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花式神 第44章 俄狄浦斯情結

作者 ︰ 孤崖一枝花

納蘭若冰伏在木河的肩頭,嚶嚶哭泣起來,木河撫著她柔順的秀發,在她耳際落在一吻。

「有我在呢!」

「木河,你說,爸爸媽媽會不會離婚?」此刻,無助,悲傷,憤怒,各種情愫佔據著她的內心。

「如果,他們確實沒有感情,我覺得還是離婚得好,沒有必要再浪費對方的時間,這樣等于謀財害命。」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們是我爸爸媽媽,我不想他們離婚!」她討厭他在任何時候表現出的理性,朝他吼道。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父母就離婚了,起碼你比我幸運,因為你已長大成人,你所能承受的苦痛要比當時的我大得多。」

納蘭若冰微微一怔,她從未听過他說家里的事,難免感到驚訝。車窗外面,是濃重的夜色,木河的表情似夜一般,讓人看不清楚。

納蘭若冰此刻有些心疼這個男人,撫模著他胸口一塊杯口大小的傷疤,借著很厚的痂︰「你這里曾經受過傷嗎?」

「是我自己傷的。」

「啊,你……」納蘭若冰不敢相信,木河看起來吊兒郎當,似乎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竟然會有自殘行為,到底有什麼事情讓他這麼想不開?

看來,她對這個男人,還是缺少了解。

「這世上,很多人生下來就被打上烙印,逃也逃不掉。」木河平靜地說。

納蘭若冰有些不大明白木河的話,親吻著他胸口的傷疤︰「疼嗎?」

「早就不疼了。」

「當時一定很疼吧?」

木河微微一笑︰「你疼嗎?」

「我?」

「下面。」

納蘭若冰面上飄起兩朵紅暈,在他胸口拍了一下︰「討厭!」

納蘭若冰從他身上翻了起來,迅速地穿起衣服,望了木河一眼︰「快把衣服穿上,白痴!」

木河懶洋洋地穿起衣服,說道︰「我們找個酒店洗澡吧!」為了陪納蘭若冰散心,他把車開到郊區來了,要找一個好點的酒店,似乎有些困難。

「誰要跟你一起洗澡!」

木河無奈地翻了一下眼皮︰「我有說過要和你‘一起’洗澡嗎?分開洗,好嗎?不要把你美好的願望,附加在我身上。」

納蘭若冰耳根發燙,急忙轉移話題︰「你是不是認識蕭牆?」

「其實,」木河望了納蘭若冰一眼,「納蘭伯父和王愛萍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納蘭若冰微微一怔︰「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怕你接受不了。」

「所以,你就選擇欺騙?」

「親親,這不算欺騙,頂多算是隱瞞。」

「就算是隱瞞,我也無法原諒你。」納蘭若冰語氣出奇的冰冷,在她看來,木河善意的隱瞞,與欺騙是沒有什麼兩樣的。

木河嘆了口氣︰「如果你因此而記恨我,我也無話可說。」

「因為我爸和王愛萍的事情,你就認識了蕭牆?」

「其實不算認識,只是從側面了解到這孩子患了很嚴重的俄狄浦斯情結。」

「俄狄浦斯情結?什麼意思?」

「就是俗稱的戀母情結。據弗洛伊德分析,男性的第一位性追求對象就是自己的母親,女性的第一位性追求對象就是自己的父親。通常是在幼兒時期,這是一種曖昧的情愫,說不清,道不明,而處在那個懵懂的時期,誰也不懂表達。但是隨著接觸外來道德與倫理的信息,我們潛移默化地約束和克制著對父親或者母親的性,直到我們有了新的追求對象,這種情愫逐漸轉淡。但是蕭牆明顯不是,他愛自己的母親,將她視為自己的女人,他當然不允許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染指,何況這個男人還不是自己的父親。對于男性而言,有種‘戀母仿父’的心理,將母親當成戀人,將父親當成敵人,因為他佔有了自己的戀人。但是,強烈戀母的這一時期,大部分男性的年紀尚小,完全不足以與父親對抗,他又會不自覺地模仿父親,企圖像父親一樣佔有自己的母親。反之,對于女性而言,就是‘戀父仿母’。」

