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花式神 第37章 母親的外遇

作者 ︰ 孤崖一枝花

次日,納蘭虹又在《桐城日報》看到歷史學家的文章,此番沒有批判開發商,而是大談現代化經濟建設的意義,說是雨巷重建之後,能夠給古城區帶來巨大的利益,雲雲。

納蘭虹起得當場撕毀報紙,接著給他約好的幾家媒體的負責人打電話,一個個都以各種奇葩的理由推辭,納蘭虹氣得又把電話給砸了,抱著景泰藍水煙筒咕嚕咕嚕地抽。

他的妻子寶芝劈頭大罵︰「你說你是不是有病?!雨巷拆除和你有什麼屁關系?!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

納蘭虹沒去搭理寶芝,因為他不想給心里再添一層堵,他放下水煙筒,嘆了口氣,走出納蘭客棧。

接著,他就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喂,是我。」

「听你聲音,精神似乎不是很好,怎麼了?」王愛萍的聲音掩不住關切之情。

「出來陪我走走吧!」納蘭虹有些意興闌珊。

「嗯,好,什麼地方?」

「我在白水廊橋等你。」

「嗯,你稍微等一下,我換一下衣服。」

掛掉電話,王愛萍著急地跑上樓去,听著納蘭虹說話的語氣,他似乎是出了什麼糟心的事,是又和他的老婆吵架了嗎?說實在的,她很嫉妒寶芝,也很怨恨寶芝,但是因為納蘭虹,這些她都可以忍下去,她不想破壞別人的家庭,尤其是納蘭虹的家庭。

但是可悲,她無法割舍他的性和愛。

坐在客廳看電視的蕭牆听見母親的電話,他的面色就如一潭深水,近來,王愛萍越來越無顧忌,有時與納蘭虹通電話也不回避蕭牆。她總認為,蕭牆不會發現什麼,他只是一個孩子,沒有那麼敏銳的心思。退一步講,即便讓他發現,又能如何?

蕭牆看著母親上樓,棉質印花五分短褲包裹著她豐碩的臀,因為上了年紀,她露在短褲外面的雙腿顯得有些粗壯,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小腿結實的肌肉。

听著二樓王愛萍踩著木制地板的聲音,蕭牆的心猶如千萬只蟲蟻爬過,他想象著他的母親如何月兌去她的短褲,換上性感的小褲,然後,小褲又被另外一個男人月兌去……

蕭牆想到此處,眼楮幾乎冒出火來,他拿起遙控器狠狠地關掉電視,然後走出家門。到了神農大院旁邊的雜貨鋪買了一包劣質香煙,雜貨鋪的老板與神農大院的人家都是熟人,知道王愛萍的潑辣性格,要是讓她知道他把煙賣給蕭牆,非把他的雜貨鋪給砸了不可。但是送上門的生意,又不可能不做,只有笑嘻嘻地要蕭牆保證,千萬不要讓王愛萍知道煙是從他這里買的。

「廢話,她都不知道我抽煙,更別說煙是從哪兒買的了!」蕭牆邊說邊走,走到一個電線桿下,點了一根香煙。

「蕭牆,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一個聲音陡然傳了過來。

蕭牆嚇了一跳,見是苗清,松了口氣,看到苗清身旁還有蘇白,他們剛剛到外面吃完早餐回來。

蕭牆狠狠地抽了口煙,說道︰「不用你管。」

「不許抽了!」苗清一把奪過他捏在手里的香煙,然後在電線桿的下端撳滅。

「你憑什麼管我?」

「听著,你在我心里,就和我弟弟一樣,我不想你學壞了!」

蕭牆微微動容,但是仍舊裝出一副輕蔑的模樣,冷笑︰「抽根煙就會變壞嗎?」

「但對健康總是不好的呀!」

「你不是我姐姐,因為我們的媽媽並不一樣。」蕭牆黯然地低頭,繼而轉身走開,背影就如一條孤單的線條。

蘇白忽然想到什麼,叫道︰「你等一下!」

蕭牆停住腳步,充滿敵意地盯著蘇白︰「你想干嘛?」

「你曾經送給苗清一本古老的書籍,上面寫滿古怪的文字,這本書你是從哪里來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苗清走了上來︰「蕭牆,你送給我的那本書,可能擁有極高的文獻價值,你一定不要隱瞞任何信息。」

蕭牆目光落在蘇白面上,說道︰「我要單獨和你說話。」

蘇白欣然點頭︰「沒有問題。」又叫苗清先回神農大院。

蕭牆走到路邊的小型花園,尋了一條靠背石椅坐下,掏出一根香煙丟給蘇白,自己也叼了一根,裝模作樣地蹺起二郎腿,點燃香煙。

蘇白知道蕭牆這個年紀的男生最為叛逆,他也是從那個年紀走過來,所以並未像苗清一樣阻止蕭牆抽煙。他在蕭牆身旁坐下,借著他的煙頭的火星猛吸一口,點燃自己的香煙。——寫到此處,細心的讀者或許已經發現,蘇白盡管抽煙,但他每次都是拿著別人的香煙,他的身上沒有香煙,更不會放打火機了。

