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風存心了要她羞澀臉紅,最好又像昨晚一樣,窩在他懷里,羞得抬不起頭。
「爺,您起了嗎?」門外,仇予實在憋不住,上前敲了門,要知道皇上從來都沒有睡到過這時候。
燕翎風自然是知道仇予的心思,便應了,「起了,你讓鈴兒弄熱水進來罷!」他是習慣仇予伺候的,這女人衣裳有點凌亂,實在不適合有其他男人進來。
「是!爺,練嵐姑娘備了酒菜在前院,您和夫人快些吧!」仇予硬著頭皮提醒道。那練嵐姑娘也不是好伺候的主。
燕翎風听了,也覺得于禮數上不能再怠慢,便起了身快速將衣服穿好,雲蘇撐著腦袋看他,「你也不是生活低能兒呀,怎麼每次非要別人伺候穿衣服!」
燕翎風回頭,好笑看她一眼,「若是連這些事都非靠別人不,那這樣生活是不是太危險了點?」
「對!危險。」雲蘇也跟著起身,那些復雜的衣服,她雖然會穿了,還是會凌亂,燕翎風過去,給她一一系好,「生活低能兒,說誰呢?」
雲蘇臉一紅,正要與他理論,見鈴兒與仇予均端著水進來,也沒說話了,梳了個簡單的髻,便去了前院。
練嵐在百無聊奈地喝著酒,見了他們,滿臉不悅,「就算是**難得,也不必折騰到早上起不來吧?傷口有裂開啊?」
她彪悍的作風,雖然是善意的,還是讓雲蘇有一刻的臉紅,隨後便煙消雲散,在她身側坐下,「有什麼好吃的呢?」
練嵐不回答,一雙媚眼在兩人身上來回穿梭,「我問你們,傷口裂開了沒?」
「壓根就沒……」雲蘇咬牙切齒,又咬牙切齒地停下。
練嵐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朝燕翎風道︰「嗨,美男,你女人似乎不滿呢!」
雲蘇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拼命朝燕翎風使眼色,誰知他卻只是看著她,壞壞一笑,「等你傷好了,一定滿足!」
雲蘇坐不住了,起身要走,練嵐嬌笑著拉住她,「這飯還沒吃飽呢?就打算去補戰啦?」
「你這妖孽!」雲蘇啐她一口,坐下。
燕翎風見她臉紅得實在無法再紅了,便轉移了話題,「別逗她了,她昨晚就在叫餓,估計這會餓壞了!」
「我昨晚有叫餓嗎?」雲蘇追問,她記得沒有啊!
練嵐瞬間笑茬,燕翎風一臉無奈,「吃飯吧!」他在轉移話題,她卻在追問,若是練嵐還欲逗她,只怕這會子她得羞到桌子底下去了。
練嵐嘲笑,「我見你也不是扭捏的女子,怎麼這般害羞啊?都是已經為人妻的人了!」
為人妻?
雲蘇不自覺地朝燕翎風看了一眼,燕翎風很有含義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臉又紅了,惡狠狠地朝練嵐道︰「你等著,你若有臉紅的那一日,我定不輕饒你!」
「能讓我臉紅的男人,只怕北燕國沒有!」練嵐的語氣,與其說是自負,不如說是帶了種異樣的憂傷。
燕翎風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姑娘,外面有人求見,說是找雲蘇姑娘的!」一家奴,進門來報。
「雲蘇?」練嵐疑惑,瞧向雲蘇,「是你嗎?」江湖兒女果然灑月兌,未通姓名便交了朋友,不知姓名,便不計較身份。
「雲蘇是我!能是我七弟來找我,讓他進來罷!」雲蘇笑了下,側頭尋求燕翎風的意見,燕翎風竟是一臉欣喜,朝她點頭。
那句我七弟,他們二人,似乎更近了!
「這名字,好听,只是有些耳熟!」練嵐笑笑,吩咐家奴去請。
雲蘇也笑,「我這名字普通,時常听見也是有能的!」她並非存心隱瞞,她的身份不怕什麼,就怕他的身份暴露了。
練嵐不是壞人,她也不敢拿他做賭注!
「本朝丞相嫡女,後宮第一寵妃不是也叫雲蘇嗎?」練嵐一雙媚眼剔透,直直看著雲蘇。
在雲蘇兩難之時,燕翎越從門口進來,輕佻魅惑的嗓音,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好呀,五哥五嫂住在這人間仙境一般的地方,也不叫我來!」
他一襲絳紫色華貴錦袍,一柄金色的木折扇持在手里,那晶瑩剔透的小玉墜子,隨著他的步履搖晃。
一根金貴的明黃帶子,將頭綰在了頭頂,卻又沒有完全挽了,垂下幾率在額前,飄逸地散在肩側。
斜長的眉,一雙桃花眼閃爍著光輝,白皙透亮的肌膚,不點而紅的嘴唇,那微微斜著往上拉起,貴氣中添了許多痞氣。
冬日映射在他背後,他逆光而戰,那本就柔和的輪廓更顯朦朧,美得像是水墨畫走出來的美男子。
練嵐媚眼凝滯,唇角一點點展開,那鼻尖動了動,她笑開,「我這兒,真的是人間仙境嗎?」
燕翎越第一眼,也便看見了她,一襲大紅之衣,那微微敞開的領口,春色暗藏勾引得人想湊近了去看看,狹長的媚眼,天生勾人的模樣,好一個妖嬈美人!
他暗自叫好,心中已經蠢蠢欲動,面上卻淡然自若,「若是只看園子的景象,這兒便是人間仙境,若是添上您這樣一位主人,人間仙境都不敢與這兒媲美!」
他油腔滑調,逗得在座的人都笑了,練嵐更是笑顏如花,盯著他,一字一句地道︰「越爺,似乎忘記我了!」
越爺!
燕翎越凝了神色,細細朝她一看,只見她鎖骨下方,有一顆米粒大的朱砂痣,他驚詫,失聲喚道︰「嵐子!」
他失神地朝她快速邁進幾步,又生生止住了腳步,因為練嵐從桌下抽出的一把長劍,直抵他的眉間。
全場皆驚,從兩人相識,到如今刀劍相向,雲蘇有些不淡定地要起身,被燕翎風一把扣在了懷里,他湊到她耳邊道︰「別管!」
「是,他們……」雲蘇疑惑,練嵐眼中的殺氣非常的濃,她很有能就這樣下了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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