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雪吟送走顧傾城,安頓冥素蓉睡下,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間里覺得很憋悶,就重新拉開窗簾兒,星光透進窗戶。
她認識顧傾城的那一年,傾城十二歲,她十五歲。
她未記事就被送到了孤兒院,一直到十五歲。
能做點什麼的時候,被送到一家醫院做護士。
她拿著證明走到淺水灣的時候,看見冥素蓉帶著顧傾城在那里賣餛飩,一個湯鍋一個煤氣灶,一盆肉餡兒,一盆面,現包現下,生意不錯。
那是個星期天,顧傾城穿一身學校的黑學生服,頭發有點長。
他會 皮兒,會下餛飩,知道什麼時間餛飩就熟了,干得很麻利。
臉面白淨,眉間有英氣。
冥素蓉滿臉汗水在旁邊飛快地包著餛飩。
幾個吃飽的小混混起身就要走,顧傾城上去就要收錢,那幾個比他大四五歲的野小子立著眼楮說︰「這淺水灣碼頭,大爺吃東西就沒掏過錢。」
傾城篤定固執的攔住去路說︰「你想吃白食,我們還得有錢賺,你這是打劫。」
其中一個為首的小子听到他的口音說︰「原來還是個偷渡客,我喊一聲,警察來這里,你就完蛋。」
「你盡管喊,我不是偷渡客,不怕。」顧傾城不讓說。
「你小子,這淺水灣碼頭根本不讓擺攤兒,警察一來,你就得受罰。我們給你保密,你給我們飯吃。」那為首的略有退讓說。
「受不受罰的不勞你操心,給飯錢。」顧傾城絲毫不退讓。
冥素蓉听到這里的亂局,一邊忙著一邊回頭說︰「傾城,不要了。給他們吃吧。」
顧傾城 牛按頭不喝水說︰「不行。」
那個頭兒說︰「你真是的,你媽都說不要了。」
有人上來就一把把他推倒,顧傾城起身,撲向對方,那幾個人都上來招呼顧傾城。
裘雪吟急忙上去,她在孤兒院的時候,因為從來都是男孩子打扮,所以也跟男孩子們學過擒拿格斗,這下派上用場了。
她從外圍攻上,那四五個男孩子其實也是嘴上說說,沒什麼真功夫的,沒幾下就落荒而逃。
這個過程間冥素蓉頭也沒回一下,吃客好心提示說︰「大嫂,你不去幫忙。」
冥素蓉說︰「走不開,誤了您吃飯。」
一會兒顧傾城拉著裘雪吟回來,裘雪吟被撕壞一只袖子,顧傾城嘴角破了。
顧傾城繼續幫助撈餛飩,讓裘雪吟坐在空余的板凳上說︰「你叫什麼名字?」
裘雪吟的廣東話口音很重說︰「裘雪吟。」
顧傾城其實沒听懂她叫什麼,就說︰「媽,給她來碗餛飩。」
裘雪吟連忙擺擺手說︰「我沒錢。」
顧傾城這一句听懂了說︰「不要錢,我請。」
裘雪吟吃了平生最好吃的一碗餛飩,孤兒院的伙食總是差的,只是填飽肚子而已。
一邊吃餛飩,她在心里一邊合計。
她本來也不喜歡醫院那樣的地方,她在孤兒院可沒少听醫院鬧鬼和太平間僵尸的故事。
還不如留在這里幫這家人家,他家看起來人不夠用。
吃完飯,她就沒走,留下來幫忙,很快她就能幫上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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