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花式神 第14章 心上人,話中意

作者 ︰ 孤崖一枝花

此刻,傳來冷畫屏悅耳的聲音︰「慢慢來,把你們的詩交到我的手里,我一定會認真地拜讀。按照老規矩,我會選出一些賞心悅目的詩,然後作者發放本店一次性的免費券。你們都在詩的下方注明姓名和聯系方式了嗎?當然,如果遇到能夠打動我的詩,我將與這位作者約會,不論男女——誰說同性不能約會?」說到此處,莞爾一笑,「藝術沒有評判的標準,這些詩都是依照我的主觀感覺選擇,落選的詩也不代表寫得不好,或許只是我的欣賞水平不夠,大家不要氣餒,再接再厲。」將收上來的詩交給吧台的服務生。

呂小印發現自己的詩,與其他的詩混在一起,仿佛降了他的身價似的,心情有些沮喪。何況,冷畫屏今天不像以往一樣立即品讀他的詩,她將目光落在角落坐著的木河身上。

冷畫屏回神,似乎發現呂小印的情緒,微笑著說︰「呂先生,我一直很喜歡你的詩。」

呂小印受寵若驚,結結巴巴︰「我的詩……忘記注明姓名……」

「沒有關系,我認得你的筆跡,你的鋼筆字寫得很漂亮。」

「真的嗎?」

冷畫屏微笑地頷首,繼而盈盈走向木河,就連走路的姿勢她也透著一股迷人的誘惑,斜邊的裙擺微微蕩漾,就像江南最美的湖面泛起的漣漪。

「河少,你怎麼來了?」

「我走丟了我的心上人,你見過她嗎?」木河放下手里光澤柔和的瓷質咖啡杯,對著冷畫屏意味深長地微笑。

「或許你的心上人在你心上待得太久,太悶,想要出來透透氣,過些時間,我想,她就會回去。」

「我想對她說,外面的世界太過危險……」

木河剛剛說到危險,一個顧客抓起桌面削鉛筆的美工刀刺向冷畫屏,木河叫了一聲︰「小心!」一把將冷畫屏扯到身後,美工刀扎入木河左肩,白色襯衣立即被血染紅。

木河抬起一腳,將那個顧客踹了出去,顧客大罵︰「賤人,我還以為你有多麼清高自愛,原來也和其他女人一樣愛慕虛榮,只往有錢的公子哥兒身上撲,惡心,惡心!」木河常在電視露面,那個顧客顯然認出了他。

「你怎麼樣,要不要緊?」冷畫屏緊張兮兮地望著木河正在流血的傷口。

木河搖了搖頭︰「不要緊,只要你沒事。」

小野姬撥開人群,走向木河︰「我是醫生,我來看看。」

「你是醫生?」木河有些意外,繼而露出一絲玩味的微笑,「好久沒有見到這麼漂亮的醫生了。」

店里的服務生早已報警,那個傷人的顧客想要逃跑,瞬間就被其他顧客圍堵,七手八腳,一頓狂揍,這廝竟然意圖傷害冷畫屏,簡直不可饒恕!

片刻,納蘭若冰、老喬趕了過來,簡單了解情況,納蘭若冰看到木河受傷,神色慌張,想要過去表示關切,但見他的身旁圍著小野姬和冷畫屏兩位美女,艷福無邊,瞬間一股柔情轉化成了怨氣。

「打電話叫救護車!」納蘭若冰朝著老喬喝了一聲。

老喬愕然,他在古城區派出所混了將近二十年,可謂老資格,任誰對他說話都是客客氣氣,何況納蘭若冰只是一個新來的警員。但是老喬與納蘭家素有交情,加之平日寵溺納蘭若冰,見她心有不快,暫時不與計較,老老實實地掏出手機,準備叫救護車。

木河笑道︰「只是小傷,不必叫救護車了。」

「誰說給你叫救護車,自作多情,是給他叫的救護車!」納蘭若冰說著一指地上縮成一團,被打成豬頭的那個顧客。

又喝了一聲︰「是誰下手這麼狠,想要弄出人命嗎?」

眾人面面相覷,沉默不語,他們大部分人剛才都對那個顧客下手,以及下腳,納蘭若冰、老喬也沒有辦法將他們全部帶回派出所,他們完全自發地一擁而上,也找不到帶頭的人,只能口頭教育幾句。

……

晚飯時分,納蘭若冰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到家里——納蘭客棧的後院,自來古城區派出所報到,大案沒有,小案不斷,每天她都與老喬、胖大海忙于奔波處理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晚餐要比往常豐盛,納蘭若冰正在疑惑,赫然發現木河坐在餐廳微笑著對她打招呼,納蘭若冰惡聲惡氣地說︰「你來做什麼?」

