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耀的眸子中,閃過了攝人的寒光,「顏縴兒,見好就收吧。你弟弟在誰的手上,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你繼續裝傻充愣,我不介意對你用點,會讓你實話實說的藥。」
顏縴兒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唇,「黎天耀,你真狠,我相信以晴不糊涂,你究竟是怎樣的人,騙不了她。」
說完,顏縴兒就手忙腳亂的跑出了夏以晴的房間,跑出了黎家。
夏以晴看著顏縴兒遠去的背影,輕聲嘆了口氣。
她累了,她沒有別人看起來的那麼聰明。
她早已分不清孰是孰非,「黎天耀,放了縴兒的弟弟吧。」
黎天耀冰冷的聲音,在房中回蕩,「女人,不要太自作多情。你雖然懷著我的孩子,但我還不至于對你言听計從。你最好趁我還想讓你生下我孩子的時候,老老實實的安心養胎。若有一天,我改變了主意,你和你的孩子,都會要多慘有多慘。不要妄想命令我,我會放顏縴兒走,並不是因為你開口求情了。只是因為她走了,我可以順藤模瓜,找出她身後的那個人。我不允許任何人染指我的女人,我的孩子。無論那個人是誰,都要給我付出代價。」
夏以晴望著黎天耀,眼中有淡淡的憂傷,更多的是疲倦,「黎天耀,真相如何,我不想知道,也不想深究。我只求你給我一句準話,你到底要我和孩子怎樣?是生是死你告訴我,不要再這樣折騰我了。」
黎天耀有些的後悔,他心疼此刻如此受傷的夏以晴。
就算她不怪顏縴兒的背叛,可被人謀害,卻仍是讓她心里很受傷,讓她心灰意冷。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去拆穿顏縴兒。
可他不能不保護他的孩子。
很鄭重,很認真的,黎天耀說︰「我要孩子好好的出生,出生後會給他最好的一起。所以夏以晴,你不要再胡思亂想,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這是你現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好,我信你。」夏以晴緩緩閉目,她靠著枕頭輕嘆,「也請你,不要再出現,我想安安靜靜養胎,對我而言是最好的選擇。我覺得好累,好辛苦……」
小女人睡了過去,她的身體並不疲倦,只是心很累。
她想逃避,所以躲到了夢中,一個很寧靜的小空間,那里只有平靜的幸福,沒有任何算計與謀害。
黎天耀疼惜的嘆了口氣,他替小女人蓋上了被子,在床邊站了許久,才轉身離開。
從那一天起,夏以晴再也沒有見過黎天耀。
但每天早晨醒來,她都會發現屋中多出一些好玩的東西。
那些東西都是小孩子的物飾,有嬰兒床,有嬰兒車,有小孩子的玩具,還有小孩子的衣服。
這些東西,大概是每一個丈夫在發現妻子懷孕後,都會在妻子懷孕期間,一一備下的東西。
沒有人解釋這些東西,從何而來。
夏以晴大約猜得到,這些東西是黎天耀準備的。
也許,那個男人真的是無辜的,他真的很想要這個孩子。
她輕嘆著,把玩著那些東西,她很渴望平靜,渴望自己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自己孩子的父親只是一個平凡的男人。
她不要像現在這樣復雜,這樣糾纏不清。
三個多月後。
許久未曾出現在夏以晴面前的黎天耀,居然風塵僕僕的回到了別墅。
那是冬日里,雪後初晴的早晨。
回到別墅的不止黎天耀一個人,還有很多警方的人,其中一個人夏以晴認識,是警方的探長徐哲。
站在二樓,夏以晴有些茫然的看著這一幕,她的小月復已經微微的隆起,她有些恐慌,夏以晴的抱住了自己的小月復,向後退了兩步。
黎天耀同徐哲做了個手勢,「要怎麼查,你自己看著辦,我還有事。」
徐哲很是理解,「我做事你可以放心,我只收集該收集的證據。在這件事上,我和黎總裁都有同樣的目的,都希望找到顏縴兒的下落,知道她究竟被什麼人,帶去了哪里。」
黎天耀點了點頭,快步走上了二樓,卻不容得夏以晴在走廊多站,「這里有風,回屋去。」
那是很霸道的命令,卻滿是寵溺的意味。
夏以晴遲疑了一下,她想問顏縴兒出了什麼事,還未開口就听黎天耀說︰「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
他攬著小女人的腰,將她推進了房中。
他習慣性的俯身,親吻了小女人微微隆起的小月復。
夏以晴愕然,黎天耀坦然,「我每天晚上來,都會這樣親吻我的孩子,我說要他乖乖的,好好的成長,出生後做個乖寶寶,討爸爸和媽媽的歡心。」
「嗯,你對孩子,真的很好。」
夏以晴胡亂的應著。
黎天耀的眼中,多了一抹柔情。
他就知道,給他和小女人足夠的時間,他會明白,他對孩子是真心的,更會明白他對她也是真心的。
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來,心里多了一絲絲的喜悅。
那一句話說完話,夏以晴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僵持著,與黎天耀站在當場。
許久不見他,她發現他的脖頸處,多了一道很深的傷疤,「你受傷了?」
她試探的問著,緩解兩個人之間,尷尬的氣氛。
黎天耀笑了,小女人的關心,讓她很受用。
他撫著自己的脖頸,「小傷,不礙事。」
這不是小傷,這是險些致命的傷口。
一個他以為已經死了的人,居然活了過來,而且向他發起了挑戰。
蘇信居然沒有被炸死在碼頭,居然還活著,而且叫囂著,要讓自己償還欠他的血債。
怕夏以晴擔心,這些事情黎天耀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給了她一個很搞笑的理由,「我練飛刀的時候,不小心傷了自己。」
「啊?」
夏以晴汗顏,她很是不想信的看向了黎天耀。
這麼嚴肅的一個人,也會做這麼搞笑的事情嗎?
