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姬笑靨如花,在燈光的照耀下,端的明艷不可方物。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無法抵擋此刻的誘惑,蘇白明顯地覺察自己身體起了反應。但他實在無法接受,小野姬如此平靜的心跳。
他在她的眼里,似乎就是一件沒有生命體的物件——不,他甚至連物件都不如,女人看到震動棒,內心多少也會有些波瀾。
身為男人,蘇白有種被人爆菊的恥辱,將他的心火撩得旺盛,而她,盡管表面風情萬種,內心卻似沉了一塊寒鐵,冰冷,而且生硬。
這種感覺,就是他無數次面對慕夕顏的感覺,何況,她也不是慕夕顏。
小野姬溫柔的手已經觸到他的褲襠,不可否認,她的手法讓他感到從所未有的暢快。但他,還是站了起來,並且退了一步。
「你怎麼了?」
蘇白笑了一笑︰「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小野,你怎麼了?」
「是不是……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不是,我是覺得,你忽然對我這麼熱情,有些不大習慣而已。」
「你以前又沒經歷過這種事,當然會不習慣啦!」小野姬目光如水,緩緩起身,腰間的浴衣流水般的滑到腳下,一雙勻稱修長的美腿暴露在空氣里,中央的神秘地帶覆蓋一條黑色蕾絲蝴蝶結t型小褲。
小野姬雙腳離開花緒木屐,落在光潔的實木地板,她的雙腳並未穿著島國傳統的白色足袋,趾甲沒有任何裝飾,但是修得十分平整,不露一點稜頭,讓人看了倍感舒服。
小野姬款款地走向蘇白,她的表情實在充滿柔情,但是蘇白仿佛看到一只斑斕的大蜘蛛正在張牙舞爪地向他靠近,驚恐地向後退去。
蘇白靠在牆壁,叫道︰「你別過來!」
小野姬果然停住腳步,安撫地說︰「蘇先生,你真的不需要太緊張,我說過,我一定會幫你的。」
「小野,你不要這麼樂于助人,我怕我會忍不住。」蘇白表情悲催。
小野姬好脾氣地笑了笑︰「忍不住就不要忍嘛,有我在呢,我會讓你這麼多年的壓抑,就在今晚,全部發泄出來。」
蘇白雖然感動得差點要給小野姬跪下,這年頭這麼富有獻身精神的姑娘已經不多見了,但是理智告訴他,小野姬忽然對他這麼熱情似火,背後一定有著什麼原因。
「小野,你先冷靜一下。」
小野姬雙手勾在他的後頸,含情脈脈地注視著他︰「這個時候,你還冷靜得了嗎?」
「我承認,我是冷靜不了,可是……你到底為什麼呀?」
「什麼為什麼?」
「你忽然來我房里,就要掠奪我珍藏了24年的童貞,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要這麼報復我?」
「誰叫你偷看我洗澡,我就是要報復你。」小野姬火辣的丹唇已經封緘了他的嘴。
面對熱情的攻勢,蘇白幾乎喘不過氣,急忙推開小野姬,但是這麼一推,雙手堪巧覆蓋她的雙峰。
小野姬輕輕一笑︰「你要開始研究我的樣本了嗎?」
蘇白急忙縮手︰「意外!」
小野姬背了過去︰「幫我把文胸的扣子解開。」
「小野,在解扣子之前,我要為自己辯白,我沒有偷看你洗澡。」
小野姬轉過身來,又是露出一個善解人意的微笑︰「蘇先生,咱們都是學醫的,這種事情在我眼里,就是生理或者心理的自然現象。我不會怪你的,你千萬不要背上道德包袱,何況……你壓抑了那麼多年,完全可以理解。」
蘇白簡直快昏過去了︰「小野,我一直都在房里,沒有偷看你洗澡。」
「我知道,你是一直在房里,但是你用攝像頭偷看我洗澡,是不是?」小野姬以為戳破蘇白的謊言,表情極為得意。
「天啊,我比嫦娥還冤,小野,你的想象力能不能別這麼豐富?」
「蘇先生,你別裝了,你裝在浴室里的攝像頭都被我發現了。」
蘇白一怔︰「攝像頭?!」
「我就說嘛,你下午為什麼忽然跟我換房,原來你是別有圖謀,預先在浴室里裝了攝像頭,然後騙我住了過去……你真是一個大壞蛋。」小野姬含笑帶嗔。
「難道酒店出現了偷窺狂?」
「偷窺狂就是你!」小野姬伸出一根蔥指點了一下蘇白鼻尖,又溫柔地偎在蘇白懷里,「我猜想你一定是壓抑太久了,所以才會……蘇先生,我真的沒有怪你的意思,否則今晚我也不會來你房里,我想幫你。」
「可是,我真的沒有裝什麼攝像頭。」
小野姬抬起頭來,看到蘇白一臉認真的表情︰「蘇先生,你……不會在開玩笑吧?」
「小野,我是認真的,有人在監視我們。」
小野姬也是吃了一驚,繼而顯出尷尬的笑容,此刻她就連死的心都有,急忙朝著蘇白鞠躬︰「對不起,蘇先生,剛才……剛才失禮了!」慌亂地穿起浴衣,拎起木屐,又朝蘇白欠了欠身,匆匆逃離蘇白與她交換過來的東9號房。
……
東8號房,浴室。
因為小野姬剛剛洗過了澡,白色瓷磚牆壁仍有一些潮濕。
小野姬已經換上一件米黃色的背心褶皺連衣裙,一條同色的綢帶在左邊腰際扎了一個流動感極強的魚尾結。
她將牆壁一個透明膠粘住的插座撕了下來,竟是一個假的插座,上面安裝一枚不起眼的無線微型攝像頭。
蘇白此刻對小野姬倒有一些佩服,攝像頭隱藏這麼隱秘,她還是能這麼輕易地發現,可見她的觀察能力。
蘇白拆除攝像頭的芯片電池,笑道︰「看來是有痴漢盯上你了,恭喜!」
「蘇先生,你不要取笑我。」想到剛才誤以為是蘇白裝的攝像頭,小野姬因此過去大獻殷勤,鬧出好大一場笑話,她的面頰不由飄起紅暈。
蘇白奇怪不已,剛才準備為他獻身的時候,她都沒有一絲羞赧的神色,現在不過跟她開句玩笑,她又臉紅個什麼勁?
