運,她啟動不了那個男人的仁愛與憐憫之心。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都說,如果不能反抗,倒不如學會享受嗎?
抹去了眼角的淚痕,夏以晴抹得很用力,她所有的決心,都化作這用力的一抹。
轉瞬間,小女人的臉上,現出了一抹絕美至極的笑容拉,她笑得嫵媚勾魂,她笑得讓人心曠神怡。
「黎天耀,是你把我送進這里的。你記住,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唐宮的門口,求我不要在這里做下去。」
說完,也不用黎天耀吩咐,夏以晴直接走下了車,大步的走進了唐宮。
唐宮門口的侍者呆了呆,這是男人娛樂的場所,雖然偶爾也會有女老板來,可是眼前的女人,無論如何,看起來都不像是女老板。
那分明是個極盡妖嬈,風情萬種的女人。而且,這樣的女人,分明是該被男人保護著的,怎麼會來唐宮則會中地方。
侍者還在發呆時,夏以晴已經開口了,「叫你們老板,出來見我。」
侍者登時清醒了過來,「我們老板,是你說要見就能見的嗎?簡直豈有……」
此理二字,侍者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站在夏以晴身後的男人打斷了,「去通知你們老板,黎天耀來了,看他見是不見。」
侍者翻了個白眼,小聲的嘟囔著,「黎天耀是什麼啊?」
夏以晴嬌聲笑了起來,回頭望著那個男人,「原來你的名字,這樣一文不值啊?」
黎天耀原本就是滿是陰霾之色的臉上,多了一許如同刀鋒一般的寒意。
他瞥著那個侍者,喝道︰「還不去通知?」
侍者被他這一聲爆喝,嚇得登時雙腿發軟,那種氣勢,那種王者的霸道,不是他一個小小侍者,能夠招架的了的。
侍者走了,就在唐宮的門口,就在那燈火最璀璨處,黎天耀絲毫沒有對女人的尊重,放肆的目光在夏以晴的身上游走而過,「下賤的女人,要我跪在唐宮門口,求你不要再這里賣嗎?做你的白日夢吧。」
咬著小女人的耳垂,黎天耀一字一句的說著︰「就算是你從唐宮一路跪到黎家,匍匐雜我的腳下求我,我也不會饒了你的。你這種女人,就該著一輩子在唐宮里度過,到了年老色衰的時候,就會變成最低級的女人,連十塊錢一晚,都可以陪人睡。」
小女人的心在痛,在滴血,可她仍是笑得淡然,好似這不是在羞辱她,而是在夸獎她那般。
如果,這是命運的捉弄,她一定要和黎天耀去對抗,那她要用所有的一切,武裝自己那顆懦弱而又傷痕累累的心。
黎天耀,如果看到我的痛苦,你就會開心。那麼對不起,從今以後,哪怕再痛,我也都只會笑。
越痛,笑得越開心。
我不會讓你看到我的痛苦,因為這是我一個弱女子,面對你這樣的男人,唯一能有的反抗。
柔若無骨的指尖,撫過了黎天耀的臉頰,小女人輕聲的嘆著,「天耀啊,你這麼了解行情,該不是經常和十塊錢一晚的女人睡過吧。」
男人的身體一怔,他停下了他手中的動作,他停止了他肆意的**,「我之前,倒是經常和你睡。」
第一輪,語言上的對峙,就這樣結束了。
夏以晴不知道,她這樣算是勝了,還是敗了,但至少她沒有哭出來,沒有讓那個男人,看她的笑話。
她抿嘴望向了黎天耀,微微踮起腳跟,靠近了這個壞男人。
她在男人耳邊輕聲低語著,「天耀,你確定你現在可以嗎?小心惹火,燒裂了你的傷口哦。」
隨之而來是很動人的輕笑聲,她笑夠了,就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楮站在了當場,用手戳了戳黎天耀肩頭上的傷處,,「我想想哎,你這傷口裂開了幾次。好像有兩次了吧,你說古人都說事不過三,會不會再裂開後,就再也無法縫合了。」
「你……」
黎天耀憤怒的推開了夏以晴,推得她連連向後退去,推得她直接撞進了身後另一個男人的懷里。
男人很紳士的扶住了夏以晴,低聲在夏以晴耳邊說︰「小心。」
說著,他微微頷首,以示歉意的松開了手,走上前同黎天耀打招呼,「天耀哥,你怎麼有空到我這來了?」
黎天耀並沒有同這個男人說話,只是冷眼瞥向了夏以晴,「放心,我傷好後,會來多多的關照你的生意的。」
從唐宮中走出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唐宮的老板,唐晨宇。
唐晨宇呆了呆,再回頭看夏以晴,卻就愛你這個女孩子,清清冷冷的站在當場,鄙夷的瞥著黎天耀,而後用一種說出意味的口吻,同黎天耀道︰「對不起,像你這樣的客人,我不接待。」
「你當你是什麼,有資格挑客人?」
黎天耀冷笑,嘴角閃過了一抹鄙夷之色,而後重重的悶哼了一聲。
唐晨宇又是呆了呆,他恍惚間記起了這個女孩子,無怪乎他覺得她身上,並沒有那種風塵氣息。
她是夏以晴,是黎天耀新婚的嬌妻。
覺得這事,不適合在唐宮外解決,唐晨宇搭上了黎天耀的肩頭,「天耀哥,好久不來,進去坐坐吧,有事到我辦公室里談。」
黎天耀並未拒絕,夏以晴很自動自覺的跟了上去。
唐晨宇的辦公室里,黎天耀直接開口,指著夏以晴說︰「以後,她就在你們唐宮賣,她不賣就不要個她錢,也不要給她飯,連口水都不要給她。」
唐晨宇遲疑著,將黎天耀拉到一旁,低聲說︰「天耀哥,我眼拙了,這不是尊夫人嗎?怎麼……?」
黎天耀拍了拍唐晨宇的肩膀問︰「你還是我兄弟不?」
唐晨宇一挺胸道︰「當然是,沒有天耀哥,就沒有我,也沒有唐宮。」
黎天耀點頭,「那就什麼都不要問,今晚開始,就讓她在這里賣。」
唐晨宇點頭,「好,天耀哥,你放心,我這就去安排。你是留下來玩玩,還是……」
黎天耀看了下時間,搖頭說︰「不玩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臨走時,他俯身在夏以晴的耳邊說︰「記得看看明天的報紙,一定會有很有趣的內容,等著你呢。」
說完,他漠然的轉身,在唐晨宇的相送下,離開了唐宮。
黎天耀走了,唐晨宇也走了,夏以晴的淚,迷蒙了她的眼。
她難以抑制內心中的痛苦,她無力的趴在桌上,失聲的哭了起來。
哭了許久,直到辦公司的門,被再一次推開。小女人才恍然驚醒,慌忙的擦去了眼角的淚痕。
她堅強,她倔強,她執拗,她的懦弱不會給任何人看到。
她笑著回頭,就看到了那個給她不錯印象的唐晨宇,站在了她的面前。
「說吧,今晚我要接待誰?無論是誰,我都無所謂,只要給我足夠的錢就好。」夏以晴鼓足了勇氣,豁出去所有的說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