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納蘭客棧,兩個警察正在西3號房盤問什麼,酒店的工作人員和顧客正在配合盤問。
蘇白莫名其妙,走了過去,問道︰「欸,你們在我房間干嘛呢?」
旁邊的傅宛心扯了他一下︰「昨晚有個黑衣人進你房間。」
「誰呀?」
「我怎麼知道,警察正在調查。」
此刻,老喬望向蘇白︰「蘇先生,這是你的房間,趕快看看,是不是少了什麼?」
蘇白仔細檢查一遍,床頭櫃,行李箱,等等,都被翻了一遍,但是,一件東西也沒少。
老喬覺得無法理解︰「那麼黑衣人到底想做什麼?」
又問傅宛心︰「傅小姐,你是第一個發現黑衣人的,你再說說當時的情景,看看是不是漏掉什麼。」
「當時,我看見蘇白房間的燈亮著,我以為蘇白回來了,他兩天沒有回來了……」忽然想到什麼,拍了蘇白一下,「這兩天你去哪兒了?」
「噢,出去見個朋友。」
「又是路人嗎?」傅宛心一副洞悉一切的表情。
蘇白白她一眼︰「認真回答警官的問題,我的事待會兒跟你說。」
傅宛心又繼續說︰「當時我就在門外敲了下門,里面的燈就熄了下來,並且沒有任何聲音,我心里就有一些害怕,以為遇到鬼了。」自從遇到劉利君附體的易小凡,傅宛心對于靈異物體就比較敏感。
老喬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呢?」
「然後,隔了一分鐘,他可能以為我離開了,就從房間走了出來。我大叫一聲,他撒腿就跑,到了天井出口的時候,被兩個保安大哥攔住。啪啪兩下,兩個保安大哥就沒打昏過去。」
被打昏的兩個保安也在一旁,面露慚色,老喬又向他們了解一些情況,另外一個警員做著筆錄。
又問︰「你們看清那個黑衣人的相貌嗎?」
「當時他蒙著頭罩,不過身材高大,似乎是個練家子。」其中一個保安說,其實是不是練家子,他根本不清楚,因為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圈砸暈了,之所以說他是練家子,就是想給自己以及納蘭客棧的保安部門挽回一些顏面。
老喬決定到監控室看看監控錄像,蘇白跟在身後,凌晨0︰23分,一個高大的黑影出現在西3號房門口,穿著夜行衣,蒙著黑色頭罩。納蘭客棧沒有安裝感應設備,用的還是老式的門鎖,此人1分鐘不到,用了一根鐵絲打開蘇白的房間。
房間里面的情況,就不得而知了。接著就是傅宛心出現,基本按照傅宛心說的那樣。蘇白死死盯著電腦屏幕,他總覺得這個身影非常熟悉。
老喬想起貓爵士,在女人中,貓爵士的身材算是魁梧,但是若論男人而言,就是標準身材,而錄像里的黑影,顯然要比貓爵士更加魁梧一些。
「知道昨晚黑衣人是男是女嗎?」
傅宛心笑了︰「不是吧警官,要是一個女人長成這麼大的塊頭,還不如死了算了。」
「話不能這麼說,有些女性也很高大的。」
「我敢肯定,他是男的。」
「你憑什麼這麼說?」
「他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聞到他的男性荷爾蒙。」
老喬一怔︰「這都能聞出來,你做什麼職業的?」
「呃……,我……我嗅覺比較靈敏。」
蘇白已經想到黑衣人是誰,越看越像呂道宗身邊的大塊頭,昨天中午呂道宗帶著大塊頭出去,就一直沒有回來。
無疑是沖著冰殷珠而來,但是冰殷珠蘇白一直帶在身上,準確地說,應該是在他的身體里面,所以就算把蘇白扒光,也找不出冰殷珠。
從監控室出來,看到寶芝神色沮喪地經過天井,蘇白以為她因為黑衣人潛入納蘭客棧的事擔心,走了過來︰「阿姨,你不必擔心,警方已經開始調查,應該很快就能抓到黑衣人。」
寶芝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太多的言語,走入後院。
傅宛心忙將蘇白拉到一旁︰「你還不知道吧,納蘭大叔涉嫌謀殺,被警察抓了。」
「什麼?」蘇白吃驚不已。
「就是王愛萍的老公,叫什麼蕭愣頭,古城區都傳遍了。」
蘇白呆了一呆,他早該想到,蕭愣頭的死,與納蘭虹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
「納蘭大叔在王愛萍家里和她偷情,被蕭愣頭發現,起了爭執,王愛萍情急之下,拿了榔頭將蕭愣頭砸死。然後納蘭大叔和王愛萍合力,將蕭愣頭埋到後院,假裝在那里開闢一塊菜地。後來,尸體慢慢發出腐臭,王愛萍就天天給菜地澆灌屎尿之類的有機化肥,也沒有人懷疑是尸臭味。」
