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都是死士,一個活口也沒有!」其中,聲音微微粗些的黑衣人道,他蒙面蒙頭就連那眼楮都只是露出一條小縫,硬是連眼楮的形狀都看不出來。
仇予吸了口氣,與燕翎越對望一眼,燕翎越眸色有點沉重,瞧向那黑衣人,「沒有其他現?」
黑衣人抬了抬頭,又低了下去,似乎在顧慮什麼,雲蘇的唇勾了,燕翎風瞧了她一眼,聲音冷下來幾分,「說!」
「是!」黑衣人一拱手,「回主子,屬下等人追查,現許多的線索指向了……雲丞相,只是證據尚未確鑿,屬下等不敢妄議!」
「既然知道證據沒有確鑿,不能妄議,那你這會子又來說什麼?」燕翎風沉了眉眼,揮揮手,讓兩人下去。
黑衣人朝仇予看了一眼,快速出去。
仇予朝燕翎風點點頭,跟了出去,雲蘇坐在桌上,以手撐著頭看著眾人的臉色,古惟擔憂地往雲蘇一看,因為黑衣人並不知幾人情形,所以說了雲丞相。
不知,這她是否猜測到了眾人身份?
古惟小心打量著皇帝的臉色,據說雲丞相的女兒在宮中極為受寵,那風頭大過皇後好幾分呢!也不知那寵,是礙于雲家勢力滔天,還是真正寵那女子,若是真寵的話,只怕會難辦許多。
燕翎越模了模鼻子,「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回房休息吧!」他提步,想要逃了這是非之地,誰知皇帝不罷休,叫住了他,「此事,你怎麼看?」
「臣弟愚昧得很,實在實在……」他幾次瞥雲蘇的臉色。
雲蘇都是閑散地坐著,這矛頭直指了她的生父,也就等于指到她的臉上了,她卻似乎絲毫也不在乎,還在淺笑閑適地看著眾人。
似乎該要煩惱的是他們,而不是她!
燕翎風眸一沉,「實在什麼?吞吞吐吐,是何意思?」
「臣弟,實在不知該說什麼,還是先回房吧!也許,明日便有結果了?」燕翎越朝雲蘇使了個眼神,示意她說句話。
雲蘇收到了信息,模了模額頭,裝作苦惱之色,「真的不知道各位公子都在說些什麼?雲丞相?他貴為丞相,為什麼要來刺殺我們呢?更加沒有必要刺殺我呀?」
雲丞相,是她爹呢!
就算他真的有心要殺皇帝,也沒有必要招招都朝她而來吧,這麼清晰的一點,燕翎風他們怎麼會看不懂,這樣折騰來,還不就是想听她說句話。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古惟見雲蘇絲毫沒有察覺什麼,連忙打起圓場,「少爺,家中私事,恐怕不適合在此處談,不如……」他是在示意皇帝不要暴露了身份。
燕翎風冷冷一笑,這古惟倒是處處包庇著雲蘇,剛才雲蘇步步緊逼,分明就是要他在她面前,將事實說出,他倒像是沒有看見一樣。
「古大人機智過人,怎麼這會子糊涂了?」
他自己的身份,明明已經被雲蘇知曉,而他又對自己畢恭畢敬,稍微聰明點的人都看得出,以雲蘇之前的表現,見她是個機智少年,此刻又怎麼會猜不到他的身份,古惟這又是在遮擋個什麼?
不知皇帝何出此言,古惟愣了好一會,時不時朝雲蘇去看。
這讓燕翎風十分的不舒服,他的聲音冷得很,「都散了吧!」
燕翎越如蒙大赦,起身就往外走,雲蘇懶懶起身,跟在他身後,古惟連忙跟上。
燕翎風臉一沉,「朕,準你走了嗎?」
所有人都頓住腳步,燕翎越回頭,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皇帝隱忍了這麼久的情緒,終于要爆了嗎?
古惟緊張地望著皇帝,只見皇帝的眸緊緊鎖著雲蘇,那眼神……
雲蘇認命地回頭,對上他的目光,「皇上,有何吩咐?」
古惟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她還是知道了,而她的目光似乎就像是早就知道皇帝的身份。
又是那淡漠的眼神,燕翎風皺了眉,極度的不悅,語氣出口快又急,「今晚,你在這睡!」
本沒有什麼,她是他的妃。
古惟卻瞪大了眼楮,望望皇帝又望望雲蘇,心中是五味紛雜,他還欲說什麼,燕翎越好心地扯了他一把,將一臉失落與傷感的他扯了出去。
雲蘇聳聳肩,回了去,相較之她自己的屋子,他這屋子到暖和許多,她願意留下。
知道皇帝睡覺有讓人守夜的習慣,如今仇予不在,這差事能要落到無夜頭上,她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不希望他在。
「今晚,就別讓人守夜了吧!」她本是無心一句,卻不懂這話里的真實含義。
皇帝朝她看了幾眼,才揮了揮手,無夜退了出去,鈴兒跟在他身邊,「無夜,早點休息!」她輕輕說了一句,轉身進了房間。
無夜朝她望望,最後視線還是克制不住地落在了皇帝的房門上,他自嘲一笑,轉身回了自己的房。
屋內,只剩下兩人。
雲蘇沒有尷尬之色,也不像之前見到他會臉紅會扭捏,而是一片坦然之色,「皇上,要洗簌嗎?」
她記得,他很講究。
「自然!」燕翎風點頭,一雙深眸始終沒有從她身上離開,反而是那眸色越來越有內容了。
雲蘇不想去探究那內容,打開門出去,無夜就在門外,「小姐?」
「去讓小二弄些熱水來吧!」她輕笑。
「是!」無夜欣然離去。
沒一會,無夜端著熱水進來,燕翎風擺手示意他出去,雲蘇笑道︰「早點休息吧!」
「是,奴才告退!」無夜慢慢離去。
燕翎風瞧著那熱水,朝雲蘇道︰「既然沒有奴才伺候,那就由愛妃親自伺候吧!」
不是沒有奴才伺候,而是他故意不讓別人伺候!
「好!」雲蘇好脾氣一笑。
伺候人的功夫,她又不是沒有做過,當年出任務,戰友受傷不都是她一手照顧的,今日就把他當成個沒有勞動能力的病人好了!
她絲毫沒有惱意,反而一臉笑意,燕翎風心生了幾分警惕,「愛妃,似乎很高興?」
「伺候皇上,是臣妾的福分!」她說得真之又真,那語氣誠懇無比,那笑容甜美無害,她不這樣要怎麼樣?
總不能說,她是在心里意銀了他,才笑的吧?
她還不想惹毛了他!
燕翎風靜靜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整個眸子里都印著她的模樣,他嘴角不自覺地掛了淺笑,為這昏黃燈火下,她容顏的柔和。
他似真的不喜她冷漠的眉眼,宮中的燈火通明,又有夜明珠光輝璀璨,倒難得見到這樣溫馨的燈火下,她的樣子。
溫馨?
燕翎風的眉,不自覺地挑起,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他怎麼會用這個詞語,這一直都是給她的專屬,今天他不自覺地用在了她人的身上。
心生出一股奇怪的躁意,他用力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往身邊一帶,「給朕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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