「這……又能說明什麼?」

「還不明白嗎?舉個例子,如果母親改嫁,兒子多少會有一些抵抗情緒,換成女兒的話,盡管之前與母親的矛盾重重,但在這個時候也會顯出少有的理解。這不僅僅是因為她們同為女性,有著相似的心理感受,更是因為母親一走,她就可以獨自佔有父親的愛。這是一種類似原欲的曖昧情愫,當事人在不自覺中表現出來,往往就連自己也不會發覺。咱們再回到蕭牆,我不知道之前王愛萍在他心中是個什麼形象,但是顯而易見,他的戀母情結隨著年紀的增長,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本加厲。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母親出軌,就會由愛生恨,憑什麼自己的女人他不能佔有,反而便宜了另外一個男人。于是隨著他對王愛萍的失望,以及對納蘭伯父的嫉妒,在青春期的躁動和不安中,他就失去理智,采取一種瘋狂的報復方式。你的明白?」

納蘭若冰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說道︰「這麼說來,蕭牆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生而為人,本來就是可憐的。」

「木河,我現在該怎麼辦?」

「先去洗澡,睡上一覺,明天的事明天再處理。」木河拉過她的柔荑,溫柔一笑,「我一直會在你身邊。」

……

蘇白睜開雙眼,已是次日清晨,他正躺在一張潔白的病床上面,小野姬趴在他的床沿,酣睡未醒。

小野姬的秀發披落她的雙肩,蘇白不由自主地低頭親吻她的芳澤,于是她就醒了過來。

「親親,你又佔我便宜。」

蘇白尷尬無比︰「沒有的事,我只是好奇,你用的什麼洗發水。」

「是嗎?」小野姬像一只野貓爬上病床,跪在他的身邊,笑吟吟地望著他。

蘇白被她看得心虛︰「你……你想干嘛,我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上次小野姬住院的時候,他被護士誤會成不顧女朋友安危「一日三次」的變態,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你好一點沒有?」小野姬溫柔地問。

「沒事了,你呢?」蘇白記得,昨晚小野姬也受了很重的傷。

「我是習武之人,可以自行調解內傷。」

「空手道還有這種功效的嗎?」蘇白暗暗驚奇。

「不是空手道,我曾學過一些內功心法。」

「把手給我。」

小野姬乖順地把手伸了過去,蘇白搭著她的脈搏模了片刻,小野姬的脈象平穩,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只要調息幾天,就能痊愈。

「對了,你昨晚怎麼回到雨巷?」

小野姬昨晚送他回到醫院,早就想好怎麼回答他的問題︰「我雖人在醫院,卻也听說某個開發商大張旗鼓地開發雨巷,我懷疑他們也是為了尋找《青囊書》,所以就跑去探個究竟,不想沒有發現《青囊書》,卻引出一個靈異物體。親親,你說昨晚那個雨女是妖嗎?」

「這個世上……真的有妖嗎?」

「在島國的傳說里,雨女就是妖,常常站在雨中,如果有個男人示意她共用一把傘,她就會永遠跟著他。因她相貌美麗,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拒絕,這個時候,如果男人跟她生活在一起,久而久之就會沾染她的濕氣,重病而死。」

蘇白怎麼也是在島國生活四年的人,雨女的傳說自然听過,但是傳說畢竟只是傳說。他本來不該相信傳說出現在現實,但是昨晚的雨女確實詭異非常,完全已經超出人類知識所能解釋的範圍。

「想來,開發商也沒想過會挖出一個妖。」

小野姬點了點頭︰「我想是的,否則他們一定會妥善部署,但依昨晚的情況來看,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所以,你和那個開發商沒有關系嘍?」

小野姬櫻唇一撅︰「親親,你不相信我嗎?」

「當然不是。」

「你明明就是。」小野姬不依不饒。

「好了,給我去辦出院手續吧!」

「你不在醫院再檢查一下嗎?」

蘇白笑了一笑︰「你別忘了,我是鏡門弟子,我身體有沒有事,我比誰都清楚。」

辦了出院手續,二人走出病房,看到納蘭虹和傅宛心坐在走道的長排靠椅上面,神色擔憂。蘇白看到手術室的提示燈顯示「手術中」,猜也猜到里面躺著的是傅青書。只是蘇白不明白,納蘭虹怎麼會和傅青書扯上關系。

「納蘭伯父,傅先生情況怎樣?」蘇白走了上前。

納蘭虹愁眉不展︰「好像不大樂觀。」

接著,手術室的門打開,一個主治醫師身後跟著一個助手以及兩個護士走了出來,納蘭虹、傅宛心立即迎了上去。

主治醫師嘆了口氣︰「我們已經盡力了!」

傅宛心一陣恍惚,身體軟了下去,主治醫師急忙將其扶住,吩咐護士帶了下去。

納蘭虹問道︰「我可以去看看病人嗎?」

主治醫生點了點頭,納蘭虹走進手術室。

蘇白遲疑片刻,還是跟著走了進去,小野姬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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