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黎天耀的懷里,夏以晴嫣然一笑,回眸瞟著他,小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胸膛而後瞟向了走頭那頭的王夙。
黎天耀懂懷中小女人的意思,她是讓自己聯合王夙與他背後的葉家,一起對付程子航。
他皺眉了,這樣的事情,不是不可以做,只是他不願意做。
葉家,始終和黎家之間,有著解不開的仇怨。他若是不知道爺爺當年是怎麼死的,也許還可以合作。
可有的事情知道了,就絕對不能假裝不知道。
看到他皺眉,夏以晴輕聲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你不許放在心上,不許惱我,知道不?」
夏以晴用力的捏了捏黎天耀臉,知道他點頭,答應不惱她,她才開心的笑了起來,圈著男人的脖頸,吻上了他的唇,「獎勵你的。」
黎天耀笑著搖頭,抱著夏以晴朝樓下走去時,就听到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很急,听聲音就能想到對方有多麼緊要的事情,要急著去辦。
黎天耀微微閃了閃身,想給那人讓開一條路,卻不想那人直接停在了他身旁,連連喘息後,他的呼吸才均勻了幾分,他才勉強的開口,「黎總裁,不好了。被人打了安樂死藥物的那個人,不見了。我們按著您的要求,秘而不宣,只說她陷入了昏迷。可就在剛才,醫院的保潔阿姨打掃病房時,發現房間里的人沒了。」
「什麼?」
黎天耀眸光凝重,小女人也不撒嬌,直接就是跳了下來,陪在黎天耀身邊,見他一路匆匆朝著病房走去,她也只是默不作聲的跟在他身後。
「你們確定,人當時真的是死了嗎?」
黎天耀盤問著,那個來回報情況的人遲疑了一下,「醫院判斷一個人是生是死,完全是按著科學指標來的。當時那位病患身體的各項指標顯示,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但人體總會創造各種奇跡,所以現在黎總裁你這麼問我,我也不能給你一個肯定的答復。」
黎天耀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我要看當時判斷她死亡時的所有數據,立刻拿給我,晚于十五分鐘,我將起訴你們醫院,先是誤診,而後又將病患給弄丟了。」
「黎總裁,您言重了,這絕對是個意外,您稍後,數據資料我馬上拿給你。」
又一次,下半夜兩點半,杰森被黎天耀一個電話,從被窩中揪了出來,他揉著惺忪的睡眼嘆息著,「看來,我以後得過美國人的生活了,這時間起床上班。」
他只是在打趣,抱怨一下被叫醒的不滿,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當場。
黎天耀信任杰森,所以莉莎被判定死亡時的各項身體指標,他全部交給杰森去看,他一邊等待著杰森的判斷結果,一邊偵查著整個病房。
最後,他在窗台上,發現了對手留下的蛛絲馬跡。
一個鐵爪子,那是攀沿必備的工具。
黎天耀甚至可以想像到,對手是如何抱著莉莎,順著這纜繩滑下,離開醫院,又是如何利用那鐵爪子將窗戶關上。
好一個狡猾的敵人,選在夜深人靜時出手。
黎天耀在心里嘆著,杰森已然走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從數據看,莉莎應該是死了不假。但你我都在雨林中討過生活,應該知道這個世間,有很多神秘的種族,還沿襲著古老的傳統,有古老的秘藥傳下。據我所知,世間有不下三種藥物,能讓人出現這種假死的狀態。」
黎天耀點了點頭,「是不是說,只要莉莎服用了這種藥物,哪怕不買通醫院的醫生,她也一樣會被診斷為死亡。」
杰森肯定的點頭,「醫學奇跡,不在通常的診斷範圍。」
濃重的夜色,將整個t市籠罩。
簌簌的晚風吹來,莉莎一個人站在天台,望著遠方,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
先前那個化妝成醫生,與黎天耀年紀相仿的男人,緩步走上前來,在她身上披了一件衣服,「天冷了,多穿點,本來傷得就重,若是病了,可怎麼辦?」
莉莎回身,低頭嘆息,「對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沒有拆散黎天耀和夏以晴。」
「那不是你的錯,他們本就不是那麼好拆散的。」
男人十分寬容的說著,並沒有一絲一毫怪罪莉莎的意思,「對了,我承諾你的事情不會變,你幫我做了這件事情,我幫你永遠擺月兌組織的控制,讓你可以過些自由快樂的日子。護照已經辦好了,機票給你買的是一個禮拜後的。這麼重的傷,需要好好養一養。」
男人的出現,也僅僅是為了送來衣服,將他的安排告訴莉莎。
