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彈跳而起,那人已經轉身走了,看著房中那高高的奏折,她披了衣服起來,尋了出去,皇帝已經走了。
她,好像又惹怒他了?
仇予在門外,朝她請安,「娘娘,容奴才進去拿奏折!」
「不必!」雲蘇擋住了他,「我替皇上送過去!」
瞧這天氣,他應該用過膳了,也不知他是何時過來的,雲蘇穿了披風,連頭也未挽,抱著那堆奏折出了門。
外面,在飄著雪花,寒風一襲她冷。
仇予跟在她身邊,打了傘替她遮去了濕冷的雪末。
她小聲問他,「皇上怎麼了?」
仇予舉著傘,既遮去雪花,又不會靠她太近,他瞧了她一眼,笑道︰「奴才,不敢揣測聖意!」
既然不敢揣測聖意,他是不是也該誠惶誠恐一點,怎麼還偏偏這樣笑一下?雲蘇咬咬牙,那妖孽身邊的奴才,都這樣妖孽。
仇予的嘴,比什麼都緊,想從他嘴里套出話來,下輩子吧!
她加快速度,趁那男人還沒有把火氣加大到足夠取消她出宮時,趕緊去討好討好。她輕嘆,就當是討好,權利交換而已!
雍寧宮的門開著,無夜守在外面,里面的燈很亮,還記得上次進去看到了什麼?她不敢造次,乖乖等在外面。
無夜看了看她,「娘娘,進去吧!」
雲蘇奇怪,無夜笑道︰「皇上吩咐,您若來了,就讓您進去!」皇帝要領著她出宮的事,他听說了,想隨行卻不敢說。
即便不能同行,她若能如願以償,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雲蘇點點頭,緊緊看了他一眼,抱著東西進去了,她是要他尋機會陪皇上出宮,而她也會想辦法。
殿內,有人在說話,她最先聞到的,是飯菜的香味。
她的進入,齊刷刷的目光盯著她,一束讓她緊張,是皇帝的,一束讓她厭惡,是燕翎驊的。她乖乖請安,「皇上吉祥!」
她這份乖巧,只在人前有,皇帝冷冷一笑,朝她道︰「這麼晚了,過來何事?」
她嗆了一口,不曾想到他這話這麼犀利,仿佛她不該來,又明明是他讓她來的,還是習慣他那寵溺的樣子,哪怕只是假的!
其他人都奇怪望著這對帝妃,軟言俚語是皇帝一貫對她的態度,此刻生硬了語氣,是怎麼了?燕翎驊也望了過來,她連都沒有挽……
「臣妾,給你送奏折過來!」她將懷里的奏折放在御案上,才折回來說道。
皇帝也不瞧她,「既然送來了,就回去吧!」
雲蘇氣惱,他是故意的!讓她在人前難堪,還想逼著她服軟賣乖,成!小女子能屈能伸,她大膽朝他過去,「皇上,我餓了!」
也不顧,這里面坐著許多人。
無人敢笑,卻很多審視的目光,都聞皇帝盛寵此女,原來此女這般大膽,比起那些唯唯諾諾等著受寵的女人,更有趣味些。
燕翎驊的心,癢了。
皇帝伸了手給她,「過來!」他身旁有個座位,像是專程給她留的。
她乖乖過去,現在才知道,台階難得,能下就快點下,不要像在凰騰宮那樣,給了皇帝臉色瞧,現在又得來邀寵。
「也不給王爺們請安?」他扯了她坐下,才說。
她又得起來,微微朝兩位頷首,「六王爺吉祥,七王爺吉祥!」她留意了燕翎驊身邊,有一美人。
她眼眸眯了眯,這美人與她的模樣,有一絲絲的相像,只是她靈動,這女子艷麗些,這人是誰?
「蘇嬪娘娘萬福!」兩人回了禮。
那女子起了身,朝雲蘇彎了腰,「雲瑤見過蘇嬪娘娘,娘娘金安萬福!」
雲瑤?哦!
雲蘇笑了,是慶幸的,「妹妹不必多禮!」她是雲家庶女,她異母同父的妹妹,據說是六王爺的側妃,也就是低位稍稍高一點的妾!
「你們姐妹倆,難得見面!今日帶著雲瑤入宮請安,倒是巧了!」燕翎驊扶了雲瑤坐下,一雙眼楮卻在雲蘇身上流轉。
雲蘇回笑,卻不看他,只朝雲瑤,「妹妹近來好?」
「妹妹一切都好,听聞姐姐在宮中受寵,妹妹每日里都是高興的。」雲瑤聲線溫婉乖巧,不若雲蘇那般乖張。
她低垂著眉眼,小心地瞧了幾眼雲蘇,只覺得她那眉眼間,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她性子大變的消息,她也是听了,這一見才覺得,她與以前的她,判若兩人!
「雲家姐妹,個個都是絕色美人,兩位兄長好生有福氣啊!」燕翎越一杯清酒下肚,桃花眼一挑笑得燦爛。
燕翎驊瞥了他,「七弟何必羨慕?听聞七弟在外間,又得了一位美人,那美人還是七弟與另一位……」
「六哥,在宮中就少說些外間的事吧!」燕翎越尷尬輕咳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燕翎驊一笑,刻意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的手垂在桌下,不知在做些什麼,只是他旁邊的雲蘇,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桌下……
燕翎驊想著平日里在府中,與妻妾在桌下玩些風流游戲,下月復熱得難受,有按耐不住的沖動,他伸手觸到了雲瑤的腿間。
雲瑤一震,抬頭偷偷瞟了他一眼,只見他眸中壓抑著欲火,眼楮時不時地往雲蘇那里瞥,雲瑤心里一跳,握了他的手,用力捏了捏。
燕翎驊回過神來,氣息不穩甚至喘了,還好皇帝一心在雲蘇身上,並沒有瞧見他的異樣,只是燕翎越的眼神,怪怪的。
桌下,皇帝什麼都沒做,只是雲蘇拉著他的手,在他手心上寫字,寫了半天想討好他,結果皇帝不耐煩,直接覆了她的手,快速寫了三個字,「床上說!」
她如何不如坐針氈?——
馬車上,燕翎驊氣喘如牛,瘋了似的將雲瑤扒光,二話不說就要沖進去,雲瑤死死合著腿,摟著他的脖子坐起來,「王爺,想要嗎?」
「廢話!」那在宮中就無法克制的欲火,此刻燒得他理智盡失。
雲瑤不妥協,從懷中掏出一條長手絹,「王爺,敢跟妾身玩個游戲嗎?」
燕翎驊眯了眼,這女人被他寵過好些時日,在這床上她雖然不死板,卻還不會如歌姬們或者青樓女子那般多花樣,此刻心里撩撥得不行。
他咬牙強忍下,「沒有本王不敢的!」
「王爺將眼楮閉上!」雲瑤光luo著身子,也絲毫沒有羞澀感,只是將那手絹蒙上了他的眼楮,用力系緊。
燕翎驊心也跟著一緊,用力拽住她的手,「你想對本王怎樣?」他疑心極強,哪怕是身邊的女人,他也不放心不信任。
雲瑤任他捏著,只是嬌聲道︰「王爺,你把我弄疼了!」
那儼然是雲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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