怔然了好久,她才問︰「那縴兒是怎麼回事?」
「她走後,一直住在酒店里。那是我的勢力範圍,昨天晚上卻突然被人劫走。那應該是精心策劃的劫持,居然逃過了我的耳目。直到今早我的人去送飯時,才發現她失蹤。我聯系了徐探長,必須要找到顏縴兒的下落。我突然發現,她幕後的那個人不簡單,而且那個人曾經要對你和孩子不利,我很擔心。」
頓了頓,黎天耀又補充了一句,「現在,你可是願意相信,我對你和孩子都沒有惡意,那天的事不是我指使顏縴兒做?」
夏以晴垂了下頭,她內心的平靜被打破,久違的疲倦感襲來,她搖頭,「是與不是,都不重要。我只知道,這段日子里,你對孩子都很好。我只希望你能夠繼續對孩子好,我現在唯一想的,也只是孩子能夠平安出生。所以,無論是誰,想要傷害我的孩子,我都不允許。」
「嗯。」黎天耀很理解的抱緊了夏以晴,將她緊緊的擁在了自己的懷里,「以前的事,確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如何保護好我們的孩子。顏縴兒背後那個人,曾經想傷害過我們的孩子,現在顏縴兒又失蹤了,我覺得那個人是在策劃著什麼。你要知道,就算有再多人保護你,你自己不凡事留個心眼,終是會給那個想要傷害孩子的人,可乘之機。」
她掙扎,她想擺月兌黎天耀的懷抱,這個男人一直很危險,現在又對自己好得,讓自己覺得陌生。
被她抱著,她本能的慌亂。
可此刻,听到黎天耀那哽咽的聲音,她不自覺的放棄了掙扎。
她怔怔然的望著這個男人,她分明感覺到,有什麼事情,長久以來,都如同噩夢一般,困擾著他。
「你知道嗎?我擔心你,也擔心孩子。很擔心。」
黎天耀這一句,低沉的喃呢,听得小女人的心,在那一瞬間,砰然而動。
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著,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卻覺得心里發酸。
許是因為那樣一個男人,在自己面前,說了從來都不曾說過的柔情話語。
她閉目,沒有說什麼,徹底放棄了掙扎。
第一次,她被這個男人摟著,竟是有了安心的感覺。
她輕聲道︰「我也不想孩子有事。」
黎天耀臉上的陰霾,散去了不少,他笑了,「放心吧,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不會讓你有事,更不會讓孩子有事的。」
見小女人憂心忡忡的,黎天耀換了個話題,「你說我們的孩子,出生後叫什麼好?」
「啊?」夏以晴茫然,「我沒想過,你說叫什麼就叫什麼。」
黎天耀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你是孩子的媽媽,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我告訴你,我不擅長起名字,起名字的重任交給你。你要是我給我的孩子,弄出奇奇怪怪的名字,我不會放過你的,知道嗎?」
「啊?」夏以晴仍舊茫然,她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居然會大度的讓她給孩子取名字。
黎天耀還有話要說,卻因為敲門聲的傳來,住嘴不言。
「總裁,夏小姐該去醫院做定期產檢了。」
黎天耀應了一聲,松開了樓著小女人的手,「去吧,路上小心,我的人保護你的。」
夏以晴突然覺得,她有些的殘忍了,居然一直拒絕黎天耀出現在自己身邊。
無論如何,她都是孩子的父親,他有資格見證孩子的成長。
「陪我一起去做產檢吧。」這一句話,月兌口而出,說得夏以晴自己都愕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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