他很忙,看了看手表上的指針,「我還有事,有什麼需求,只管跟這邊的人提,他們會照顧好你的。」
「等一等。」莉莎的身體還很虛弱,卻是跌跌撞撞的跑上前來,從身後保住了男人,「可不可以,不要讓我走。你知道,我是愛你的,我想跟你在一起。」
男人頓了頓,搖頭道︰「離開,對你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他心意已決,從來都沒有人可以忤逆他的意思。莉莎知道,可卻不能忤逆自己的心。
「我不求名分的,我知道我的過往很不堪,曾經一夕之間,失去了女人最寶貴的一切,甚至還為別的男人流過一個孩子。我明白,我身體骯髒的你根本就不願意踫我,可我真的是愛你的,很愛很愛。我可以保證,我的心是干淨的,是清白的。我只想照顧你,陪伴你,可不可以不要讓我走。」
莉莎哭泣著請求著,她若非愛上了一個男人,怎會對他的命令,對他的安排,言听計從。
男人依舊搖頭,「好了,別說傻話,我們之間沒有可能。」
莉莎恍然的抬頭,淚眼迷離間問道︰「是因為夏以晴嗎?你也愛夏以晴,所以你讓我去破壞掉她和黎天耀,你想得到夏以晴?」
男人沉默了。
莉莎松開了手,痛苦的搖頭,「既然如此,何必給我打假死藥,讓我活得這麼痛苦。我人生的痛苦,是從認識了黎天耀,是從黎天耀為了夏以晴毀了我月復中孩子那一刻開始的。若我知道,你也是為了那個女人,我寧願現在自己是個死人。」
說著,她朝著遠處跑去,她要跳樓。
男人回身,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拽到了自己身前。
鎖著莉莎的眼眸,男人一字一句的問著︰「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知道,你是m先生,是和黎天耀齊名的狠人。可我不介意,哪怕最後落得為你而死,被你打死的下場,我也不介意。」
男人搖頭了,「我是m先生,可你就不想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
莉莎搖頭了,「不,我需要知道。愛你和你的身份無關。」
他從來都是這樣的性格,他想說的事情,就算你不想听,拒絕,也終究逃不過要听的命運。
他俯身,在莉莎的耳邊說道︰「我叫穆朗,我……」
莉莎听著穆朗口中說出的種種駭人听聞的話語,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你竟有這樣離奇的身份。」
穆朗淡然,「這世間,只有三個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你是其中一個。」
「不愛我,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莉莎搖頭。
穆朗笑了笑,「想不想了解到男人的世界?」
莉莎沒有拒絕,只是點了點頭,靜靜的站在穆朗身邊。
他說︰「男人只分兩種,一種是真男人,一種是小男人。真男人就是會選擇他深愛的女人作為的妻子,小男人就是會選對他有用的女人做妻子。」
「你一定是真男人。」
莉莎十分肯定的說著,穆朗笑了笑,「如果不得已,為了我的使命,我也不介意做小男人。」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道︰「可是莉莎,你不是我深愛的女人,我對你是有一些好感,但這些好感更多的止步于友情。我沒有愛你愛到發狂,非要和你在一起不可。同樣,你也不是對我有用的女人,甚至你心里的恨意,永遠都無法磨平,永遠都無法接受夏以晴的存在。所以你不適合我,倒不如退後一步,國外有更廣闊的天地等著你,相信你會收獲最美的愛情,不是嗎?」
莉莎咬住了自己的唇,她承認穆朗說的話都對,她承認眼前的男人是個好男人。
因為她好,所以不會隨便和女性建立關系,他不願意去傷害別人的感情。
他要的,只是能夠一生一世的相守。
苦笑如莉莎,她連連搖頭,「這是什麼世道,怎麼好男人,都被夏以晴趕上了。」
穆朗沒有說話,他只是輕嘆了一口氣,畢竟夏以晴的很多生活軌跡,是外人看不到的。並非,所有人都懂,她曾經吃過了多少苦。
莉莎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平靜的笑容,「謝謝你,跟我說了不少的實話。我想,我明白了。我不會讓你難做,也請你不要讓我痛苦。可以將飛機票換成明天的嗎?」
「可以。」穆朗點頭。
莉莎又補充了一句,「請不要為我送行。」
「听你的。」
穆朗最後笑了笑,說了一句祝你幸福,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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