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黎天耀就開著車子,陪夏以晴一起去了黎家。
黎天耀不願意去見那位名義上的爸爸,事實上,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願意和他面對面的相處。
等在別墅門口,黎天耀指了指前方,「你自己去吧,我等你。我給你的槍拿好了,保護好自己,別讓自己受到傷害,」
推開別墅大門,走進別墅,就有佣人迎上前來,「少女乃女乃,您回來了,我去請老爺下樓。」
不多時,夏以晴就听到了佣人的驚呼聲,「啊!」
這一聲驚呼,驚得夏以晴有那麼一秒鐘,大腦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只覺得有亂七八糟的思緒,在她的腦海中竄來竄去。
身子微微顫抖了一起,她扣動了扳機,小心翼翼的走上樓,就看到那佣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鬧鬼了,鬧鬼了,鬧鬼了。」
「到底怎麼回事?」
夏以晴一聲嬌叱,叫住了那個佣人。
佣人回頭,慌亂的望向了夏以晴,「少女乃女乃,昨晚是我伺候老爺回房睡下的。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人離開過別墅,老爺臥房的房門更是反鎖的,我剛才怎麼敲門都沒敲開,只好拿出備用鑰匙開門,誰想老爺根本就不在房中。」
似曾相識的事情,又一次發生在了黎楓身上。
夏以晴微微的皺眉,「你肯定看清楚了,爸他不在房里。」
佣人可憐細細的點頭,「少女乃女乃,你說我就在黎家找份工作糊口的,我好端端的編造謊言,嚇少女乃女乃做什麼啊?我是真的沒看到老爺,不信少女乃女乃你去看看。」
夏以晴邁步就要走進房間,卻被突然沖過來的黎天耀攔了下來,「怎麼回事?」
他听到了驚叫聲從別墅中傳來,又久不見夏以晴出現,不知道她是否安全,就直接闖進了別墅。
在一樓,他就看到夏以晴手上拿著槍,很明顯家里是出現十分駭人的事情,否則夏以晴不是會冒冒失失的舉槍的人。
眼看著這傻丫頭,居然糊里糊涂的就要往出了事情的地方走,他也顧不得那半殘的腿,直接三步兩步的竄上樓,在千鈞一發之際,將他的小女人給攔了下來。
一旁的佣人看到了黎天耀,更是害怕的顫抖了起來,「少爺,少女乃女乃,我真都沒有說謊。老爺的房門真的是反鎖的,我是怎麼敲都沒敲開,才擅自做主,用備用鑰匙開了房門的。可是老爺根本就不在臥房里,我沒有騙你們。」
黎天耀揮手道︰「沒說你騙我們,你受驚了先下樓吧。」
說著,他扶著小女人,兩個人相互依偎著,走進了黎楓的臥房。
他們仔細的檢查了臥房中的每一個角落,都不見黎楓的存在。
密室失蹤了?
黎天耀和夏以晴都茫然的看著對方。
「打電話。」
兩人十分的心有靈犀,突然一指對方,就這樣十分肯定的說著。
當下,夏以晴直接拿出了手機,撥打了黎楓的電話,卻听到手機鈴聲從不遠處的書房傳來。
兩人走進了書房,看到了手機,卻不見黎楓的身影。
甚至包括書房中的可見,黎天耀也毫不客氣的一腳將門踹開,仍是不見他的蹤影。
夏以晴心神不寧的站在當場,「天耀,有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說了,我說了以後,你千萬別生氣。就是以前有一次也是這種情況,我來家里找爸爸,佣人替我通報後,也是哪里都不見爸爸的蹤影,後來爸爸自己出現了呢。還有之前,你被陷害進了法院,我本來打電話拜托爸來幫忙處理公司的事情,可沒想到我們被釋放後,我才收到爸打回來的回復電話。爸說是他上了年紀,經常出門忘記拿手機,可我現在怎麼覺得事情這麼蹊蹺,你看忠叔也不在家啊。」
「你是說忠叔在對他做十分不利的事情?」
黎天耀推理分析著,而後一揮手道︰「不對,不是這麼回事。忠叔跟了爸快五十年,絕不可能背叛爸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會不會黎家在其他方面也遇到了什麼麻煩,爸和忠叔總是避開人離家去處理。我覺得爸是很關心你的,如果他遇到了什麼事情,能自己解決,一定不會讓你自己,給你添麻煩的。」夏以晴這樣說著,她想做能夠調和黎楓與黎天耀父子關系的中間人。
黎天耀並不領情,只是悶哼一聲,「他要是有這麼好心,當年就不會有這麼悲慘的事情發生,你也不至于被迫流落到夏家,吃了那麼多苦。」
夏以晴還想再說什麼,黎天耀的手機鈴聲響了。
接了電話後,夏以晴並沒听清楚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就只听到黎天耀說︰「好,好,我馬上趕過去。」
說完,他直接拉著夏以晴的手,就往黎家外走。
「天耀,難道我們不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嗎?」
夏以晴有些的憂心,她總覺得黎楓有什麼事,在瞞著所有人。
