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熙。」
黎天耀帶著玩味,念著這個名字。
現在,他發現將夏恩熙母女留下,是正確的選擇。
夏恩熙慌張的回頭,雙頰盡是羞色,「姐…黎總裁。」
本是要叫姐夫的她,一對上男人那雙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眸,她就沒有了叫他姐夫的膽量。
她怯生生的把玩著衣角,偶爾抬頭偷瞄一眼對面的男人。
黎天耀緩緩的邁著步子走進,他抬起了夏恩熙的下顎,盯著這女人的臉,看了三秒。
在面容上,他看不到半分與夏以晴的相似之處,微微皺眉,「勉強能見人的臉。」
這是他對夏恩熙長相的評價,也就這一句話,夏恩熙的眼眶中就蓄滿了淚水。
黎天耀厭惡的甩開了手,淡淡的道︰「你喜歡我子航弟弟,我可以幫你得到他。」
夏恩熙倏然的抬頭,望著這個危險的男人,足足有三十秒,才是連連搖頭,「不,我要的是愛情,不是得到一個人,不是佔有。」
黎天耀漠然,「你總會來求我的。」
夏恩熙呆了呆,沒有說什麼,只看到黎天耀一點點的走遠,最後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病房外。
程子航努力的在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走向了夏以晴,「晴,放心吧,一切都過去了,哥不會再為了昨夜的事,難為你了。」
程子航要給擔驚受怕的小女人一個擁抱,卻被伊蓮攔下,「二少爺,你不能靠近。」
程子航的眉宇中,閃過了一抹淡淡的慍怒之色。
伊蓮也不畏懼程子航,只是淡淡的道︰「二少爺,看在你是總裁弟弟的份上,我尊稱你一聲二少爺,但你要知道,你沒有資格命令我。還要提醒你一點,在我面前動手,你沒有勝算。總裁讓我看著她,就是不許她跑掉,也不許任何人靠近的。二少爺想做什麼,不妨等總裁回來,征得總裁同意再說。」
「程子航,你走吧,離我遠一點,越遠越好。我不想牽連你。」
夏以晴一字一句的喊著,她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唇,才努力沒讓淚水落下。
程子航一怔,而後他笑了,有夏以晴這樣一句話,他為她做了什麼,都是值得的。
「我不走,我會永遠守著你,傾盡所有的守著你。」
程子航說得動情,卻換來了黎天耀的聲聲冷笑,「小叔子守著嫂子,這奸情的味道未免太濃重了一點吧?」
頓了頓,男人又似是想起了什麼那般問︰「對了,我的子航弟弟,你不是還要去公證處忙嘛,去吧,免得耽誤了要緊的事情。」
這是提醒,更是警告。
程子航憂心的看了一眼夏以晴,「哥,請你善待她。」
程子航走了,夏以晴只覺得一陣陣的心驚,她沖了過去,抓住了黎天耀的手腕問︰「你到底要子航去做什麼,你到底要他去做什麼啊?」
黎天耀淡紫色的眸子,瞥在了小女人的身上,明顯有著不悅之色,「女人,不是我要他做什麼,而是他自己要做什麼。」
「不,你一定算計了他。」
小女人十分肯定的說著。
黎天耀笑了,嘴角上綻放出一抹極其邪魅的笑意,「是啊,我是算計了他,你能怎樣?」
男人幾近無賴的問著,夏以晴凝眸蹙眉,「可他是你弟弟,親弟弟啊。」
男人的笑容,變得冷魅了起來,「同父異母的弟弟,是親弟弟嗎?女人,我以為你多少會明白點,看來我是高估了你。夏恩熙是你的妹妹,可你對她不一樣很冷血?」
夏以晴搖頭,「不一樣的,性質不一樣的。我是因為厭惡下夏恩熙的媽媽,討厭她那幅唯唯諾諾小可憐的模樣,所以……」
夏以晴的話被打斷了,黎天耀冷哼一聲,「難道我就不恨程子航的媽媽嗎?那個女人,還不是第三者,還不是破壞了別人的家庭?難道程子航那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就不讓我覺得虛偽嗎?那樣的女人,生下來的孩子,我能接納他,容得他回到黎家,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你還指望我做到哪一步?」
夏以晴默然,她大約是懂得黎天耀的心境。
她輕聲的嘆息,卻被黎天耀的大手,緊緊的鉗住了下顎,「心疼程子航嗎?你還是下考慮一下啊,你要為了我胸口的這一刀,付出怎樣的代價吧?」
病房門被推開,所有的對著戛然而止,黎天耀不看夏以晴,轉身回頭,淡淡的瞥了一眼父親,「你不用開口了,你想問的事情,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徐倩蓉不是我害死的,為了我胸口的這一刀,我不會放過夏以晴的。不過爸可以放心,我不會真的將這個女人送上法院,送進監獄,還是留在身邊慢慢折磨的好,何況我那善良的子航弟弟,已經付出了我想要的代價。爸應該沒有別的要問了吧,你兒子我可是死里逃生的人,現在需要休息了。」
