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寧宮殿外。
圍觀者不下百人。
若非懼怕皇帝之威,這些宮人恨不能擠進去一睹究竟。
雲蘇是跑著去的,雍寧宮的人群那時剛剛散開,她沖入雍寧宮時,一切恢復了平靜,皇帝內殿的門緊閉,仇予守在外面。
天下了些小雨。
地上的雪,被這雨水溶了些,她疾奔而去,素色的錦鞋濕了,裙邊沾了混了雪的雨水,立在雍寧宮內殿門外,卻別樣的讓人心疼。
仇予垂著眸走了過來,「皇恩浩蕩,皇上已恩準無夜入宮。」
「那他……」入宮意味什麼,她已知曉了,問話的聲音猶自有些顫抖。
「淨身房。」仇予說完,抬眼打量她,倒與想象中不一樣,沒有歡喜也沒有悲愴,只眼楮瞪大,只是震撼。
她吸了口氣,「我想見皇上。」
「娘娘息怒,皇上今日身體疲乏,不願見任何人,還請娘娘回去吧!」仇予躬了身,恭敬卻絲毫沒有卑微之意。
「是皇上急召我!」雲蘇瞪眼,急召她來,她卻連無夜的面都沒見上。
仇予一笑,「皇上記掛娘娘大病初愈,便幫娘娘做了主了。」
「是嗎?多謝皇上了。」雲蘇看了看緊閉的門,笑了下轉身走開。
無夜很傻,也很可愛不是嗎?
她笑笑,心里松懈了口氣,太監又如何?不同的生活方式而已,只要他願意。日後他就是戰友,生死相依的情誼了。
「喲!」
一聲嘲諷,有些刺耳,尹貴人披著紫色的外袍站在風里,身後跟著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嬪妃們,「蘇嬪姐姐這是去見了誰呢?怎麼又是淚,又是笑的,怪惹人憐的?」
「我去見誰,還輪不到你過問!」雲蘇蔑視一笑,繞道而行。
背後,尹貴人高聲說了句,「我沒資格,那皇上呢?」
雲蘇頓住腳步,回頭瞧她一眼,拍了拍裙子上的雨水,朝她走了過去,玉手摩擦在一起,捏得骨節咳咳作響。
「你,你想干嘛?」尹貴人驚恐,連連退後幾步。
雲蘇將手甩了甩,猖狂冷笑,「不干嘛,再見!」
「喂,你站住!」尹貴人黑了臉色,沖她直呼,「莫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來的事,這麼急著就要走了?」
雲蘇回身,冷傲挑了秀致的眉眼,「尹貴人,我好像記得貴人的位份要比嬪低一級吧?你也敢這樣放肆地跟我說話!」
尹貴人後退了一步,「蘇嬪,你身為宮妃,私越界河,竟要去了那閹人的骯髒地,你羞也不羞?」
「私越?你怕是錯了吧?」雲蘇拳頭握緊,才笑道︰「我求了皇上恩準前去,難道也要告訴你尹貴人嗎?」
「是嗎?朕怎麼不記得是何時恩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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