抽別人的煙,而自己又不買煙,蘇白身上的這一特點,似乎不大討人喜歡,——但是他有他的理由,他並非是一個慳吝的人,只是認為煙對身體有害,身為一名醫生,沒有特殊情況,他是不會給人送煙的,當然,他也不會勸人戒煙,他自己其實也並不喜歡抽煙,但是別人遞煙,他若不接,難免不大禮貌,這樣與人交談似乎也有一種無形的隔閡。

「你是不是有話問我?」蘇白開門見山地說,蕭牆特意回避苗清找他談話,想來要談的也是一件要事。

蕭牆盡量顯出一種成熟的姿態,吐出一口煙霧︰「我媽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了?」

蘇白吃了一驚,在第20章的時候,他去拜訪神農大院,當時王愛萍百般刁難,不讓他進門,他就以納蘭虹與她見不得人的事威脅。當時,蕭牆就在一旁,顯然,也听到蘇白說話。

蘇白一時不知怎麼回答蕭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父母之間的感情生活對一個孩子影響會有多大,父母之間的感情如果和睦,這個家庭無疑是美滿的,反之,家庭就會存在種種的矛盾。畢竟,父母才是家庭的締造者,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而孩子就是可憐的、無辜的——池魚。即便孩子長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也不願看到自己的父母感情出現故障,盡管這個時候,他已有承受傷害的能力。

蘇白的父母,在他高中的時候,因為感情破裂離異。當時據說是他在京大任教的父親蘇植,與一位女學生發生曖昧,被他母親白絮發現,然後鬧上法庭。蘇植因是過錯方,自願放棄所有財產,以及蘇白的撫養權,淨身出戶。

而在這之前,蘇白看到一個叫做陳開的電工經常來到家里,當然,家里是沒有那麼多電器要修的。這件事,蘇白一直緘口不言,後來,這位電工成了他的繼父,並且給他帶來一個異父異母的妹妹,陳小柒。

「蕭牆,大人犯的錯誤,不應該由你承受。」

「說得輕巧,我現在已經開始承受了!」蕭牆情緒激動。

「我听說……你爸爸失蹤兩年了?」

「就算我爸爸失蹤,但也未必就不在人間,她還是我爸爸法定的配偶!」

蘇白嘆了口氣︰「感情的事,誰也無法左右。」

「如果人能因為感情為所欲為,還要法律干嘛?」

蘇白怔了一怔,不想蕭牆小小年紀,——正是處于一個為所欲為的年紀,竟有這樣的認知。蘇白就算到了現在,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素來就以為感情是自由的。

但是過分自由的感情……

「那個男人是不是納蘭虹?」

到了這個時候,蘇白只有微微頷首︰「我曾經看到他和你媽媽從一個酒店出來。」

「他是有老婆的人,還有一個女兒。」

蘇白哥兒們似的拍拍蕭牆的肩頭,雖然蕭牆年紀比他要小得多,蘇白仍願給他平等的對話,說道︰「兄弟,不要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我要殺了納蘭虹!」蕭牆惡狠狠地說。

蘇白驚道︰「兄弟,冷靜,殺人是要償命的。」

「听說納蘭虹練過武功,我恐怕殺不了他。」蕭牆忽然氣餒。

蘇白在很小的時候,就听說納蘭虹會武功,納蘭若冰也常因為有個身負絕世武功的父親而自豪。但是蘇白從不知道納蘭虹的武功到底多高,倒是經常看到他在清晨的時候練拳,都是一些養生的拳法,看不出什麼威力。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送給苗清的書到底從何而來了吧?」

「我從地里挖的。」

「挖的?」蘇白也有想過這種可能,畢竟是那麼古老的書籍。

「當時還有一只裝書的木匣,我覺得漂亮,就留下了,那本書看不懂,就送給苗清了。」

「哪里挖的?」

「我家的後院,挖出來好久了,三年多了吧,當時我在那里種了一棵蓖麻,後來被我媽媽砍掉,開了一片菜地。」

「噢,能帶我去看看嗎?」

蕭牆將手中帶著火星的煙蒂瀟灑地彈了出去,起身,看到路上一輛三輪車駛了過去。車上坐著正是他的母親王愛萍,顯然她是經過精心的打扮,畫了眼線,涂了口紅,戴著一頂紅色扎花草編大檐帽,身上穿著一件黑白幾何印花連衣裙,腳下穿著一雙黑色簡約的綁帶細跟鞋,手指、腳趾涂著黑色的指甲油。

蕭牆緊緊攥起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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