黎天耀轉身,給了伊蓮一個眼色,伊蓮就扭著夏以晴,將她從當場拖走,拖進了黎天耀的病房。
一進病房,夏以晴就是緊張的追問︰「子航到底付出了什麼?」
她緊張,她追問,他就不痛快。
她越是想知道,他就越是不說。
漠然如黎天耀,只是躺在了床上,淡淡的道︰「該知道的時候,你會知道的。現在,還不是你知道的時候。」
內心的煎熬,讓夏以晴痛苦。
她決然的望著黎天耀,「那就把我送進監獄吧,我不想讓子航受傷害,我不想他被你算計。」
「可我想利用跟你算計她,而且女人,我剛才說過。你,我還是留在身邊,慢慢折磨的好。」
男人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狠厲,隨後他似是很疲倦那般,閉目休息。
夏以晴咬著她的唇,望著黎天耀望了許久,眼中的神色一點點變得決然起來,「黎天耀,不會讓你得逞的,不會。」
她用盡全力的喊著,只換來那男人斜睨一瞥。
她忘記了房中還有伊蓮,黎天耀卻從未忘記過,他丟個了伊蓮一個把一切都處理好的眼神,伊蓮就出手,直接將夏以晴打暈在的。
昏迷的夏以晴,一直都處于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每隔一段時間,伊蓮就會喂安眠藥給夏以晴。
直到第三天傍晚,黎天耀出現,給了伊蓮不必再弄暈夏以晴的命令後,伊蓮才收好了所有的藥,離開了夏以晴的房間。
夏以晴悠悠轉醒,她只覺得她睡了好久好久,睡得四肢酸軟,全身無力,好不容易醒了,卻覺得頭昏昏沉沉的。
昏暗的房間里,她看到了黎天耀那雙銳利的眸子,那眸子中有著一抹的狠色。
男人一步步的靠近著她,帶來了危險的氣息,還有一份厚厚的文件。
那是黎天耀的撤訴書,還有程子航放棄黎家財產繼承權的公證書。
夏以晴了然,這就是程子航為了自己,付出的代價,這一切的一切,大概都在黎天耀的掌控中,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止是折磨自己那麼簡單,還有擊垮程子航。
「黎天耀,你真狠。我至少不會設計夏恩熙,將她逼上死路。哪怕我現在的一切,都與方雪馨有關。」
黎天耀不以為意的聳肩,「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所以你現在才活的這麼狼狽。」
順手打開了衣櫃,黎天耀扔去了一件純白色的晚禮服,「穿好,跟我走。」
夏以晴輕笑著拒絕,「黎天耀,你害死了我媽媽,就是自己毀了你手中的籌碼。你憑什麼要挾我,憑什麼命令我?」
黎天耀點了點頭,「說的對,只要你夠狠心一點,可以不在乎我憤怒下去對付程子航,對付顏縴兒,你就可以在這里,一動不動。」
夏以晴做不到黎天耀口中所說的那般狠心。
她無力的拿過了晚禮服,幾乎忘記羞恥的,在黎天耀面前月兌光了衣服,換上了新服。
黎天耀的眸子中,閃過了炙熱的溫度,那具身體對他而言,永遠都有著致命的誘惑,但現在不是要了這個女人的時候。
收斂了欲色,黎天耀在小女人換好了衣服後,走上前,用力一拉她的手腕,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里,而後帶著她走出了別墅,上了車子,走進了奢華的宴會現場。
黎天耀邪魅溫笑,「這是我的慶功宴,慶祝我贏得了第一場比試的勝利,也慶祝我永遠的得到了黎家的財產。」
「不要臉。」夏以晴毫不猶豫的咒罵著黎天耀,她已然沒有太多的顧忌,她很清楚只要在大事上,她不違背黎天耀,那個男人還不至于為了一兩句的咒罵,對她在意的人下毒手。
果然,一切如她所料,黎天耀只是憤怒的捏緊了小女人的手腕,用疼痛來警告她不要亂說話,卻並沒有威脅她別的什麼。
「不要臉就是不要臉。」夏以晴冷冷的瞥了黎天耀一眼,就鄙夷的轉頭,不再看那個可惡的男人。
轉頭後,她就看到了兩個,她更不願意看到的人。
方雪馨和夏恩熙的出現,看得夏以晴皺眉,「黎天耀,同樣的手段,你已經玩過了一次,這兩個人的出現,只會讓我覺得厭惡,你折磨不到我。」
「誰說,她們只是出現那麼簡單?」黎天耀邪佞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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