黎天耀卻是揮手,「他不是個簡單的男人,他不會讓自己陷入到危險中。既然很安全,又何必去管他呢?我們先趕到競標會吧。葉家的勢力可真是龐大,連這樣國際性的競標會,都能夠直接將時間提前了大半天。為的就是給程子航創造便利,讓他拿下他想拿下的項目。不過有我在,他休想。」
夏以晴頻頻回頭,最後停下了腳步,「天耀,競標會你自己去吧。我不安心,我想留下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黎天耀遲疑了一下,看到小女人眸光中的倔強,就是點頭,「好,你留下來吧。這樣,競標會結束後,我晚些來接你,好嗎?」
「天耀,謝謝你。我先預祝你競標順利,拿下所有我們看好的項目。」
黎天耀不好看的臉上,多了一抹的笑意。
他撫著夏以晴的臉,「這樣的祝福,似乎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啊。」
「那你想要什麼祝福?」
夏以晴偏頭反問,黎天耀笑了,「親一下,給我點動力。」
夏以晴笑著,在黎天耀的唇上,蜻蜓點水的一吻,而後道︰「老公,我等你回來,今晚要吃燭光晚宴,喝紅酒慶祝哦。」
黎天耀走了,夏以晴干脆將整個別墅中的所有佣人都召集到了客廳。
她一個個的接見,一個個詢問著最近別墅中有沒有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尤其是和黎楓還有忠叔有關的事情。
一番詢問後,夏以晴發現要麼是鬧鬼了,要麼就是黎楓有特異功能。
居然不止一次,有佣人發現分明黎楓沒有出門,卻從別墅外歸來,又或者黎楓出門了,根本沒有人看到他回家,他卻詭異的出現在了書房中。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夏以晴的背脊發涼。
她見了最後一個佣人,不覺間渾身上下都顫抖了一下。
「莉莎。」
她喊出了那個女人的名字,她還記得這個和黎天耀有過那麼一點點情緣的女人,是如何殘忍的被黎天耀從二樓摔下來,而後流掉了孩子,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黎天耀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
她怎麼還會回來?
夏以晴茫然的望著眼前的人。
莉莎一個健步沖了過來,她從夏以晴來了,就在注意她,她以為夏以晴會和黎天耀離開,她以為等到下手的機會,還需要很久,卻不想這個蠢女人居然自己留下來了
她知道夏以晴身上帶著槍,她也知道那柄槍在哪。
所以她沖上前,直接就繳了夏以晴的武器,讓她徹底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用夏以晴的槍對準了夏以晴的頭,莉莎陰險的笑了起來,「真是有趣啊,若是黎天耀看到這個場面,不知會作何感想,她一定很後悔給你一柄槍吧?」
說著,莉莎狠厲的回眸看向了身後的一眾佣人,「你們,都給我退開,滾的遠遠的,否則我就殺了你們少女乃女乃。還有,你們誰敢報警,也給我試試。我保證將那個報警的人,五馬分尸。」
「你真是莉莎?」
夏以晴問著。
莉莎回頭,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獰的笑意,「不錯,我是莉莎。怎麼,你看到我以後,覺得很意想不到嗎?哦,對了,黎天耀一定跟你說,我死了對嗎?」
夏以晴星眸閃動,她驚愕于莉莎的這番話。
她怎麼知道黎天耀是如何對自己說的?
是她了解黎天耀到這種程度,還是黎天耀告訴她的。
畢竟當事人就只有她和黎天耀兩個人,她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莉莎,那告訴她的人,也就只有黎天耀了。
小女人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黯然之色。
莉莎笑了起來,「看來你想到了,不錯,我來告訴你真相吧,蠢女人,這一年多來,我一直都和黎天耀在一起。他許諾我一輩子當他的地下情人,給我錦衣玉食來補償我為了配合他演戲失去的孩子。我答應了,原本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可現在,我不得不反悔了。因為我又有了天耀的孩子,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沒有父親,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沒有一個完整的家。所以,我以養胎為名,騙黎天耀說去了美國,其實是為了臥底進黎家,我一定要為我自己爭取到婚姻,為我的孩子,爭取到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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