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兩口一走,顧傾城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掏出口袋里的鑽戒說︰「把正事給忘了,一心對付你爸爸。」
沐瞳這幾日以來難得一笑說︰「原來你也有緊張的時候。」
顧傾城說︰「吃完飯的時候給你戴上,總要有人作證。」
然後拉起她的手上樓說︰「給你彈支曲子听。」
沐瞳在自己的閨房戀戀不舍的東看西看,然後就在床上躺下來,顧傾城給她彈了一支《滄桑煮海》。
彈完說︰「瞳瞳,我今晚要和你住在這里。」
沐瞳不置否說︰「會別扭的,爸媽會不喜歡,畢竟還沒有舉行儀式。」
「你的父母很開明,不小家子氣。」顧傾城說。
樓下的廚房里,袁雪芳听到琴聲說︰「原來這小子還挺爛漫的。」
沐雷手里包著縐紗餛飩說︰「別惦記你那個黃毛了,到底還是同胞。」
「你說,他們家知道以前的事兒,不會虐待我們家瞳瞳吧。」袁雪芳憂心忡忡說。
「別擔心了,傻老婆,貓咪跟著老虎還能錯。你看看他那個護犢子的樣子,好像我們是外人似的。」沐雷安慰袁雪芳。
「不是說,貓咪還是老虎的師傅麼?」袁雪芳說。
「那不就對了,瞳瞳的話他會听。」沐雷說。
袁雪芳沒再說話,是她就是有點心焦。
晚飯後,外面星星出齊,月亮是半個。
紫藤花園關掉了燈,袁雪芳自作主張在屋里點起了龍鳳燭。
顧傾城打開一個絲絨的盒子,拿出一顆藍鑽鑽戒戴在沐瞳的手上。
他什麼祝詞也沒說,心里想到了冥素蓉。
這時院子里的樹上有一只夜鶯在叫,猛一听,很象那只德國醫院花園里的夜鶯。
戴好戒指,單膝跪地的顧傾城沒有馬上起身,轉過來對著沐雷和袁雪芳說︰「謝謝你們,爸爸媽媽,給了七七一個家。」
老兩口一剎那淚眼模糊。
月亮越升越高。
顧傾城睡在了沐瞳的閨房,一個盈滿他所愛的人的回憶的房子。
他在她五歲時失去她,她就在她的世界里等他,如今他回來了
一個月後,顧傾城和夜雨琛因為冥素蓉的特效藥到了臨床試驗的階段,又去了一趟德國,顧傾城也很想看看他的孩子們。
他也想把錦漪騰出來,畢竟她也有她的事兒要忙。
在別墅,顧傾城見到了兩個已經白白胖胖的孩子。
顧于闐比較安靜,虎頭虎腦。
顧于晏雖然生出來晚,是十分饒舌,加上和沐瞳一模一樣的貓眸,十分愛,只要眼前有人,眼珠就滴溜溜跟著人轉,小小的女敕唇吹氣如蘭的噓哈著說著無國界語言,付出她這麼小的孩子極好的耐心,似在說她的心語,又似在勸慰眼前的人,心智似乎是滄桑老人,而不是呱呱嬰孩。
顧傾城一陣心癢,伸手輕輕把她抱起來,她好軟,就像一汪柔波,他這才覺抱孩子是多麼困難的事兒。
他的唇角觸到她吹彈得破的臉蛋,心里起了一陣漣漪,一陣疼癢的感覺遍布他的全身。
這時,顧于闐忽然大哭出聲。
顧傾城急忙放下顧于晏,抱起兒子,男孩子很快就不哭了,只是審視著眼前這個人。但是他不大說話,只是手腳不停地亂動著。
顧傾城微笑的看著他說︰「爹地絕對會一碗水端平。」
旁邊的夜雨琛被逗笑了。
顧傾城看著眼前兩個孩子,想著家中落寞的沐瞳。
心里一陣刺痛,但是沒說什麼,等走出房間,才嘆口氣說︰「我對不起瞳瞳,這段時間對她是一個空白了。」
夜雨琛說︰「下一步你想怎麼做?」
顧傾城說︰「先準備婚禮,然後讓他們母子團圓。當然,這必須的安撫好我媽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