「那……若冰呢,她一定很傷心吧?」
「看來,你很擔心她嘛!」傅宛心似笑非笑,「她被一個叫做貓爵士的神秘人綁架,警方正在調查。」
「什麼?!」
……
納蘭若冰待在山洞里面已有兩天,貓爵士始終守在門口,納蘭若冰的手機也被沒收,根本沒有聯絡外界的能力。
「喂,我要方便,你放我出去!」
「在洞里方便好了!」貓爵士懶洋洋地說。
「我……我來大姨媽了,你有海綿寶寶嗎?」
貓爵士無奈,走進山洞,將從山下便利店買來的食物袋子全部倒了出來,礦泉水,面包,薯片,香腸,可樂,鄉巴佬,紙巾,甚至毛巾和牙刷,唯獨沒有海綿寶寶。
「先用紙巾吧!」貓爵士將一盒紙巾丟了過去。
「有沒有搞錯,紙巾?!」
「多用幾層,吸水性不比海綿寶寶差。」
「不行,我就要海綿寶寶,你給我去買!」
貓爵士冷笑一聲︰「納蘭警官,你現在是階下囚,說話的時候請注意語氣。」
「放我出去!」納蘭若冰擔心父親,簡直快要瘋了,沖著貓爵士惡森森地吼。
貓爵士沒有理她,轉身出了山洞,站在洞口,明晃晃的陽光照射過來,將他高大的身體籠罩一層光輝。
納蘭若冰抓起一塊石頭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冷森听他說道︰「你那塊石頭太小,砸不死我!」
納蘭若冰嚇了一跳,手中的石頭立即砸了過去,對準他的後腦勺。貓爵士頭也不回,一拳揮出,啪,石頭粉碎。
納蘭若冰目瞪口呆,半晌,說道︰「大姐,你到底想怎樣?」
「你剛才不是想方便嗎?」
「現在不想了。」
「那就安分一點。」貓爵士坐在洞口的大石上面,拿出納蘭若冰的手機。
「喂,把手機還我!」
「想要手機安然無恙,給我閉嘴!」
貓爵士查看她的手機,沒有gps軟件,接著,她便翻看納蘭若冰的手機簡訊,笑道︰「喲,這個木河是誰,你連他去年的簡訊都不舍得刪,看來,和你關系匪淺哪!」
「你怎麼侵犯別人**?!」納蘭若冰又羞又惱。
「我連綁架都做了,侵犯**算什麼?」
「把手機還我!」
「你先告訴我,木河是誰?」
「關你屁事!」
「看來你不要手機了!」貓爵士作勢要將手機砸落。
納蘭若冰忙道︰「他是我男朋友!」
「你愛他嗎?」
「要你管!」
「你們做過嗎?」
「做……做什麼?」想到那一夜車里的瘋狂,納蘭若冰面頰微微發燙。
每次在她孤獨無助的時候,木河總會及時出現,可是,這一次,他在哪兒?納蘭若冰從未像現在這樣,瘋狂地需要他,哪怕,只是听听他的聲音也好。
這樣,她也能感到安心。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貓爵士看到屏幕上面來電顯示︰蘇白。
「蘇白又是你什麼人?」
「普通朋友。」
「接吧!」貓爵士將手機丟給了她。
納蘭若冰一怔,接過手機,按下接听鍵︰「喂,蘇白。」
「若冰,你在哪兒?」蘇白聲音焦急,他也沒有想到能夠打通納蘭若冰的電話,因為警察和她家屬前面都沒有打通。
納蘭若冰一時搞不清楚,為什麼貓爵士會那麼好心讓自己接電話,猶豫不決,要不要告訴蘇白自己的所在位置。說不定接完這通電話,貓爵士就要對自己動手了,所以她才這麼有恃無恐。
「若冰,你在听嗎?」
「有,蘇白,我爸現在怎麼樣了?」現在她最關心的就是納蘭虹。
「听說,被警方抓了。」
「什麼?」
「他涉嫌謀殺。」
納蘭若冰呆了一呆,蘇白後面在說什麼,她根本就沒听清楚。
貓爵士忽然奪過納蘭若冰的手機,說了一句︰「你們要找的人在白鄉西山。」
蘇白覺得聲音悅耳動听,似乎十分熟悉,問道︰「你是什麼人?」
「貓爵士。」
「你把若冰怎麼樣了?」
貓爵士掛斷電話,把手機還給納蘭若冰︰「你可以走了。」
納蘭若冰一怔︰「真的?」她不會這麼無聊,就是囚禁自己兩天,什麼也不對自己做嗎?
貓爵士沒有答理,流星大步地離開山洞,轉眼之間,消失在納蘭若冰的視線。
恍若隔世。
納蘭若冰回神過來,走出山洞,陽光穿過樹林,投在地上斑駁的陰影,就像一段慘淡的人生。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喂,木河,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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