女人,真是莫名的動物。
「或許,是有痴漢盯上你了呢!」
「不會吧,我看起來有那麼秀色可餐嗎?」蘇白自嘲地笑。
「你想,下午咱們是換過房的,之後咱們哪兒也沒去,就待在房里,那個時候,絕對不可能有人過來安裝攝像頭。也就是說,攝像頭是咱們從雨巷回來之前裝的,這位痴漢的目標是你,蘇先生。」
「會不會是某位仰慕我的姑娘呢?」
「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你就沒有想過,此事可能與咱們要取《青囊書》有關呢?」
蘇白立即正色起來︰「先把此事交由酒店處理,說不定這位痴漢就在酒店之內。」
……
納蘭客棧的當家納蘭虹——也就是納蘭若冰的父親,堪巧外出,酒店暫時全由寶羅負責。
「酒店出現這種事情,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交代。」小野姬的態度十分強硬。
寶羅也知蘇白、小野姬是從國外而來,此事要是處理不好,說不定會給祖國的形象抹黑,急忙叫來納蘭若冰商議。
「暫停營業,先把所有員工召集起來。」納蘭若冰當機立斷,在蘇白的記憶里,她應該不像是這麼有魄力的人。
寶羅立即照辦,召集員工。
按照酒店規定,東、西兩廂各有兩名負責打掃的員工,但是顧客入住之後,除非顧客要求,否則出于對顧客的**,不能私自進房。
負責打掃東6—10號房的員工叫做小蘭,蘇白、小野姬入住之前,剛剛做過打掃。
也就是說,小蘭現在是最大的嫌疑人。
「小蘭,平日看你挺老實的,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寶羅恨鐵不成鋼地說。
小蘭急忙辯解︰「我沒有,不是我!」
「小蘭,我問你,你在打掃東8號房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浴室被裝了攝像頭,或者說,多了一個假的插座?」納蘭若冰直視小蘭雙目。
小蘭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注意。」
納蘭若冰轉向小野姬︰「小野姬小姐,你有沒有注意?」
「我如果注意到浴室被裝了攝像頭,我還會進入浴室洗澡嗎?」小野姬覺得納蘭若冰的問題十分可笑。
「據我所知,你和這位蘇先生換過房間,會不會……」納蘭若冰意味深長地望著蘇白。
蘇白忙道︰「絕對不是我!」
「但是不可否認,你也有嫌疑。」
「可我真的沒有。」
小野姬笑道︰「納蘭小姐,我們是你的顧客,你懷疑到顧客頭上,似乎有些不大合適吧?」
「我是警察,我有義務查明真相。」納蘭若冰出示警員證件。
蘇白吃了一驚︰「你什麼時候當警察了?」
小野姬、納蘭若冰齊齊一怔,又將目光疑惑地投向蘇白。
蘇白立即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這句話等于交代了他和納蘭若冰從前就認識了,急忙改口︰「我是說,你怎麼會是一個警察?」
納蘭若冰注視蘇白半晌,除了他的目光有種熟悉的感覺之外,他的容貌完全沒有印象,笑道︰「我為什麼就不能是一個警察呢?」
「看起來完全不像。」
「你有嫌疑,就要跟我回去做個筆錄。」納蘭若冰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這麼晚了,派出所早就打烊了,不用麻煩了吧?」
「派出所24小時都有人值班,再說,現在不算太晚,做完筆錄,你還能趕回來吃個夜宵。」
小野姬忽然挽住蘇白的胳膊︰「我們是情侶,他要想看我洗澡,還需要裝攝像頭嗎?」
蘇白立即反應過來︰「是呀,我們是情侶。」
納蘭若冰狐疑地望著他們︰「你們是情侶,為什麼還住兩個房間?」
「來前鬧了一點別扭,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親愛的,你能原諒我的任性嗎?」小野姬秋水盈盈地注視蘇白的眼楮。
「我早就原諒你了!」蘇白配合著說。
「那你親我一下。」
「呃……」蘇白根本沒有想到小野姬會來這一套,這也太過火了吧?
「你要是不親我,就是不肯原諒我。」
「這麼多人……多難為情啊!」
「不嘛,人家就是要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親我,這樣才能證明你有多愛我!」小野姬撒嬌著說。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蘇白只有硬著頭皮,在小野姬的面頰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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