「吃飯。」木河簡單明了,帶著一點小小的得意。

寶羅端上一鍋甲魚湯,笑道︰「你昨晚無緣無故地將河少帶到所里關了一個晚上,今天可不要向他賠罪嗎?」

「給他賠罪,做夢!」想起丁香小屋的時候,冷畫屏對他親昵的態度,一股無名火就冒了上來。

「我現在是傷員,你對我的態度就不能好一些嗎?」木河可憐兮兮地說。

納蘭若冰倒也關心他的傷勢,但是嘴上一點也不願承認,兀自冷言相對︰「你怎麼沒被人捅死?」

「我死了,你可不要守寡了嗎?」

納蘭若冰面頰微微一燙︰「注意你的措辭,信不信我把你攆出去?」

木河轉移話題︰「抓到那個裝攝像頭的嫌疑人了嗎?」

「要你管?」

過了一會兒,緩了口氣,又說︰「你說的那個接收器,我和老喬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木河伸手拉著她到身邊坐下,她將他的手拍開,表情嚴肅︰「你和丁香小屋的冷畫屏到底什麼關系?」

「性的關系。」

納蘭若冰立即暴起,給他一個耳光,轉身憤憤出了餐廳,走向自己就寢的閣樓。

「欸,你還有沒有人性,我是傷員,傷員!」木河捂住自己被扇的面頰,急忙追了出去。

納蘭若冰站在閣樓的窗口,望著西邊天際慢慢沉落的夕陽,宛若一個咸鴨蛋黃。

她的眼眶噙著淚水,強忍著不讓它落了下來,這個男人就像一株罌粟,她曾經無數次地說服自己不要去接觸他。但是當他出現在她面前,她又克制不了內心的悸動,不由自主地靠近。

張愛玲說,喜歡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里,然後開出花來。

她已如此卑微,卻沒有看到她的塵埃開出花來,想要放棄,卻又不甘,于是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

木河悄悄地從她身後摟住她的縴腰,柔聲說道︰「好了,跟你開玩笑呢!」

「我不信你只是開玩笑。」她要掰開他摟住她的腰的手,卻怎麼也不能掰開,她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他鉗制,一點反抗余力也沒有。

木河沒有太多解釋,他似乎不擅解釋,將臉貼在她雪白的後頸頭發攏起的發際︰「親親,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

「不明白。」納蘭若冰賭氣地說。

「不要當警察好嗎?不想你這麼累。」

「我必須當警察。」

「必須?」木河對她的用詞十分疑惑。

「有一個真相需要我去尋找,沒有比當警察更好的方式了。」

「我能知道是什麼真相嗎?」

「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

木河似乎清楚她的倔強,終于決定妥協,問道︰「那個攝像頭的案件有進展了嗎?」

「古城區最近出現一個經常偷女性內衣的狂徒,我們懷疑攝像頭的案件與他有關。」

木河心想,偷內衣和裝攝像頭的犯罪人群,似乎有著共同之處,多是性|壓抑導致的心理變態,笑道︰「21世紀竟然還有這種狂徒,他有沒有偷你的內衣?」

納蘭若冰狠狠地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小月復,木河吃痛,終于放開鉗制她的雙手,納蘭若冰瞪他一眼︰「我不像你河大少爺,整天游手好閑,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有心思和你開玩笑!」

「偷內衣的狂徒一般都是性|壓抑,或是性|無能,長期得不到性的滿足和自信,從而心靈扭曲,尋求另外一種慰藉的方式,這類人主要存在光棍、棄夫之間。當然,還有一些天生的色|情狂,甚至偏執的藝術家,等等。」

「我是警察,怎麼辦案不需你來教!」

木河無奈地聳肩,忽然想到一事,問道︰「對了,你和東9號房的蘇白從前是不是認識?」

納蘭若冰一怔,不知道木河為什麼忽然會問這個問題,但她竟然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不錯,我們很早就認識了,我準備和他交往,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

木河忽然將她推到牆壁,一個吻封緘了她微微翹起的小嘴唇,舌頭嫻熟地撬開她的貝齒,伸了進入。納蘭若冰忍不住就要回應著他,但想自己剛剛說到要與蘇白交往,這個時候給他回應,算是怎麼回事?

于是——

「啊!」木河急忙將她放開,退了一步,嘴里一股血腥彌漫,有沒有搞錯,竟然咬他舌頭?

「別以為你是男人,力氣大點,就能佔我便宜,我是警察!」

「你也知道你是警察,不是警犬。」

又嘀咕一句︰「幸虧只是舌吻,沒有叫你吹……」

納蘭若冰惱羞成怒地抓了一個玻璃水杯砸了過去,木河利落地接住,皮笑肉不笑︰「我覺得蘇白不錯,你可以試著交往。」

「好,你別後悔!」本想借著蘇白讓他有點危機,不想對方根本不接她的茬,這讓納蘭若冰有些氣急敗壞,他能左擁右抱,三心二意,她又何必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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